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摄政王的这两月,池墨当然不会闲着,充分的拿出她在东皖当丞相的气势来,弄的那些官员苦不堪言,暗地里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太后听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握着手里的紫檀佛珠,对着供奉的一尊微笑,眼睛微微下垂,似乎在怜悯着世人的佛像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善哉。”
池墨骑在一匹毛色乌黑发亮的战马上,身穿一身暗褐色用金丝线绣成的五爪蛟龙服,面上戴着一张面具,手里正在拿着一把染血的剑。
血珠顺着光滑的剑身滴落在地上,融进泥土里,惊不起丝丝涟漪。
祁慕寒本人不在军中,这是两日前池墨来到边境才知晓的。
东皖和北煌决最后一战,池墨的对面就是东皖的军队。
天空暗沉下来,欧阳敬穿着一身盔甲,上面沾满了鲜血,两军都跟在各自的主帅后面,战役斐然,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冲锋陷阵。
池墨没有穿上盔甲,反而一身五爪蛟龙服更能准确的表达出她的身份来。
“听闻欧阳将军对东皖忠贞不渝,就算是战死沙场,也容不得别人侵犯一丝一毫东皖的土地。”池墨勾唇“不知欧阳将军收到本王送给你的礼物可还高兴?”
欧阳敬身体一僵,隐隐觉得这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却没有细想。
“呵,原来是北煌摄政王。”
“我护的不是皇室,而是这东皖无辜的百姓。”欧阳敬心里一团乱麻,闭了闭眼睛,睁开,眸里又是一片冷然
他欧阳家世代守护东皖,想不到到头来却是要被他们效忠的圣上除之而后快。
祖父的战死,父亲的失踪,还有其他几位叔父兄长的冰冷的尸体,这一切都直指是皇家的阴谋。
“敬儿,你们欧阳家世代效忠皇家,可想过,功高盖主这词?”徐氏身穿一袭素衣,手里拿着纸钱,跪在地上,一直朝着面前的棺椁放纸钱“欧阳家啊……都是一群愚忠之辈,不冤不冤……”
欧阳敬恍然回神,不知又怎么想到了他母亲说的这几句话。
“啧,东傅晔虽没有他老子这么大的耐性,却也一直恨不得把你处死。”池墨眯了眯眼,手里沾着血的剑在半空划过一道凌厉的曲线
“这次东皖与北煌之战,就是一次极好的机会,你们的粮草可是迟迟没有送来?或者说,为何只有你们的行踪被我北煌知晓?”
“东傅晔也是能舍下这些领土。”
“住口!”
握着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欧阳敬看着这些与他征战多年的兄弟们,每一张都是眼熟的面孔,每一个神情都带着孤注一掷。
敌多我寡,皇家不仁,可他却不能后退,退了,死的就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
“东皖将士,如今各位可敢以命拼搏?”
“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将军!”
“嗤,你以为你还能力挽狂澜?”池墨握着染血的剑
池墨骑着马避到一边,其实她现在也不好受,要不是有一张冰冷的面具挡着,光是看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就知道她这人活不久。
“系统,还有多久?”
池墨目光深邃的看着眼前厮杀的场景。
“最多三个时辰。”
池墨眸光一敛,也就是说她现在还能活半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