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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路过干洗店,不知不觉站在了理发店门口。

我常常去这个叫唯美发艺的店铺理发,但很长时间不知道这个理发店的老板是谁,在理发当中,常常听到男男女女四五个理发店年轻员工议论老板娘上小学三年级的孩子,他的作文逗得他们大笑。偶尔我也见到这个常被谈论的孩子推开门,放下书包就跑,“去哪里?”老板娘赶紧问,已经跑到门外的小男孩尖声尖气地说:

“去花园。”

“作业呢?”老板娘更加大了声音喊。

……在奔跑着远去的脚步声里,隐隐约约听见点什么。

然后是老板娘和店员们的哈哈大笑。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冷冷清清的理发铺只剩下老板娘和一个年轻小伙子,这次是老板娘亲自给我洗头。

小伙子准备给我理发时,我惊讶地转身问老板娘:

“其他几个理发师呢?”

老板娘还没有回答,年轻小伙子说:“现在只有我们俩理,我们一个人也不雇了。”

我才知道这个常被我当作打工仔的理发师是老板。

我习惯在同一个理发店理发,好几年在一个叫棒小伙的小铺子,直到他们与邻居店铺打架后突然离去。后来去一个装饰精美的“名人”理发店,店主是一个女老乡,她每次指挥最好的理发师给我理。一年半以前,我们把家搬到朝阳街的单位住宅楼,在妻子的劝说下,我放弃了走很远的路去名人理发店,才在附近选了这一家:每次忍耐着理发的不悦,每次都需要不停地提醒“短点……再短点”。有时理发师就会在忙乱中剪掉一角刘海,形成一个豁口,露出光亮的脑门。

我记得那个被我当作雇员的老板,他习惯将我的一侧修得过短,许多头发已经无法服帖地趴着,而是站起来,这种有站有趴的一溜头发直到一周后才较为恭顺地躺倒。一年之后我终于发现,自己不仅可以忍受这种状况,而且已经不是过分在意自己的发型。尤其是脱发以来头发开始趋于稀少。更重要的是:即使冒着理坏的风险,我也不愿意去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或者说我也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每次坐下来之后,等我把头交给了老板之后,我都想:是否可以再找一家理发店?

我总是下午五六点,或者晚饭后去理发,多少年来,我都遵循着这种规律,毫无例外。所以等我在早上十点左右站在理发店门口,连我都有些吃惊。

我上轮休制夜班,一般来说,上午我总是在家里。有了女儿后,更是走不开,妻子专职看孩子,妻子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在她眼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大事:孩子该换哪条裤子,出门该换哪双鞋,甚至是她自己穿哪套衣服,都要来请教我。或者因为种种事情开始数落,而我也或者被激怒,或者在被激怒前的一瞬间,决定讨好她,这样小心翼翼地应对着,以致于等我衣冠楚楚地出现在大街上时,深深觉得自己在家庭外的一切举动都是一个假象,家庭生活完全成了一个隐秘而龌龊的地方,展露了自己的无能、狡诈、污浊。男子汉会不会在千层百褶的裙袖之下保持那种光明磊落?我异常怀疑,也常常自责。

而今天,我第一次在早上十点左右被激怒,在几乎要暴跳如雷的情况下,选择了出门,而事情的起因,也不过是孩子去不去楼下晒太阳。按照科学的说法,孩子只有在阳光下晒一两个小时,才能更好地吸收钙,但妻子总是因为有点风,拒绝带孩子下楼。

“孩子还没有喝水呢。”妻子辩解说。

“那就赶紧喂了水下去嘛。”

“说得好,喝了水一身汗,下去就被吹感冒了。”

“那就晾晾再下。”

“晾晾就中午了——”

“下去再喝也行呀。”

“下去总不好好喝,喝得少了又要得病。”

……

也许还有一些自私的原因,等她们都下楼之后,我能有一小块安静的时间,可以看书,写东西(每次投入地看过书后,都会重新燃起雄心,多少年里,这雄心一直这样起伏着)。妻子也看透了这一点,也许会认为这是赶她们走,于是坚持自己的说法,表示一种委婉的抗议。

于是话题开始由缺钙说到孩子曾经得的佝偻病,妻子全部将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而妻子的抵赖更加深了我的怒火,妻子从来不承认自己的某次错误,总是将原因归咎到别人身上。而我执拗地认为,只有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才能更好地改善养育方法。但很快变成了对父母的责备、对婚姻的指责:

“你当时根本不是喜欢我,你喜欢安仪,你现在让我离开,我还能成全你。”

女儿哭起来。

“别说了,别吓着孩子。”我说,心中隐隐升腾起怒火。

“你心虚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个东西。”

我和妻子谈恋爱的第三天,我们在一个塔的内部台阶里嬉笑着爬升时,有那么一些时候,我觉得这是命运特意安排给我的,为什么命运特意让我失去别的姑娘,为什么我们是在一个二百年的塔里,她开始允许我抱着她,我们念着古碑上的字,那时候我是否有过杂念?

“来,宝贝。”我去哄哭泣的女儿。

“别动我的孩子。”妻子抱起惊哭的孩子。

……

又经过了几轮毫无理由的争执后,我选择了下楼。

楼的侧面是有两个小花池的长方形休闲场所,被当地居民称做花园。一条绿地,几张长椅,花池里已经没有花,长着乱糟糟的常青树,这小小的安静之地吸引了许多晒太阳的老人和玩耍、奔跑的小孩。有时会见到一个头发污秽发黄的老人坐在轮椅里,微微仰着脖子,在阳光里安详地闭着眼睛,从嘴巴过于松弛的动作来看,也许已经睡着了。

小区外面是杏花路,许多老人还记得,几十年前这一带是杏花林。杏花路常常拥堵,拥堵是因为靠墙的一侧总停着一列小区里放不下的车辆,每次有车辆驶入杏花路只能小心地单行。常常因为堵车,鸣笛声响成一片。人们顺着杂乱的小摊点往前走,慢行的车辆像礁石分开流水一样分开人群。

此刻,我就混在这样的人群里走着。一旦袒露在外面的阳光下,我就尽量保持着一种应有的风度,因为这里全是单位的熟人。但有时会被内心的戏剧所牵引——刚才激烈的台词还在心中轰响,于是觉得所有喧闹声都是戏剧特有的背景,为了衬托或者起到讽刺的作用。偶尔有车辆里的音乐放出来时,那几乎使自己真实地体验到电影里背景音乐的魅力。而自己完全是电影里需要用悲伤的音乐抚慰的一个演员,一个毫无疑问的主角。

我有些迟钝地走到杏花路上,摊点形成的喧哗和车辆的鸣笛,似乎无法进入自己的耳朵,但是等我走过另外一个小区门口时,我才开始想要去哪里的问题。

接着路过欢乐干洗店,为了更好地想出一个目的地,并隐隐怀着报复的、并为即将得以报复而觉得自己备感残忍的心情,我停住脚步,希望想出一个合适的场所,可以溜达上整整一天。可是在无意中注意到那栋高层住宅楼下面的唯美发艺,才想起自己走得急,枕头上压了一夜的头发还没有梳,用手摸摸,果然被压扁了,于是更加懊恼,懊恼中出现了一个念头:何不去理个发呢?虽然心中非常犹豫地想,一旦理了发,仁慈和宽慰的心理就可能会鼓动自己回家去。但我还是向理发店走了过去。

需要在侧面上一溜台阶,因为这台阶,去年第一次来就差点打消了在这里理发的念头。因为,如果你已经站在了台阶的中间,再回头就显得有些滑稽了。而我正在寻找一家满意的理发店,其他的店铺都在街边,举目就可看得清清楚楚,唯独这家无法看到它的内部,只能瞧见转动的装饰轮,和红色的霓虹招牌字——唯美发艺。等我站在台阶的中间时,差点回头作罢。如果不是存车棚的老师傅正抬头看着我、微笑的欢乐干洗店老板娘在柜台里朝我点头示意,我就已经下去了。不过,等我一鼓作气进了理发铺,就再也没有试着去其他的地方,就为了他们围绕老板娘的滑稽儿子引发的阵阵大笑,或者其貌不扬的老板娘不紧不慢的搞笑语言,反正我只喜欢比较熟悉的地方。

唯美发艺有六面连成一体的镜子,占了半堵墙,平时人多的时候,我会从镜子里寻找另外一张面孔,有时是很久不见的同事,有时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有时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正在烤发做卷。我常常面对镜子观察他们,并发现了其中的乐趣,因为你不必正面看某人,而是从镜子里非常隐蔽地看,这样,往往自以为会看到同事的另一面,在理发师摆弄下低头或者仰头时,常常有令我惊讶的细节,有的那样逍遥和随意,似乎都已经睡着,而有的却紧张地伸着脖子,这与他们平日的做派往往完全相反。而年轻女子总有一种温柔的风情,使周围的空气变得异样。等我看到老妇油腻腻的头发被一拢一拢卷起,一些颜料顺着发根滋出,并露出罕见的干尸般的皱纹(额头、眼角、下巴颏)时,心里对时间的流逝有格外的恐怖。

现在,我走进唯美发艺,吃惊地发现只有我一个客人,老板仰面坐在理发椅上眯眼休息,为了省电,他们关了镜子前的一排灯。老板娘赶紧开了灯,并招呼去洗头。但理发店的冷清气氛显然保持了好久,镜子、椅子看上去有一种懈怠的浑浑噩噩的神态,连地面的反光都有些没有睡醒般的滞涩光泽,老板娘的声音也丝毫没有往日那种兴奋。老板站起来,伸伸懒腰,用毛巾拍打一个椅子,表示做好了理发的准备。等我备感沮丧地坐下来后,又听见老板往常一样问:

“留长点短点。”

“像上次一样,理短。”

“上次是什么时候?”

他总是记不住应该理多短,显然完全不能跟先前的任何一家理发店师傅媲美。

“短就行了。”

然后,我望望空洞洞的六面镜子,失落地将自己沉浸在镜子虚拟出的空间里,我熟悉这里的环境以来,我总是慢慢习惯这里的变化,直至现在这种特有的气氛。正在漫无边际地走神时,听见老板娘问:

“我怎么觉得一点也不好看?”

“你看下一张碟,能把你笑死。”

我这才发现理发店发生的重大改变:镜子对面平椅上放了一台二十英寸的旧彩电,屏幕里一个动作夸张的女子在唱歌。也许是为了打发没有客人的无聊时间,他们弄来一台电视。

我好奇地盯着镜子里的电视屏幕,老板娘小心拿起一张碟,仔细认了认碟上的字,然后放进去,短暂黑屏之后,突然出现如雷的掌声,接着一个浑厚热切的声音说:

“欢迎来到广州西部酒城——”

镜头掠过骤然疯狂、拼命击打手中啤酒瓶的观众,不断推进,并对准手拿话筒的虎背熊腰的男子。

听到“西部酒城”这几个字,突然一阵莫名的战栗,等镜头移向观众正有节奏击打的啤酒瓶时,我想起省城的西部酒城,“原来到处都有西部酒城。”我想:“可惜省城的西部酒城已经倒闭了。”

西部酒城在解放路上,我大学毕业刚到省城后,每逢星期天我就开始探索这个城市,向北最远的地方就是到这里,因为斜对面有一座全省最宏伟的教堂,不远还有一个巨大白色圆顶的清真寺,这另类的建筑很远就可以看到。我每次下车后,总能听到前行的公交车继续报站道:“下一站——动物园。”那时我从来没有去过动物园,包括世界上的任何动物园,我奇怪当时从来没有想过去动物园转转。

而且这里有一个店面很小、但有宽阔套间的书店,很便宜可以买到经典书籍,一套彩色封皮的昆德拉的小书,还有早先出的纳博科夫的黄皮《文学讲稿》等,总有类似的惊喜出现,让我激动一阵。在夏天的烈日下,我满头大汗徘徊在这一带,常常见到破旧的解放路电影院,电影院的售票口下面,靠着一个大木板,用煽情的红毛笔写着几个艳情或者惊悚、武打录像的名字:《蜜桃半熟时》、《色欲难禁》、《鬼街》、《赌神2》……由于用墨太多,许多字的笔画下面流汗一样流下道道血一样的墨迹。有时,我会喉咙发干地幻想《色欲难禁》的情节,体会着心中焦渴的欲望。我总是显得很无意地将目光投放在每次变换的预告板上,电影院售票口的圆洞里有一个表情淡漠的中年妇女在发呆。有一次,我鼓起勇气试图看一场电影,以平息心中的骚动,于是走到售票口,问:

“今天演什么电影?”

“吖——”

“电影,什么电影?”

“只有录像!”中年妇女蔑视般盯着我。

我连忙走开,很长时间不敢到售票口附近,怕被中年妇女看到。这才知道,电影院已经倒闭很久,电影院高大的红色木头门松松垮垮地半开着,能看到里面的光线很暗。

黄昏,总有一群民工围着街头的卡拉OK看,有时也蹙眉闭眼扯开嗓子唱一首刚刚流行的《流浪的人》:

“流浪的人——在——天——涯——”

具有巨大穿透力的声音似乎控制了整条街道,并牢牢焊接了解放路电影院,以及附近的各种店铺,簌簌震动着路旁密密的老刺槐树叶,最后扑进我的心里,深深摇撼了我。我当时举目无亲,正在一个报社实习,工作也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租住在省城郊外村庄十平米的单间,身边常常只有几元钱……歌词突然变成眼泪冲出眼帘,防止被别人看见害臊,于是尽量离得远一些,同时矫情地看看远处的教堂尖顶,希望耶稣或者玛利亚能看到我,毕竟我在那里买过他们的卡片,并虔诚地夹在黑皮的圣经书中。

两三年后的一天,解放路电影院突然被拆了,许多民工在架子上忙碌,外面罩着划开许多口子的巨大布幔。那一年冬天,木头结构的建筑落成了,上部有着啤酒桶一样圆滚滚的表面,中间突出的木头台子上站着一个几米高的深棕色木头浮雕,一个戴卷檐礼帽的西部牛仔骑着马,正在眺望远方。就在他的头顶,啤酒桶般的表面上嵌着四个霓虹大字:西部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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