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一定是出于本能，但是下手的力道却过于凶猛，书本的尖角处砸在了小姑娘的太阳穴上。
第二下却是出于泄愤，她把书往那小姑娘的身上重重地砸去。
一瞬间，小姑娘就被砸的往后一倒，瘫坐回了椅子上，她吃痛的皱起眉头，闷哼一声。
小姑娘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喊疼，对方就先于她叫了起来，“你抓我，太过分了，都破皮出血了，你们看。”
她把受伤的部位举给大家看，“好痛啊，快要出血了。”
身后的同党原本应该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却不料脸色一顿，看着小姑娘的脸，错愕的张了张嘴。
“干什么呀你。”见原本应该跟自己站成统一战线的盟友此刻跟个傻子一样呆若木鸡，她的语气里满是责怪，真是猪队友害死人。
她回头看了眼那个小姑娘，只这一眼，她也惊呆了，“方宁，你怎么了。”
原来小姑娘的名字叫方宁，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方宁的脸颊上顺着太阳穴的位置流下了红红的血液，一滴一滴没入她深色的校服外套中。
看到人流血了，其他人都有些慌了，“这个，是你自找的，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几个姑娘互相使了个眼色，就快步坐回自己的座位。
这时候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很快学生们从教室外纷纷回到教室，大家没有人再注意方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所有人端坐在座位上，稚嫩的脸庞上带着成人一般的冷漠。
走在最后的郑媛和老师一起进了教室，她抱着一叠卷子，目光沉稳的扫视了一遍教室，最后停在了方宁的脸上。
方宁低着头，用纸巾擦拭着额头太阳穴的位置，因为看不到头上的伤口，她擦的乱七八糟，小半张脸都是血迹。
郑媛盯着方宁手里鲜红的纸巾，眼底闪过一抹明显的怒意。
她站在讲台前没有动，老师也不能动，于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底下刚好闹事的女同学们屏吸以待，害怕会被老师责怪，害怕事情会闹大，甚至害怕会连累自己升学。
她甚至都编好了一套说词，以求脱罪，本来也是方宁先动的手，她才是受害者。
女孩看了眼被方宁抓过的地方，这不争气的伤痕此刻已经快要消退了。
她紧张的看着老师，随时准备在自己的伤口上再来一下。
只是老师的目光在触及这鲜红的血色后竟然毫无波澜，她语气淡淡地喊了一声：“方宁”。
方宁站了起来，有些害怕，有些紧张，她局促不安的放下手里的纸巾，顺便把桌子上的那几张也一同捏在手心里。
老师：“去厕所弄干净。”
方宁低着头，顺从的从座位上饶了出来，与郑媛差身而过。
老师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连医务室都不让方宁去，底下的学生内心松了一口气，也渐渐在心里萌生出了另一种恶芽，方宁果然讨人厌，我们这么做是没有错的。
郑媛将手上的卷子放在讲台上，转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好了，现在开始发上次考试的卷子，叫到名字的同学自己上来领。”老师摊开卷子，中间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的挤压过一般，都是折痕。
老师没有在意，开始喊名字。
这一堂课，老师说了什么，郑媛都没有听进去，她面前满分的试卷被她用笔狠狠地戳了好几个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