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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星期日 10月31日

10

暗淡的晨光穿透卧室窗户照进来。我翻了个身,屁股被笔记本电脑硌到了。昨晚玩象棋(注:文中“象棋”均指国际象棋。)玩到很晚。我马失前蹄,战车尽毁。

拖着疲惫的身体,我去冲了个澡,用毛巾擦干头发,在腋下涂抹滚珠香体剂。就像萨莉说的:进入备战状态。万圣节快乐。

不用说,今天晚上我是不会开门的。戴维七点会出门——他好像说过要进城。城里肯定挺热闹的。

他已经给过我建议了:我们可以在门口放一大碗糖果。但我的回答是:“不出一分钟就会有熊孩子把它拿走,连糖带碗!”

他好像有点恼羞成怒。“我又不是儿童心理专家。”“你不需要成为儿童心理专家。只要你曾经是个小孩,你就能懂。”

所以,我打算把灯都关掉,假装家里没人。

我上电影网站看了看。安德鲁在线;他贴了一个宝琳·凯尔评《迷魂记》的影评链接,评价中有“愚蠢”和“浅薄”这样的字眼;在链接下方,他提出问题:有哪些抓着别人的手才能看完的最佳黑色电影?(《第三人》。光是最后一个镜头就够格了。)

我看完凯尔的影评,回复了安德鲁。五分钟后他就下线了。

我都记不得上一次有人抓着我的手是什么时候了。

11

啪!

又是前门。这次响动传来时,我蜷缩在沙发里看《男人的争斗》——教科书式的盗窃戏,半个多小时里没有一句台词、一段配乐,只有电影里的现场声响,以及你自己耳朵里血液涌动的嗡嗡声。伊夫鼓励我多看法国电影,但我估计他指的不是近乎默片的电影。好可惜。

前门又传来一记闷响,啪!已经第二次了。

我掀开盖在腿上的毯子,扭身坐起来,找到遥控器,暂停电影。

外面的暮光快速闪动着。我走近门口,打开门。

啪!

我迈入门厅——在家里,唯独这个阻挡在我的世界和外部世界之间的冷静的灰色地带是我不喜欢、也不信任的。眼下,这里暮色依稀,很昏暗,两面深色的墙壁如同一双随时可以合拢、把我拍死的手掌。

前门玻璃上有装饰性的铅条窗格。我凑近一条横档,朝外看。

随着一记破裂声,门玻璃颤抖了一下。小导弹命中目标:一只鸡蛋砸来,蛋液溅在玻璃上。我听见自己沉重的喘息。透过玻璃上的蛋液,我隐约看到街上有三个小孩,他们都有明亮的脸蛋,大胆的坏笑,其中一个孩子的手心里还握着一只鸡蛋,准备瞄准。

我在原地摇晃起来,伸手撑在墙上。

这是我家。这是我的窗户。

我的喉头一紧,眼泪涌上来。我觉得很惊讶,继而感到羞耻。

啪!

然后是愤怒。

我不能把门拉开,把他们赶跑。我不能昂首挺胸地走到门外,与他们正面抗衡。我急速地敲了敲玻璃——

啪!

我用掌根拍打自家大门。

我用拳头猛烈地砸门。

我大叫一声,继而咆哮,声音在两面墙之间来回反弹,在阴暗的小门厅里制造回响。

我无能为力。

不,你还有办法。我可以听到菲尔丁医生这样说。

吸,二,三,四。

不,我还有办法。

还有办法。作为一名研究生,我辛辛苦苦工作了近十年。我在城中心校区完成了十五个月的特训。我行医已有七年。我很厉害,我答应过萨莉的。

我一边把头发拢到脑后,一边回到起居室,深吸了一口气,按下对讲机的按钮。

“离开我家门口。”我要把他们赶走。显然,他们在门外听得到我的抗议。

啪!

我的手指在按钮前颤抖不已。“离开我家门口!”

啪!

我跌跌撞撞地穿过起居室,走上楼梯,冲进书房,在窗前站定。我看到他们像一群强盗般聚在街头,想要包围我家,在渐渐下落的夕阳里,他们的影子长得看不到尽头。我拍了拍玻璃窗。

有个孩子指着我,笑起来,像棒球场上的投手那样挥动手臂。又一只鸡蛋飞来。

我加大了力气敲,力道那么大,整片玻璃都有可能被我砸出窗框。那是我家的门。这是我的家。

我的视线模糊起来。

突然,我决定冲下楼去;又回到了阴沉沉的门厅,赤脚站在瓷砖地上,门把手握在手心里。愤怒抓住了我的喉咙;眼前的一切都在浮动。我大口吸气,再吸。

吸,二,三,四……

我一把拉开前门。光亮和空气迎面扑来。

在那一瞬间,万籁俱寂,像是在默片里,日落一样的慢动作。对面有一整排房子。我们之间有三个孩子。他们在街道中央。死寂,静止,停摆的钟。

我发誓我听到了一种断裂声,就像一棵树倒下时的声音。

然后——

它膨胀着朝我飞来,犹如投石器甩过来的一块巨石;它就以那种力道猛然击中我,五脏六腑都痛,我彻底败了。张开的嘴巴像一扇窗。风涌进来。我是一栋空房子,里面只有烂掉的椽梁、怒吼的狂风。屋顶伴随着呻吟倾塌下来——

是我在呻吟、晃动、崩塌,一只手摩挲着砖墙,另一只手伸向虚无。眩晕的瞳孔向上翻:先看到血红色的树叶,然后是一片漆黑;灯光照亮一个黑衣女人,所见的一切都像被漂白了,炽热的白色涌进我的视野,又厚重,又深沉。我想喊出声来,嘴唇却摩擦到粗糙的地面。嘴里有水泥的味道,有血的味道。我感觉到自己在路面上四肢摊开。大地上泛起涟漪,一圈一圈撞动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又在空气里荡出阵阵余波。

脑海深处,记忆回潮,我想起以前也有过一次这样的场景,也是在门口的这几级台阶上。我想起了那时周遭的说话声此起彼伏,古怪的词语蹦出来,清晰又刺耳:晕倒、邻居、谁、疯了。这次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胳膊挂在了谁的脖子上。那人的头发比我的要粗硬,蹭在我的脸上。双脚软绵绵的,互相纠缠,从地上拖到地板上;现在我进屋了,回到了冷冰冰的门厅,回到了温暖的起居室。

12

“你回过神来啦!”

睁开眼睛时,我看到的景象很像宝丽莱一次成像的照片。我盯着天花板,一盏射灯也像一只亮晶晶的眼睛般在盯着我。

“我给你拿点东西来——等一下……”

我慢慢转过头去,耳朵里好像塞了棉花,听到的声音很模糊。我躺在起居室里的贵妃椅上——十九世纪,这种沙发是给晕厥的贵妇们休息用的。真好笑。

“等一下,马上就好……”

厨房水槽边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我,编成辫子的黑头发垂在背后。

我抬起双手捂住脸,盖住鼻子和嘴巴,吸气,呼气。冷静。冷静。嘴唇好痛。

“我正往隔壁走呢,就看到那些熊孩子在扔鸡蛋,”她说道,“我对他们说,‘小浑蛋,你们这是干吗呢?’随后,你就突然……倾斜着冲出门来,像……那什么一样倒在地上。”她婉转地绕开了某个词。我猜她本来是想说像死人。

她没有多做解释,而是转过身来,两只手各拿一只杯子,一杯倒满了水,另一杯里是浓浓的金黄色液体。但愿是白兰地,她应该是在酒柜里找到的。

“我也不知道白兰地是否管用,”她说道,“我都觉得自己在唐顿庄园里了。我就是您的南丁格尔!”

“你是公园另一边那家的女主人吧。”我咕哝了一句。字词连滚带爬地从我舌尖滑出去,活像醉汉滚出酒吧。我很厉害。真可悲。

“你说什么?”

我振作精神,又说了一遍:“你是简·拉塞尔。”

她停下动作,困惑地盯着我看,然后笑出声来,牙齿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光。“你怎么知道?”

“你说你要赶去隔壁?”我尽量做到字正腔圆,在心里默念: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粉红凤凰飞。“你儿子来过。”

我透过睫毛的缝隙端详着她。埃德会说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熟女——嘴唇和臀部都很丰满,胸部高耸,肌肤细腻,面带喜色,眼睛深蓝。她穿着靛蓝色的牛仔裤,黑色大圆领毛衣,胸前坠着银链饰物。要我猜,她应该三十过半,四十不到。她生孩子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吧。

我一下子就喜欢上她了,和喜欢她儿子一样。

她走到贵妃椅前,用膝盖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膝盖。

“坐起来。万一你有轻微脑震荡呢。”我听话地坐起身,勉强摆正身姿,这时候,她已把两杯喝的放在了咖啡桌上,在我对面坐下来,恰好是昨天她儿子坐的位置。她扭头看了看电视屏幕,皱起眉头。

“你在看什么,黑白电影?”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摸到了遥控器,按下电源键。屏幕上的影像消失了。

“这儿好暗。”简这才发现这一点。

“你能打开灯吗?”我问,“我觉得有点……”我话都说不利索。

“没问题。”她伸手去够沙发背后的开关,扭开了落地灯。房间里亮堂起来。

我把头往后仰,瞪着天花板上的斜角吊顶。吸,二,三,四。那儿需要修整一下了。我会去问问戴维。呼,二,三,四。

“好吧,”简开口了,胳膊肘撑在膝头,审视着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闭上眼睛。“恐慌症发作。”

“哦,亲爱的——你叫什么名字?”

“安娜·福克斯。”

“安娜。他们只是一群小傻瓜罢了。”

“不,不是因为他们。我不能走出去。”我垂下眼帘,伸手去抓白兰地酒杯。

“但你刚才就是在门外啊。喝这种酒,你得悠着点。”她见我仰脖一饮而尽,才补上后面这句。

“我不该出去的,暴露在户外。”

“为什么不可以?你是吸血鬼吗?”

倒是有可能,我心想,瞧我这惨白的手臂吧,比死鱼肚多不了几分血色。“我只是恐旷吧?”

她嘟起嘴:“你是在问我吗?”

“不是,我只是不确定你是否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你应付不了空旷的空间。”

我再次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但我以为恐旷症的意思是……比方说,你不能去露营,参加那些森林、海边的户外活动。”

“我哪儿也不能去。”

简啧了一声:“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我把杯底最后几滴白兰地倒进嘴里。“十个月了。”

她没有继续问。我深吸一口气,结果咳了起来。

“你需要吸入器之类的东西吗?”

我摇摇头:“用那玩意更糟,会让我的心率加快。”

她想了想:“纸袋怎么样?”

我放下酒杯,又去拿水杯:“不用。我的意思是,有时候管用,但现在没用。谢谢你把我搬进屋来。我简直无地自容。”

“哎呀,别——”

“我是说真的。非常、非常窘。我保证,不会养成这种坏习惯的。”

她又嘟了嘟嘴。我注意到了,她有两片生动的嘴唇。也许吸烟,不过她身上没烟味,闻起来反倒有种乳木果的香气。“也就是说,以前发生过这种状况?你走出去,然后……?”

我尴尬地笑笑:“就在今年春天。快递员把我买的杂货搁在门前的台阶上,我以为我可以……迅速地把它们一把抓进来。”

“结果办不到。”

“办不到。但那时候街上有好多人。他们用了足足一分钟来判断我是疯子还是流浪汉。”

简环顾四周。“你显然不是流浪汉。这地方……哇哦!”她故意不把话说完,又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我得回那边了。”她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我也很想站起来,但两条腿不听使唤。“你的儿子非常讨人喜欢,”我对她说,“他把它送来给我。谢谢你们。”

她看了看咖啡桌上的香薰蜡烛,顺手摸了摸锁骨间的银链。“他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

“也非常英俊。”

“一直都是!”她用拇指轻按挂坠,小盒子弹开了,她倾下身子,吊坠在半空中摇摆。我知道她希望我接住它。陌生人俯身凑近我,我的手抓住了她项链的吊坠,这场面有种说不出来的亲昵感。也许只是因为我不太习惯人与人的接触吧。

吊坠的镜盒里有一张很小的照片,生动而有光泽,照片上的小男孩大约四岁,黄头发乱蓬蓬的,两排小牙齿就像飓风过境后留下的尖桩白篱笆。一道小疤痕截断了一条眉毛。绝不会有错,这是伊桑。

“这是几岁的时候?”

“五岁。但他显小,你不觉得吗?”

“要我猜,我真的会说是四岁。”

“没错。”

“他什么时候长到这么高的?”我提问的时候,手已经松开了吊坠。

她小心地把镜盒扣拢。“从过去到现在的某个时候!”她笑起来,又突然问道,“我离开的话,你不要紧吧?不会喘不上气来吧?”

“我不会过度呼吸的。”

“你想再来点白兰地吗?”她问道,朝咖啡桌弯下腰——那儿搁着一本相簿,不是很眼熟;肯定是她带进来的。她把相簿夹在胳膊下面,又指了指空酒杯。

“我喝水就好了。”我撒了谎。

“好吧。”她停了一下,目光落在窗户上。“好吧,”她又说了一遍。“有个很帅的男人刚刚走上人行道。”她看了看我,“是你先生吗?”

“哦,不是。那是戴维。他是我的房客,住在楼下。”

“他是你的房客?”简夸张地叫起来,“真希望是我的啊!”

今晚,门铃没有响过,一次也没有。也许关灯的计策起效了,让讨糖果的孩子知难而退。也许,是因为干透的蛋黄。

我早早地上床了。

读研究生那会儿我有个病人,七岁的男孩,被科塔尔综合征折磨得不轻。那是一种心理症状,患者会有虚无的行尸妄想,坚信自己已经死了;也是一种很罕见的紊乱症状,儿童患者就更罕见了。专家建议的治疗方案是使用抗精神病药物,若症状很顽固,还可使用电击休克疗法。但我坚持用对谈的方法,帮他走出了心理阴影。那是我第一个大获成功的病例,我也因此得到了韦斯利的关注。

算起来,那个男孩现在也有十几岁了,差不多就是伊桑的年纪——不到我年龄的一半。今晚,我瞪着天花板的时候想起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死了,但并未消逝,只能眼看着生活的巨浪从四面八方袭来,却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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