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范小凡无影无踪。海哥老伴心里核计着,如果真把这孩子弄个好歹该如何是好?于是委托歪脖刘私下访访,歪脖刘回来禀报;“这小子精神帅着哪!”
海哥一连几日没玩牌,杂乱的事儿也够繁重的。虽说不跑不颠,整日里研究、策划、探讨“小牌协会”之事,也够操心、费力的。
这天,刚吃完夜饭,海哥便早早躺下来。几天来感到周身酸痛,不玩牌病添得也快,玩起牌来全身倒反觉轻松,你说这不邪门儿?
海嫂躺下早了睡不着,索性自个儿摸几把牌,刚摸上就有人打门。海嫂不耐烦的嘴嘟念着:“这又是哪个老活寡?”出乎意外,范小凡提着东西进来,见海哥躺下,上前问道:“海爷,你老不舒服?我这是来看你啦!”
海哥抬起头,指着他提来的烟、酒、罐头、水果说:“黑灯瞎火的,你这是……”
范小凡把东西放下,犹豫了一会说:“好,我就和你老直说,我想拜您为师。”
“闹玄啦!”海哥忙把衣服穿上说,“哪能这样?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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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凡站在地上瞅着海爷说:“你老果真不收?”
“你先坐那,”海爷指着凳子说,“你现在已经身手不凡啦!再说你年轻聪明,日后会有所长进,过两年我也得甘拜下风。收你做徒弟岂不折腾老夫?要说玩,取长补短,你来吧!我海爷喜欢哪。”
范小凡“嗵”的一声跪在地上;“你老不收,就是瞧不起晚辈牌迷。你成天说,尊老扶幼、互帮互学,难道净是些空话?”
海嫂满喜欢这孩子,自己也没个孙男弟女,见到孩子就喜欢得不得了。小伙子爱玩牌,也秀气,收下他常在身边转悠,家庭也能起个变化,想着便对炕上的老头儿说:“你不就会这点玩艺儿,人家孩子诚心实意,你反倒拿把,真传出去,你这老脸也不光彩。”
海爷沉思了一下,对范小凡说:“你起来说话。”
“你老不答应,我今晚就不起来。”
“那好,你就起来吧!”
海嫂就势把他推到凳子上,海爷这才一本正经地说:“我原来不收徒弟,看你热衷于小纸牌的研究,我就收下你,不过我可有个条件,也是我自己的条件让给你了:1.睹钱者不收;2.偷摸乱闹者不收;3.不务正业者不收。这要对天起誓。”海爷对老伴说,“你把香纸找上来。我知道我是第二代玩牌人,你便是第三代玩牌人!”
不大一会,老伴把香纸找出来,海爷严肃起来,烧了几张纸,又对香叩了三个头,一本正经地说:“第二代玩牌人不收,收范小凡为徒弟。”
接着范小凡对香案叩头,说:“弟子拜海爷为师,如有不法,愿受惩罚。”接着又朝端坐的海师爷叩了三个响头,转身又朝海奶奶同样叩了三个响头。最后说:“海爷、海奶奶,弟子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