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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去年岳不唯调到教育局,上任伊始,就把局里上上下下给震了。邬荔坐在会议室最后一排,看着主席台上从容不迫的岳不唯,有一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这家伙,嘴巴够严的,此前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回来后邬荔跟向锋说起来,向锋眼睛盯着电视屏幕,说,这个岳不唯,藏得倒深。

岳不唯是单位一把手,生杀予夺,大权在握,按说邬荔多少应该受些荫蔽。可是没有。邬荔这个人,淡泊惯了,对什么都看得很开。业务上自然不用说。对仕途,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经世致用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天生是感性的动物,一旦染上了官字,也就失去了作为女人的最迷人的魅力。用岳不唯的话说,你这样就挺好。挺好的。

邬荔把手机扔在一旁,又把那本杂志捡起来,一边慢慢酝酿睡觉的事。向锋还没有回来。这些日子,向锋的应酬渐渐多了。邬荔知道,这不是坏事。男人,你总不能指望他天天按点下班,鞍前马后地伺候你。男人的心都大,野,都渴望能折腾出一点名堂来给人看。向锋也不例外。男人嘛,就应该有那么一点野心。

床头的灯光透过柠檬色的纱罩流泻出来,淌得满屋子都是。窗前的那盆绿萝长得正好,生机勃勃的,在窗帘上画出模模糊糊的影子。邬荔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她是真有点困了。这些日子,教研室正在突击编一本语文课外读物,选篇目,写赏析,设计阅读思考题,她整个人就像一个陀螺,一刻都停不来。正是初秋。北方的夜已经有了些许凉意,越发让人贪恋被窝的温暖。正恍惚间,门忽然就开了。岳不唯走过来。邬荔吃了一惊,刚要开口,就被他一下给抱住了。邬荔心里说这算怎么回事,一边就推他。岳不唯的力气很大,他抱着她,一下就把她放倒在床上。邬荔这才真正领教了岳不唯的厉害,她忍不住叫了起来。岳不唯不放过她,一边做一边逼她,好吗,要吗,还要吗。邬荔整个人就软了。她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这酒气混合着男人的粗砺气息,性感,狂野,让人迷乱。她叫了起来。

早晨的阳光照进来,透过低垂的窗帘,一点一点,仿佛散乱的金粒子,慢慢漏下。邬荔想看一眼枕边的人,却动弹不得。一只手从她的颈下绕过来,从背后抱着她,像两粒扣子扣在在一起。向锋喜欢这种姿势。邬荔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她的心咚的跳了一下。

整个上午邬荔都神思恍惚。天气不错。吃过午饭,他们去接儿子。一路上,邬荔有点心不在焉。都是向锋在说话。说单位的事,说冯处,说正在筹备中的秋游。邬荔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公交车停停走走,咣当咣当,太阳光照在迎面的玻璃上,很堂皇的一片,让人不敢细看。向锋站着,一只手扶住邬荔座位的椅靠。他穿一件烟蓝色衬衣,卡其色夹克横放在邬荔的腿上。他说话的时候喜欢眯起眼睛,仿佛在思索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其实,向锋是一个很招女人的男人呢。邬荔忽然又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她有些生自己的气。岳不唯。这么多年的老同学,彼此都见证了对方的懵懂年少和青春岁月,早就家常得如同自己的一部分了。就像左手和右手,熟悉,也有因熟悉带来的司空见惯的淡然。她想起了昨天夜里的某个细节,身上就软了一下。怎么会呢。怎么可能。这时候向锋笑起来,雪白的牙齿一闪,简直称得上生动了。邬荔在心里轻轻骂了自己一句。公交车打了一个趔趄,嘎地停住了。有人上车。有人下车。邬荔打点了精神,把身子正了正。公交车迟疑了一下,向着那片堂皇的太阳光驶去。

晚上,吃过饭,打发儿子早早睡了。小家伙疯了一天,也该累了。邬荔坐在沙发上,织毛衣。毛衣是向锋的,很干净的浅灰,是邬荔跑了很多家商场才买到的。灰色是一种很尴尬的颜色。太深了嫌闷,而且污浊;太浅,又轻浮了。这种灰就很好,干净,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高贵和洋气。对于颜色,邬荔一向是很讲究的。一家三口的衣服穿出去,都说好,只是说不出为什么好,好在哪里。浴室里亮着灯,隔着磨花玻璃,可以看见里面影影绰绰的情景。向锋在洗澡。周末,向锋的洗澡就有一种暗示的意思。该吃大餐了。其实,平日里向锋的要求也很多,只是工作日忙忙碌碌,几乎总是速战速决。周末就不一样了。周末时间充裕,世界都是他们的。向锋曾经调笑说,平时是小吃,周末是大餐。究其实,邬荔不是一个太热烈的人,大多数时候,是柔顺而被动的。向锋呢,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从来都不肯饶过她。一缕缕白雾从浴室门缝里泄漏出来,懒洋洋的,带着新鲜的水汽,混合了浴液微甜的香气。向锋已经洗好了澡,正在刮胡子。剃须刀嗡嗡响着,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快乐的口哨。邬荔一走神,不小心被针扎了手,背上簌簌地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热辣辣的。她叹了口气,索性把毛衣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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