大家四处活动打听消息,各种谣言四起,传遍了大街小巷。没几天,海生就被说成了毒贩子。刘云山终于打听到了消息,赶紧打电话给刘影。
“嫂子,里面的人说问题主要是明山一家,说有人举报他们家老爷子以权谋私,可能犯的事还挺多。总经理是被他们牵扯进去了,听说是重大嫌疑者。我现在就住在市里,一有情况就通知你们。”
“云山,辛苦你了。你知道海生被关在哪里吗?”刘影问。
“还不知道呢,可能在外省。打听准了我再告诉你。”刘云山说。
“我们能不能见到他?”刘影问。
“现在有点儿困难,别着急,慢慢想办法。”
“辛苦你了。”
刘之娟来电话了。“刘影,我托人打听到他们被关押的地方了,在山西。这些事让我哥去处理吧,你自己保重。”“我没事,麻烦你了。”“别说见外的话,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景大鹏的父亲也许能帮上忙。”“需要用钱,就回来拿,海生就全靠你们了。”“好的,我知道了。”“拜托了!”
刘之新过来跟刘影、海玉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刘影说:“准备好现金随时备用,刘云山、刘之娟他们都需要钱。”“我来办。”刘之新说。“李纹身体好吧?别让她操心。”海玉说。“她没事,有我娘在,过两天小孩他姥姥也要来。”刘之新说。“李纹,我们来照顾,外面你多跑跑。”刘影说。“你们兄弟三个,现在只能靠你了。”海玉说。“你放心,事情我会办好的。”刘之新说。
海生、明山、月明及明山的父亲被分别关在了四个不同的地方。刘之娟请景大鹏帮忙,通过他的父亲打听海生的事情。
景大鹏对刘之娟爱慕,他父亲是非常清楚的,本来想施加些影响,当发现刘之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子时他放弃了。今天刘之娟求他办事,刚好可以趁机撮合他们一下。他对儿子说:“晚上请刘之娟来家里吃顿饭吧,她的事情已打听得差不多了。”
景大鹏担心刘之娟会拒绝,他已经被拒绝怕了。但这次是父亲的意思,父亲是她的领导,又是为了她的事,她应该给这个面子。以父亲的名义请她,这次她定会来,但这样毕竟不是她对我的心,这样不妥。要不就以我的名义请她,看看她对我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她是个太难琢磨的女生了。
主意已定,景大鹏找到了刘之娟。刘之娟看见他进来,向他示意到外面说,就急忙出了办公室。景大鹏跟别人打了个招呼,赶紧跟了出来。“怎么样?”刘之娟直接问。“我父亲出去还没回来,大概晚上才能回来。”景大鹏说。“刚才有人看见你父亲来报社了。”刘之娟说。“我还没见到他。”景大鹏说,“要不我现在去他办公室看看。”“别去了,他们看见他刚出去。”刘之娟说。“可能就是为你的事出去的,应该是有消息了。”景大鹏说。“快点儿有消息吧,心里老是悬着。”刘之娟说。“你这几天又瘦多了,”景大鹏说,“晚上,我请你吃饭。”
“你不是总想请我到你们家吃饭吗?”
“那当然好,我告诉我妈。”
“下班等我。”
说完,刘之娟转身回办公室工作去了。
晚上刘之娟应约来到景大鹏家,他母亲已将饭菜准备好,见他们进来,笑着迎了过来。刘之娟向景大鹏的母亲问了好,将礼物放在桌子上。寒暄过后,景大鹏妈妈让儿子好好照顾客人,又进厨房去了。
他们豪华的家让刘之娟感到很不自在。她喜欢朴素、明快、简洁的居室,这大概就是她的性格。她就很不喜欢嫂子李纹的奢华,海生结婚那么简单,而她却搞得鸡犬不宁,这也正是她内心喜欢海生的原因之一。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刘之娟也变得成熟、现实了许多。
景大鹏的父亲回来了,刘之娟站起来跟书记打招呼。景大鹏的父亲赶忙示意她坐下,不要客气。景书记换掉工作装,坐过来跟他们说话。“小刘,你的事我给你跑了好几天,总算问出点眉目来了。”景书记说。“太谢谢您了,让书记费心了!”刘之娟说。“这个案子太大了,据说那个县里的书记、财政局长、税务局长都被抓了。你说的海生跟他们有大量经济往来,也成了主要嫌疑对象。”“海生的问题严重吗?”“他的主要问题是这样的,举报信里说海生为了贷款曾向他们贿赂了一百万,还为他们每人修了一座豪华别墅,就在旅游胜地东岭桃园内。”“如果只是因为这个,那海生应该没什么事。举报的那两条都是假的,这我敢保证。”“这很重要,听说在他们家藏有一张百万元的存折。”“那也跟海生没有任何关系。”“如果真没关系,可能还有点儿希望。那贷款是不是通过他们贷的?”“确实是通过他们贷的,但绝对没送一分钱。”
“事情就麻烦在这儿了,你说没有送,谁信?”
“海生的事还得请您多操心。”刘之娟说。
“我在检察院倒是有几个老关系,帮你活动活动。”
“爸,您就当是帮自家人吧!”景大鹏说。
饭后,景大鹏将刘之娟送回宿舍。刘之娟赶紧打电话把事情跟刘影、海玉说了。第二天,刘之新送过来十万元的存折,让她打点关系用。案子拖拖拉拉,一个月过去了,谁也没有见到海生的面。知道他关在了什么地方后刘影就过去了,钱花了不少,就是没见上面。最后,明山在北京的亲戚帮了大忙,县委书记一家子全被免了公职,海生放了回来。回来就好,这一进一出,刘影看账上已送出去了八十多万,总算平安地回来了。刘之新总结:“他们能出来还是花对了钱,要不然且出不来呢!”海生说:“你儿子的满月酒,什么时候补上?”“快别提了,我们都等着喝你的满月酒了。”刘之新说。“小气!”海生说。“看来你还是在里面没呆够!”刘之新说。“没你们,我就出不来了。好,明天我来请。”海生说,“大哥受的苦更多,官也丢了,我们要好好给他压压惊。”
海生没事以后,刘之娟准备跟景大鹏结婚了,她也有了自己的归宿。
刘之娟的婚礼是按她自己的意思办的,她不喜欢大操大办。她们先到欧洲去度了蜜月,旅行回来小范围请客。她的婚礼海生是一定要来的,而且还带来了丰厚的礼物——一辆白色轿车。以刘之娟的性格哪能轻易收下,嫌海生送这么大的礼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还是刘影、海玉慢慢相劝,刘之娟才勉强接受。
刘之娟对海生说:“小心再进去,这都是小人诬告你的导火线。本来清清白白的还要掏钱去证明。”“你们姐妹中就你没车了。总不能让你落在后面吧。”海生说。刘之娟想起他们上学时,在广场上买彩票,海生想中汽车的情景。“唉!”刘之娟叹息道。“叹什么气?”海生问。“我在叹你们不仅把李纹娇惯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贵妇人,自己也开始一个个学了起来。”刘之娟说。“你教育的极是,要保持朴素的作风。”海生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幽默。“你们俩还在谈心呢?海生,她现在可是名花有主了,你还舍不得?”李纹走过来笑着说。刘之娟跟她笑笑走开了。“看来我这位小姑子对我有点儿意见了。她看不惯我我知道。”李纹说,“我还看不惯她呢!穷寒酸,有福也不会享。”“你们姑嫂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本来还准备把你家旁边的别墅分给他们,看来……”“千万不要,离这么近,我可受不了!”海生还没说完,李纹就插话了。“亲戚之间要多点儿理解,没想到真成一家人了倒更疏远了,想我们从前……唉!”海生没再往下说。“你是在说我,还是说你自己?我们彼此彼此,看来你对我这个小姑子还是念念不忘。”李纹说。
海生看看李纹略显臃肿的身体,再想想她几年前作联对诗时的灵巧细腰。变了!土里爬出来的“肉牛”要经过四年的修炼才有机会蜕变成会唱歌的蝉。蝉再蜕变成什么呢?李纹本来就比我们进化早,刚从土里爬出来自然带了很多的土腥味,即使蜕变成蝉了,也还是一样。这也正是被城里人看不起的原因。将来,刘之娟的命运不会也如此吧?
回到家里,海生跟刘影说起刘之娟、李纹姑嫂交恶的事情来。
“你跟海玉也是姑嫂关系,你们怎么不像她们?”海生说。
“不是一类人自然就说不到一块儿的。”刘影说。
“谁跟谁不是一类人?”海生说。“你说呢?你来把我们分一分。”刘影说。“你跟海玉肯定是一类,我也应该算和你们一伙。明山跟月明应是一类,刘之娟也应该算在咱们一伙。刘之新和李纹能划一块儿吗?我看很勉强。”海生说。“你分得还挺细,其实只有李纹是一类。”刘影说。“这怎么说?”海生说。“不管怎么说,除了李纹大家都是农村出身,只有李纹才是地道的城市小姐,刘之娟、明山他们介于城乡之间,农村的比重更大些,像你我,海玉加上月明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性格,跟我们的出身差不多。”刘影说。“不说这个了,咱们什么时候给海玉也张罗张罗?娘他们老了,不能再让他们操心了。当哥哥嫂子的不管,谁管?”海生说。“我经常跟她谈,她好像不愿意出嫁。”刘影说。“你现在当嫂子了,要说说她。再拖就变成老姑娘了,想嫁也嫁不出去了。”海生说。“你还怕她嫁不出去?提亲的人都踢破门槛了,她自己看不上有什么办法。”“要不咱们也从城里给她找一个,人家条件比她好她还能说什么?怎么也比我们一辈子当农民好吧。”海生说。“那还得靠刘之娟他们。”刘影说。“李纹也行。”海生说。“她不行,她找的肯定跟她性格差不多,海玉还看不上呢。”刘影说。“海玉的身体,我老替她担心,到底什么病也查不清楚。”海生说。“把你的玉送给她吧。”刘影说。“你试试能摘下来不?”海生知道摘不下来,也不让刘影去试。“你娘偏心,没给海玉。”刘影说。“娘说我小时候老得病,它是用来治病的,没想到还真灵验。”海生说。“也怪,每次我们房事的时候它都会发光。”
“这里面肯定有荧光物质,光一照,有能量了,在暗处就能发光。夜明珠,可能是颗夜明珠。”海生说。“别瞎说了。”刘影说。“最近海玉没再发烧吧?”海生说。“没有,再烧还了得!”刘影说。“对了,你说字里还有字,更小的又是什么?”海生问。“看不清,像是梵语或阿拉伯语呢,也没准仅是一些花纹。”刘影说。“你再看看,没准在哪个方向有什么突破呢。”海生说。“现在又没发光。”刘影说。“咱们让它发起来。”“讨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