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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体同心

祖洲边陲小镇热闹的酒馆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聚集到了这个地方喝酒扯淡,放松身心;祖洲盛产美酒,而在整个祖洲最奇特的地方莫过于这个叫做“平阳”的镇。

说它是小镇的话,却又并不能这么称呼,因为作为小镇,它也太大了,更像一个堡垒;这里自古就是十洲国中最险峻的地方,同时也是一座天然的盾牌,抵御着来自“生洲”那些原始的“地底人”的骚扰,可以说是十洲的长城。

平阳是距离十洲国政治中心凤凰城最远的地方,即使如此,在十洲国“十年逢春”的庞大庆典到来之际,深处远方的平阳人民还是忙忙碌碌的筹备着这一场举国欢庆的大节日;人们白天辛勤劳作,晚上都会聚集在平阳城最著名的小酒馆内,千百年来,这个习俗都没有改变过。

傍晚,酒吧中一个女孩的声音压过了在场所有醉酒壮汉,兴高采烈地“演讲”着。

“我可跟你们说啊,咱们这平阳的地貌特别的险,正所谓险峰藏玉泉,再加上我们这是十洲国大河的源头,水好,微量元素丰富,并且是事宜酿酒的“软水”,我们这里的土地肥美,冬暖夏热,高温高湿,你去地里捧一把土出来都是紫红色的。”

一个中年大叔一边喝酒一边问:“紫红色的土地是为什么啊?”

女孩子喝了一口吧台上的饮料:“说明咱们这土地是酸性咯,而且不是全酸,是微酸,

“微酸?”大叔问道。

“这个微酸妙啊,就在咱们这土地上才能种的出酿酒所需最好的谷物。”女孩子指了指刚才喝酒的大叔:“大叔,你品品,你现在喝的这个是不是味道醇厚?喝下喉之后,又仿佛有一层粘稠却又顺滑‘膜’在自己的喉咙里?润而不辣,香而不腻,这就叫酱香!”

大叔点了点头:“你别说,还真是。”

女孩俏皮的一笑,跳过去将酒杯拿了起来,在人群中里“晃”了一圈儿。

“香啊,这个真是香”。

“嚯,平时没少喝酒,今天还真是第一次发现这么香。”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这话。

女孩清了清嗓子:“咳咳,各位,这就是咱们十洲大诗人写过的——暮色朦胧里,对影独酌酒,归人早已去,空杯久留香。”女孩把杯子还给了大叔:“说的就是咱们祖洲虎酿,空杯久留香,好酒喝完了‘挂壁’,香浓的酒液会在晶莹的杯子上留下单单的一层薄膜,单是这个薄膜发出来的味儿,那真是人间绝美,喝过一口虎酿,其他地方的酒就失色咯~”

“不愧是虎王的女儿,十洲国第一雅士陆大小姐,懂的东西就是多!看来咱们虎族不仅有一个能守江山的王,还有能够让国富民强的接班人,这是我们虎族的福气啊!”一名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大叔说道。

“这都被您给认出来了,虽然陆婷正是在下,可这十洲第一雅士的称呼,我可不敢当呐。”陆大小姐用手轻轻蒙住了笑。

“您可别谦虚了,一看您这英气的长相我就想到虎王,我们虎王可真是威武,你们知道吗,我爸爸说在战场上他的皮肤连激光都射不透!”

“我才不信激光打不透呢!”一位大叔打断了他的话,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只见他一口闷了一杯虎酿后缓缓开口:“首先你要能瞄准虎王好不好?谁不知道虎王的速度连激光都瞄不中他啊?”

“嗨,你大喘什么气啊!”

“扫兴!”

“我听说二十年前那场大战里,虎王就是喝了虎酿以后一个人就灭了地底人两千人的军队啊!”

“有没有那么强啊?那么强都不是人类了吧?”

“不过我喝了虎酿干活确实不累哦。”

众人起哄,整个酒吧的气氛都被炒了起来。

“但是陆婷大小姐,我们这里不止有虎酿啊,况且那玩意儿谁天天喝得起啊,我又不是皇家的人。”另一个大叔喝了一口装在麦酒杯里的金黄色液体。

众人听完大叔的话后又七嘴八舌的争论着哪个酒更好。

“嗨,大叔你别着急啊,我这不是才说完粮食酒嘛。”陆婷回到吧台喝了一口橙汁:“你这果酒在咱们这当然也是一绝啊,我可没打算顾此失彼,还要继续讲呢!”

陆婷走回了酒吧的中间。

“您现在喝的这个麦酒也是大有来头,要论辈分,那也是虎酿的大前辈。”陆婷比了一个大拇指。

大叔特别得意的哼了一声,又喝了一大口。

“这麦酒的来头可大了,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这种用大麦花做的饮品一度是用来献给农耕之神的贡品,常人一生都不见得可以像我们现在这样天天喝到呢。”陆婷从吧台里拿出来一罐蜂蜜,走向了大叔,并且朝他的酒杯里倒了一大勺进去。

蜂蜜进入酒杯后冒出了大量的气泡。

“哎你这是干什么啊!”大叔着急的去把漂浮起来的麦酒沫子用嘴接嘴。

陆婷在旁边拿着蜂蜜,笑着看大叔。

“这!”大叔忽然跳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口感!!!”

陆婷:“是吧~”

大叔睁大了眼睛:“这……这润滑的口感和激烈的气泡在嘴里沸腾的感觉,蜂蜜带来纯天然浓稠的甜味接触到了麦酒的苦烈竟然诞生出了犹如战死在诸神黄昏大战之中被瓦尔基里女武神迎接到瓦尔哈拉英灵殿的无尽喜悦与幸福的感情!”大叔说完这一长段不明所以的话后又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麦酒。

“我太幸福了……”大叔讲一大口麦酒吞下肚中后抬头看着酒吧顶上颇有民族风情的顶灯,流出了眼泪:“我就是为了这一口酒而不惜战死的格斗者……”

说完后大叔就倒在了酒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陆婷抬起了蜂蜜看了看:“是不是糖分太高了……嘛,算了,反正都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喝着麦酒的其他人冲上前来:“大小姐大小姐,可不可以也给我一点蜂蜜啊?我也想去英灵殿!”

陆婷淡淡一笑,爬到了酒吧的桌子上:“今天蜂蜜管够!记在我皇家的账上!”

现场掌声雷动。

“你还真有一手,这么快就抓住了大家的心”说话的是一开始喝着虎酿的大叔。

“大叔过奖啦,贵姓?”陆婷背着手回到吧台坐好,转过身去看着喝的大醉唱着跑调的歌的人们。

“陈锋,退伍之前是个中士,现在来平阳养老啦。”大叔笑着说。

“看您品酒的品味就知道您肯定不是这里普通的酒农”陆婷说道。

“老夫倒是听说虎王派了自己的女儿来平阳城,不过我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大女儿雅士而不是二女儿……”陈锋将酒满上,一口饮尽,发出了“嘶”的一声,眯起了眼睛甩了甩脑袋:“毕竟我琢磨着这里是我们与地底人交锋的第一战场,或许让您的妹妹‘暴君’到这里来的可能性大一些。”

“妹妹也来了,只是在睡觉呢。”陆婷笑着说。

“原来如此,对了,老夫看你对酿酒颇有一番见解,但为什么你只喝饮料不喝酒呢?”大叔指着陆婷的橙汁说道。

“哈哈……这都被您发现啦,其实是我酒量不大好,而且酒品也超差的,喝醉了没有个一两天醒不过来,而且如果我喝醉那这平阳的生意可怎么办,妹妹可处理不来这些事儿。”陆婷。

“我倒是觉得这春之祭也快来了,喝点儿虎酿睡一两天也没什么大不了,虎王那么善解人意,想必不会怪罪于你,莫非你还怕这个时候地底人打进来啊?”陈锋。

“大叔你说什么呢,地底人都已经二十年没有出现了,我来这里本来也是为了管理酿酒的,这里可不单单只是第一战线啊,酒业可是咱们虎族的经济命脉,一天都不能歇的。”陆婷一边说一边喝着饮料。

“是啊,二十年都没来了,说不定地底人已经放弃进攻我们了。”陈锋又满上了一杯:“其实我还挺怀念二十年前那一场战斗的,那时候我还是仰望虎王的一个小士兵,唉……人老了就是喜欢回忆过去,要是回到过去啊,那我肯……”

“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打断了陈锋的话。

“怎么了!”

“东门爆炸了!”

门外传来了枪声和哭喊声,酒吧里的人乱作一团。

“所有人!”陆婷迅速爬起来,站在了吧台上:“不要惊慌!冷静一下!”

根本没有人听陆婷说话,众人都尝试着躲藏起来,无论是桌子底下还是厕所。

“砰!”一声来自酒吧内的枪响打醒了人们。

陈锋捂住了耳朵,因为枪响是从陈锋的位置传来的,子弹穿透了天花板,掉下来不少灰砾砸在他的头上。

“听我说。”持枪的是陆婷。

陈锋回头看了一眼陆婷,又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枪袋。

她是什么时候拿走我的枪的?

陈锋皱了皱眉头。

陆婷:“所有人听好了!我们平阳的地下是有战时备用地下掩体的,为了防止地底人的偷袭,而这间酒吧的地底就有一个!”陆婷一边说一边让酒吧老板去打开应急地下室的大门。

只见老板打开了调酒台中的暗箱,暗箱里防着一个像是钥匙串一样的东西,老板将其拿到手中,轻轻地按了一下,此时整个酒柜从中间分了开来,空出一个极大的空间,看上去像是一个电梯。

“这就是……”

“战时地下掩体……”

众人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这个本来很熟悉的酒吧——原来别有洞天啊!

“大家快躲进去!排好队不要踩踏到别人!”陆婷转过头去看着酒吧老板:“这里就拜托你了,我要出去疏散其他人”

“好……好的,请您务必注意安全。”酒吧老板将吧台推开,让众人往里面走入电梯。

“大叔,你的枪,不好意思,情况危急借用一下。”陆婷对着大叔笑了笑,将枪换给了他。

“看不出来,‘雅士’的反应还真快。”陈锋将枪拿了回来:“大小姐,你去躲起来吧,我好歹是个军人,老狗还有几颗牙。”

“我是王的女儿,我的责任不比退役军人小。”

陆婷说完立刻从酒吧里冲了出去。

陈锋摇了摇头,看来是劝不住了。

于是他和陆婷一同跑出了酒吧。

门外俨然是一副战场的样子,平阳护卫队与天空中不停落下的敌军交火,爆炸声枪声不绝于耳。

陆婷抬头看到无数地底人的飞行装置在空中盘旋。

糟了,最外层的保护罩被有人从控制中心内部破坏掉了,难怪这次突袭发生的如此迅捷。

陆婷一边心想一边跑向平阳的备用守望台。

本来今天应该是一个赏月的好日子,天空中明月皎洁,自古至今,平阳都是文人骚客最爱来的城市,这里的树木繁多,同时也是十洲中海拔最高的地方,换言之,这里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古诗有云——月出照虎岭,平阳夜如昼。小儿不识月,称它白月盘;说的便是平阳的月亮乃是十洲最圆与最亮。

然而今天的月亮却不停地有阴影闪过。

天空中不断的落下从飞行装置里出现的地底人,不但如此,在肉眼可见的天上,似乎还有几个极为巨大的机械被飞行装置运载着朝平阳飞来。

人们惊恐的从居住房中鱼贯而出,虽然都在逃跑,却不知道该逃向哪里。

“不知道该去哪儿的人快去平阳酒吧!”陆婷在跑动中大声的喊着。

护卫队队员也不停从四面八方赶来向平民们喊着:“所有人!快来这里!这里的避难所还有位置!”

“大小姐!你自己注意安全!我知道教堂那里还有一个避难所!”护卫队员看到了陆婷,走上前想要让她躲到战时避难所:“请您尽快避难!”

“我要去备用守望台重启防护罩,你们不用担心我,拦住敌人!”陆婷头也不回的跑向市郊。

护卫队无奈,只好转身加入抵御地底人的战线。

在躲过了无数次地底人的攻击后,陆婷终于来到了一处公墓,却发现门口站着三四个地底人,正在调试着他们的电脑。

完了。

陆婷想着。

应该怎么样才能把这群地底人引开……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他们能够跑到这里来,想必是知道了这里就是应急控制台,看来没有办法简单的闯入守望台了。

“哟,大小姐。”

陈锋的声音突然从陆婷的背后出现,吓了她一跳。

“大叔你能不能不吓人啊?你在这儿做什么?”陆婷反映了过来,顺了顺胸口,她看向陈锋,发现他背后还有好多个人,有几个小孩子以及农夫。

“这里是备用守望台,我猜你肯定要到这里来启动全城应急系统。”陈锋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雪茄,点上了火:“那几个地底人我来负责,你快去把系统激活,正好这几个平民也需要一个躲藏的地方,不能老跟着我。”

言毕,陈锋深深地吸了一大口雪茄,迅捷的从掩体跳了出去,几个地底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陈锋击中了头部,其中一个被打中了肩膀,在地上呻吟着。

陆婷带着其他几名农夫和孩子跑向备用守望台。

在通过了指纹测试和瞳孔识别系统后,通向地底的守望台大门在一处不显眼的坟墓上打开,陆婷先让所有女性与孩子先进去,转身看向陈锋。

陈锋正弯着腰跟那个躺在地上还没有死掉的地底人在说话。

忽然天空中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地面,彻底的遮住了月光。

巨大的机械从天而降,陈锋被冲击力震得向后翻了好几个跟斗才狼狈的停住,嘴上的雪茄也不知去向,他眯着眼看顶着巨大的风压看向前方。

这台巨大的机械有着极为‘光滑’的外壳,在地面落下后不停的朝着四周洒水,将掀起的灰尘压了下去。

在彻底的盖住所有灰尘之后,一个人影才“优雅”得从机器上‘漂’了下来,他站在一块看上去像是盘子一样的‘飞行器’上,左手手里还拿着一个……高脚杯?

陆婷趴在地上撑住了风压,也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那个……”人影发出了声音,尖锐,刺耳——这是地底人说话的特殊语调:“你们竟然杀掉了我三个很重要的程序员,打算怎么赔我呢?”

“赔你……个鬼啊?”陈锋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盯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地底人。

因为二十年前的地底人是没有这号拿着高脚杯出场的角色的,地底人通常不在乎礼节与修养,更别说它们的社会里没有所谓的高级与低级阶层,一般十洲学者认为,没有等级制度也是地底人发展速度极其缓慢的原因。

不过造物主似乎对这样的种族有着特殊的情感——十洲人发现,地底人其实是不死不灭的,只要他们的遗体没有被毁灭性的破坏,它们就可以将尸体带回无人生存的生洲,经过数十年的休养后,又会卷土重来。

地底人似乎比十洲人更适合战斗。

眼前的地底人明显不一样,他一点一点接近陈锋,并且轻轻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这个味道……虎酿。

陈锋与陆婷都闻出来了这股醇香的味道。

“我的名字,用你们十洲人的话说叫做魖(Xu)。”这个叫做魖的地底人走着猫步缓慢地靠近,并且做出一份十分沉醉在虎酿带来的通透之中的表情:“这平阳的酒果然是不同凡响,我感觉这一小杯就足以升华我的灵魂。”

陈锋朝地上吐了口满是沙子的口水:“别装了,你们地底人既喝不醉也没有灵魂,哪儿来的升华灵魂,你连微醺都感受不到。”

“想不到你对我们地底人还挺了解”魖说着并且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婷的身后已经出现了若干个地底人士兵,用光束枪指着陆婷与农夫们。

“卑鄙小人……”陈锋咬着牙瞪着眼前的魖。

“我还以为你知道我们地底人实际上比你们十洲人聪明并且不会被感情左右行为。”魖举起高脚杯,又喝了一口:“功课没有做到位啊,这位战士先生。”

“嘁!”陈锋矮下身来,枪已瞄准了魖,可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的瞬间,一道光束射穿了他的右手。

“啊!!!”陈锋吃痛倒地。

“啧啧啧”魖慢慢的飘到了陈锋的跟前:“你以为我身后这个大家伙只是个装饰吗?”

“混蛋!要杀就杀!哪儿那么多屁话!”陈锋试图用左手去把被击落在不远处的枪捡起来,可还没有伸出手,几道光束从魖的身后射来,连续射穿了陈锋的肩膀、大腿、左手以及肋骨。

陈锋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蜷缩在地上。

在陈锋的身后,地底人士兵们将藏在守望塔里的女性与孩子们抓了出来,整齐的跪在墓地上,哭声不绝于耳,陆婷也和众人一同跪在魖的面前。

“愚昧的十洲人民啊,我魖大人,今天就要将你们就地正法了,不为别的,只是如果不杀光你们,你们的子孙就永远要找我们的麻烦。”

“你……”陈锋忍着剧痛,从喉咙里发出了声音。

魖转过头去看着在地上蜷缩的陈锋。

“怎么了?战士先生。”魖。

“语法……差爆了。”陈锋吐出一口鲜血,露出一口血牙,嘲笑着魖。

“这就是我最讨厌你们十洲人的地方,嘴硬。”魖再度举起了右手,示意那台巨大的“杀戮机器”瞄准陈锋。

“请……请等一下!”陆婷大声的喊了出来。

魖将右手放下:“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陆婷看着地上陈锋。

“大……大小姐……”陈锋。

“我是虎族的公主,我身上有虎族的徽章,放过这些人,我带你们去拿!”陆婷说道。

“嚯嚯……虎族的徽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拖延时间?”魖飘近了陆婷,眯起了眼睛看着她,距离近到陆婷可以闻到魖身上混合了虎酿的奇怪味道。

“如果我不是公主的话,我是没有打开备用守望台的授权的。”陆婷指了指身后守望台的大门。

“你也可能只是一个守望者而已。”魖发出了似笑非笑的声音:“单凭这一点,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呢?除非……”

“除非什么?”陆婷。

一道光束击穿了陆婷的小腹,陆婷倒地。

“徽章这么重要的东西,贵族向来是随身携带,我不需要你带我去某处拿,只需要杀了你就好了。”魖蹲下身去将匍匐在地上的陆婷转了个身,并且伸出他长而奇怪蓝色皮肤的右手到陆婷的上衣里:“就是这东西吧。”

“大……大小姐……”陈锋的双眼已经因为流血过多而开始模糊。

陆婷用双手抓住了魖的手臂:“杀了我……可以……放过这……这些农夫和……孩子……”

魖将手从陆婷的抓取中抽离。

“凭什么?”魖转身准备飘向那台巨大的杀人机器。

就在此时,陆婷跳起身来,用尽力气从后面抱住了魖的腿:“放……放过他们……”

这一抱,将魖扯下了飞行器,左脚生生的踩在了刚撒过水后黏黏的草地之中。

“大小姐!”一名农夫站了起来,瞬间便被身后的地底人士兵用枪托打晕在了地上。

陆婷死死的抱住了魖的腿。

“肮脏的……”魖浑身颤抖了起来,愤怒地一个转身并且用右手猛烈地击打陆婷的头部:“十洲人啊!”

陆婷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趴在了地上,魖仍然没有打算停手的意思,魖狠狠地抬起脚来,愤怒地继续踩踏着倒在地上的陆婷。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魖疯狂地用脚踹在陆婷的头上、腹部,护住脸面的手臂。

“把枪给我!”魖朝地底人士兵吼道。

地底人士兵立刻将腰间的一把手枪递给了魖。

“砰、砰、砰、砰、砰、砰”连续六枪打在了陆婷的身上。

几名孩子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晕了过去。

“不!!!”陈锋痛苦的吼着,但自己却没有站起来的力量。

陆婷倒在血泊之中,血液并没有快速的被土地所吸收,反而将绿绿的草地染除了奇怪的颜色。

而这摊颜色正在不停的变大。

“狗东西狗东西狗东西!”魖咒骂道,想要转身离去。

就在此时。

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抓住了魖的脚踝。

还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陆婷。

“放……了……他们……”

魖狂怒着将一直没有放下过的高脚杯狠狠的砸在陆婷的头上。

高脚杯的碎片将陆婷的头划破,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加上在此之前魖击中陆婷身上的弹孔,陆婷整个人就像是被浸泡在了红酒中一样。

“酒……”陆婷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了“吗……”

陈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仿佛看到濒死的陆婷笑了一下。

“咔!咔咔咔!”

魖拿手枪对着陆婷又开了几枪,空枪,子弹被打完了。

“子弹呢!再拿些弹夹来!”魖朝地底人士兵吼着。

士兵连忙从腰间抽出一块弹夹小跑着交给了魖,魖快速的换上新的弹夹:“老子就不信这样你还不死!”

魖瞄准着陆婷的头。

“砰!”

完了。

农夫蒙住了妻子的眼睛,自己也闭上了眼。

他们是在是不忍心看这个地底人就这样杀掉了虎族的公主。

陈锋连喊“不”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睁着眼看公主死去,不,应该说此时睁着眼看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因为他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了。

“对不起,大小姐。”

陈锋只能在心里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这样一个在战乱的时候还只考虑平民死活,不畏强敌也想要让所有人都活下来的贵族,在任何时代都如同钻石一般稀少。

就在陈锋双目合上的一瞬间。

他似乎感受到了一阵风急速的穿过了所有人。

他使劲向魖看去,发现在魖的脚边,只有一摊血迹,而大小姐并没有在那里。

可能这就是人死之前最期望的画面吧——陈锋这样想着。

“轰!!!!”

一声巨响,一股热流将陈锋又往前推出去了好几米。

这难道也是幻觉?

陈锋又一次睁开了眼睛。

这次他看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这一团烈火燃烧在那台巨大的杀戮机器上,或者应该说,是那台机器被什么超越常识的力量重击打出了一个巨大的洞,由此产生了爆炸。

浓烟与火焰缠绕在一起,发出一股股刺鼻的味道。

所有人都被此时奇怪的画面惊吓到说不出话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高达二十七米的巨型杀戮机器就这么在众人眼前发生了爆炸,士兵们环顾四周,并没有虎族的援兵到来,魖看向自己手臂上的通讯设备也没有被通知有导弹袭击的提醒。

就在众人惊愕之时,一个人影渐渐的从火焰中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用右手扭着自己的脖子。

“你……你是……”魖喊了出来:“不……不可能吧!”

陈锋用眼角余光看到这个身形很熟悉的女孩子,“不可能吧”四个字也在自己的心里默念了一遍。

“你到底……”魖用手向身后摸去。

只摸到了一滩血与酒的混合物体。

“是谁……”魖看着这个逐渐走近自己的女孩。

衣服被火烧得只剩下抹胸与短裙,但是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疤。

“我就四”女孩的嘴里仿佛含着什么。

“噗!”

一颗子弹从女孩的嘴巴吐了出来。

“啊!!!”一名士兵叫了起来。

子弹穿透了他的胸口。

女孩从魖的眼前消失。

下一秒,出现在魖的身后。

而在魖身后拿枪瞄准了平民们脑袋的十几名地底人战士,统统不是少了胳膊就是少了脑袋的躺在原地,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暴君。”

来不及发声,魖被‘暴君’从头用手刀劈成了两半。

蓝色的血液喷了一地。

‘暴君’从蓝色血浆中将徽章捡了起来,在草地上擦了擦,然后放回了自己残破的裙子暗兜里,又从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像是胶囊一样的东西放在手上。

“喂,还好吗。”‘暴君’看了一眼远处仰着的陈锋。

“你……怎么……”陈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吃了。”陆婷走近陈锋,将刚才从魖口袋里拿出的胶囊塞到了陈锋的嘴里。

吃下胶囊后陈锋的意识忽然变得清晰了起来,身上的血流似乎也逐渐的止住了。

“这……这是。”陈锋。

“好东西。”‘暴君’说道。

“你是……陆婷……?”陈锋。

“不,我是她妹妹。”‘暴君’。

“‘雅士’陆婷的妹妹……‘暴君’……对了,快,快去按守望台的城市应急系统按钮”陈锋撑着大腿站了起来。

虽然回复的很快,但此时陈锋的头还是有一点晕,可能这就是年纪不饶人吧。

“哈?”‘暴君’轻蔑的说了一句:“我就是应急系统。”

‘暴君’朝着地面深蹲后,猛然跳起,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只在地上留下一个完美的圆形裂缝,和一阵巨大的风压。

“轰!轰!轰!”

爆炸声不停的从空中传来,天空中地底人的飞行器一个接一个的在黑夜中连番炸毁,平阳的天空仿佛像是在节日的庆典放烟花一般,爆炸声此起彼伏,延绵不绝。

“那……那到底……是什么……”一名农夫才从刚才的震撼中反应过来。

陈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应该是‘她们’,而不是‘她’。”

“她们……?”农夫不解的问道。

“我也才刚搞清楚,原来她们是姐妹两心一体。”

“所以……刚才让我们躲起来的是‘雅士’陆婷。”农夫说道。

“而现在在天上把地底人当烟花放的则是……”陈锋接道。

暴君。

王诗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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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城里的傅二爷,出了名的凉薄狠辣不近女色,在娱乐圈混了十几年,没和一个女人传过绯闻,作为傅家的太子爷,三十出头的年纪了,还是独身一人。直到有一天,他被某个小丫头堵在了厕所里。小丫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他,“傅二爷,您睡粉吗?”傅二爷眉眼沉沉,“丫头胆儿够肥。”后来——傅二爷被拍带一神秘女子回家过夜,第二日,有媒体专门去采访了他。记者:请问昨晚您带回家的那个女人是谁?是您女朋友吗?傅二爷难得的好脾气:不是女朋友,是老婆。记者:........傅二爷继续矜持的显摆,显摆的不露痕迹:带自己老婆回家睡觉有什么好拍的?行了,我得马上回家给老婆做饭了。记者风中凌乱:二爷,您什么时候有的老婆啊?您老婆是谁啊?傅二爷眉眼弯弯:我老婆啊,她是小仙女啊!记者:........第二日傅二爷自爆自己已结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网络。言欢看着微博上某个男人的热搜第一陷入沉思。“二爷,您老人家能不能别这么骚啊.....”人都道言欢一三流小明星却有大把好资源在手,背后一定有金主撑腰。直到有一日背后金主自己走到了台前。傅二爷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给自己老婆撑腰,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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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凭一首诗:霍达谢维奇诗选

    本书收录俄罗斯白银时代著名诗人霍达谢维奇的诗歌160余首。霍达谢维奇是俄罗斯第一次侨民文学浪潮的标杆型诗人。高尔基称其为“白银时代”最好的诗人,毫不讳言从其诗作中汲取过文学营养,纳博科夫则自称因霍达谢维奇的诗而走出江郎才尽之窘境,别雷、布罗茨基等都对他非同寻常的诗思与诗艺做过非常高的评价。霍达谢维奇的诗尤以心理描写见长,同时不乏哲理与伦理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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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他在学校宿舍突然被警察带走。警察审问第二天回到宿舍时,发现室友全部神秘地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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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儿从小被丞相当成男孩子养大,身边美男环绕,前途本是光明一片,奈何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打破了她本来美好的生活,让她从状元梦中醒来,变成了一个小小师爷,就在怨声载道,找不到地方说理的时候,一起杀人案忽然找上门。神秘的美人师父,毒舌傲娇的县令,风流倜傥的小舅舅,善变却淡漠的皇帝陛下,究竟情归何处,而她又到底是谁,竟惹得如此多的英雄竞相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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