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难道说她自己的相公不想去沾染其他乱七八糟的女人,她还得亲自把人送到她相公的床上才能算是一个合格正妻不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见阮芸娘不说话,皇后还以为她是听进去了,便道:“这样吧,以后每个月除了初一十五需在正室房间休息以外,你再划去八天,剩下的就分给她们二人吧。”
分?分你个大头鬼!
“母后请见谅,儿媳不敢代我们爷做决定。”即使知道她就算应下也不会怎样,萧舜尧绝不会按照这所谓的规定来执行,但她就是不愿意应,不想亲口说出将自己的丈夫分给其他女人的话来。
“放肆!”皇后一把抓起茶杯朝她的头砸了来,阮芸娘灵敏一偏给躲开了,身上还是难免溅到了些茶水和茶叶。
皇后更怒了,“你竟然敢躲?简直是大逆不道!去给本宫到外面跪着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阮芸娘无奈苦笑,乖乖走到外面跪着去了,虽然地面上的雪早已扫干净了,但地上却还是很阴寒,阵阵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落在她的身上,真真是有够折磨人的,不一会儿,双腿便被冻到麻木了,膝盖处阴寒的刺痛极其难耐,小脸一点一点变得苍白……
“芸儿!”
伴随着这道声音,阮芸娘整个人也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呼吸着来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霎时安稳了下来。
“你来了。”阮芸娘轻笑,因膝盖刺痛酸麻,实在是软得厉害,便只得靠在他的怀里,将自己身体的大半力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抬头对上他焦急心疼的目光,眼底柔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笑。怎么就跟她对上了?有什么事都交给我处理就是了,何苦让自己活受罪呢?”萧舜尧一边无奈的“训斥”着,一边解下自己身上雪白的虎皮裘给她披上。
虽然他还不太清楚事情的具体经过,但听到底下的人回报说皇后让那两个女人也一起进宫了,也大概能猜到她和皇后之间的冲突是因何而起了,真真是让他又气又心疼,心里却又止不住有些甜丝丝的。
阮芸娘娇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就算是说说也不行!再者了,不是还有你在我身后呢嘛。”所以她可以任性,因为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他给她兜着。
看到他冷峻的面庞上挂着的点点汗水,阮芸娘的心里就满满都是幸福满足,这寒冬腊月的又身怀身后内力还能出汗,可见他是有多紧张多焦急的赶来了。
“你啊,不管怎么样都要以自身的安危为重,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有什么委屈攒着回来告诉我,我帮你讨回来就是了,别自己傻乎乎的去跟人对着干,平白让自己吃亏。”
萧舜尧无奈的对自家媳妇儿“教育”道,真不知该说她聪明还是傻好了,明明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有时候偏偏就爱犯傻呢?
阮芸娘乖乖点头,见周围那些奴才颤颤巍巍一副恨不得把自己都缩进地底下的模样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大大咧咧说出这些话来了,可不就应了皇后刚刚那句“大逆不道”了么?
这哪儿是在教育她啊,分明是借着这个机会在警告里头那位。
“好了,我们回家吧。”说罢,萧舜尧便牵着自家媳妇儿的手打算走人了。
一边儿的那位黄公公一看这情况,顿时急了,“睿亲王请留步!”
“嗯?还有事?”萧舜尧剑眉微挑,漂亮的凤眸中射出了两束危险的寒芒。
黄公公登时一个哆嗦,心下有些发寒,颤声道:“王爷,您看您都到这儿了,是不是进去跟皇后娘娘请个安?皇后娘娘这些时日可天天念着您呢。”
只要把人弄到皇后跟前去了,那发生什么事都跟他们这些下人没关系了,若是就这般把人给放跑了,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他们?
萧舜尧冷笑,念着他?怕是念着他早点儿死吧!
“不了,今日时辰不早了,本王就不叨扰母后了。”
黄公公一愣,见人都走了,更是急得不得了,“王爷,您的两位姨娘还在陪皇后娘娘说着话呢,您看……”
黄公公的本意是想让萧舜尧去把人给领走,既然要领人,那铁定就是要见皇后了,哪想萧舜尧头也不回丢下了一句话,“既然母后喜欢她们,那就让她们留在宫里多陪陪母后吧,也算是替本王尽孝了,若她们不愿……不孝的东西不要也罢!”
黄公公傻眼了,一个“孝”字压下来,那两位势必要在宫里待些日子了,而且最后那句话,可不是跟那两位说的,而是在堵皇后的路,摆明了就是在威胁皇后,就算皇后有心立即把人给送回去,他一顶不孝的帽子也能让那两位吃不了兜着走。
也就是说,就算皇后想把人给送回去也得等过段时间再说,或者等他主动接人回去,只不过,那可能吗?
阮芸娘底头闷笑,真的好想看看皇后听到这些话会是什么反应呢,上演川剧绝技是必须的,说不得连心肝都得气疼了吧?
果然不出阮芸娘所料,当皇后听了黄公公的禀报后,那脸简直就成调色盘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一屋子的摆设被砸了大半,到最后还是偏殿里逍遥的萧舜怀来把人给劝慰住了才算完。
更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也不知道那皇后是犯太岁还是怎么着,本来被气着了想去御花园赏梅散散心的,结果在路过一座拱桥时却是不小心脚下一滑,翻过桥栏栽进了湖里,结了冰的湖水被她砸了个坑然后整个人泡在了冰水里,虽然很快就被人给救了上来,但被那么冰冷刺骨的湖水泡了一下,还是免不了生了场病。
不过好在那拱桥离湖面不远,这几日又因为出了太阳,湖水虽说结了冰,但也只是薄薄一层,轻轻一碰就碎了,就算头着下也出不了人命,就是那刺骨的湖水让她好生吃了顿苦头。
不过令人想不通的是,莫说每日都会有宫人清理冰雪,就算是因为宫人一时疏忽,漏了一块,这几日的太阳也早该把那冰雪给消融了,好端端的又怎会滑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