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刚卸完货,李研惠就打来了电话说她一个在外地的大学同学今天中午到临苍,约了几个同学一块聚聚,问王冲去不去,王冲就问其他人带不带“家属”,李研惠说应该都带,王冲说既然别人带那咱也不能“落后”,我卸完货立马回家“梳洗打扮”,保证不拖李研惠的“后腿”……
王冲到了楼下,锁上自行车,去了小区里的“靓丽美发馆”,让理发师用他灵巧的双手修了修头发,又刮了胡子,还别说,小伙子顿时精神了许多,回家再换件衣服保证不会给老婆“丢人”了,王冲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付了钱脚步轻快地回家了。
“今天咱不开车了吧——定的饭店离我们家很近,我也想让儿子晒晒太阳……”李研惠抱着儿子坐在床边上,对正在换衣服的王冲说。
“好啊,好啊,自从有了儿子,我还没骑自行车带过你娘俩呢……”
“嗯——上学的时候你没少带我,但毕业之后好像一次也没带过我……”
“真是‘贵人多忘事’,咱结婚前在老家我不是带过你一回吗?——可能你光顾着生气了,忘记了我们出行的‘交通工具’……”
“哦……对,我想起来了——村里那几个熊娘们在咱背后说你的坏话,我气得差点要骂她们……”
“无论今生还是来世,我王冲永远都感激老婆!”王冲换好了衣服,蹲在李研惠跟前说。
“感激我啥?”李研恵用额头蹭了一下王冲的额头,问道。
“感激老婆一直以来对我的信任,支持和全心全意的爱!”
“就这些呀?”李研惠似乎还嫌“少”。
“还感谢老婆给我了一个温暖的家,给我生了一个宝贝儿子!”说完,王冲抱起了抱着儿子的李研惠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
“不行啦,再转我就晕了……”李研惠笑着说道。
他们一家三口下了楼,王冲打开自行车锁,摆了一个“请”的动作,李研惠坐上了后座,王冲喊了一声“出发喽”,儿子也跟着喊“出发喽”,稚嫩的声音引得爸爸妈妈笑了……
“你还记得咱上高一那会的春游吗?”李研惠突然问王冲。
“春游?让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去爬莲花山的那次,对吧?”
“对!你还记得是谁带着我的吗?”
“当然记得!——我带着你去的我能忘了?——当时我那辆破得不能再破的自行车除了铃铛不响其他都响,还没有闸线,结果下坡的时候一路横冲直撞,把你吓得紧紧的抱着我……”王冲边蹬自行车边说。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把闸线弄断的呢……”李研恵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对自行车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发什么誓?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那时我也想抱抱你,正好你给了个机会……”
“噢,我知道了,那闸线肯定是你弄断的……”王冲“恍然大悟”地说。
“怎么又成了我弄断的了?”李研惠用胳膊肘捣了一下王冲,问道。
“你是为了抱着我故意弄断的……”王冲好像破了一个“惊天奇案”一样“得意”的说。
“你这个坏蛋……”
“爸爸是坏蛋……”王子豪也跟着说。
“哈哈哈……看来儿子还真是偏向妈妈……”
一家三口边走边聊,不一会就到了饭店。这是一家新开的店,玻璃门上崭新的“金日开业”四个烫金大字还完好无损地贴在那里,门口的红地毯也是崭新崭新的,一点儿灰尘都没有。
敲开206房间的门,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站在门口。
“哎呀,研恵!你咋一点也没变呢——这位是……”小巧的女人指着王冲问道。
“这是我对象——王冲……”
“您好……”
“您好……”
“不用问,这个漂亮的小家伙一定是你们的爱情结晶咾……”
“嗯——子豪,叫阿姨……”
“阿姨好……”
“宝贝好,来,让阿姨抱抱……”
小女人张开双手抱过去了王子豪。
“刘娟,你现在还在那个化肥厂里吗?”李研恵问那个小巧的女人。
“不在那里还能去哪里呀?”刘娟叹了口气说。
“欢迎咱班的大美女李研惠同学!——还有李同学身边的男士!”坐在里面的几个人都站不起来,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士大声的说道。
“谢谢咱们的王大班长,还有众位帅哥靓女们……”
互相介绍完之后,李研惠问远道而来的欧阳少雄:“欧阳老板怎么有空来我们小小的临苍一游啊?”
“什么老板呀?打工仔而已……此次来贵地公干,正好邀大家一聚,日后还希望各位同学多多关照呀……”
“你看看,还是大地方来的人水平高啊,一出口就要‘关照’我们……”孙晓军不紧不慢的说。
“哈哈哈……”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班长王良说道。
“好!那咱们这样,按年龄大小排座,每位同学的‘家属’就坐在自己老公或者老婆旁边,如何?”孙晓军提议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于是众人纷纷报出自已的出生年月,按照年龄大小坐了下来。
一开始,同学们以及各自的家属都互相的敬酒,说着“久仰”“幸会”的话,但随着相互之间的进一步的了解,一桌人逐渐地形成了两派,一派是非官即富,他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并一而再而三地“幸会”,眼睛里几乎只有他们了;而另一派则是“平头百姓”,要么是老师,要么是工厂工人,他们默默地碰杯,喝酒,听着另一派的人高谈阔论,喋喋不休,一个原本让人高兴的同学聚会就在这样的“两极分化”中有些尴尬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