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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图书管理员1

尚未来得及品味手掌心被握住的感触,就各自分开了。在卡尼西深渊深处,原本就是不存在什么规则的。或者说原本存在,但是因为记忆体曾经在此活动的缘故,一切规则都被改变了,变得不可琢磨。

总之小新现在是一个人,与预先被告知的一样,记忆使的测试是一个人一个人分开进行的。漆黑一片的视野,几乎什么也看不见,连星际空间的背景都已经消失不见。仿佛是一个无之所在。渐渐地,连身体的存在感都开始逐渐消失。

几乎是一瞬,就穿越了超越光年的距离,超越千年的时间,小新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容器,无数的断面在时间序列上排列了一起,构成了一个通道。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飞速的通过,冲刷着小新的精神空间。记忆洪流,隐约的,小新回想起了这个专业的名字,那个教材上出现过的称呼。

记忆如何存在,如何能够被收集储藏,记忆体曾经在这里开展过怎样的活动。在来之前,小新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但是身为人类的限制,使得小新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实际上,不单是小新,整个人类都同样如此。

跳入那个洞中,闭上眼睡一觉,做一些睁开眼就会忘掉的梦,然后就会自然明白结果是怎么样的。无数的前辈总结出的经验大致就是如此。官方的教材上当然不会如此表述,但是无数复杂的概念背后,其实抽象出来差不多就是这样一句玩笑一样的话。

只是关于相容性的测试而已。关于这个测试,普遍的理解是这样。无论各种推论多么的复杂,但是大体就是这样。对于超越了人类的记忆体来说,对人类并无所求,但是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前者无法脱离人类,所以才会主动寻求重新建立联系。当然这是人类单方面的理解,关于记忆体,人类所知实在有限。

记忆的话,大概是没有颜色的。虽然人类在回忆起过往时总会使用各种各样的颜色来进行表述,但是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个抽象的词语而已。仔细去回想的话,仿佛就像梦境,因为大脑结构的缘故,人类在梦中所见通常是灰蒙蒙的一片的……

……

灰蒙蒙一片,就像黑白电影,最后一次看黑边电影是什么时候……在红王子种植园的时候,和初美几个人到隔壁种植园的时候,那个时候紫茎罗兰刚刚入侵……紫茎罗兰,脑海中出现了某个不小心跌入紫茎罗兰从中的身影,裙摆散开了……

颜色,没有颜色,什么都没有……

沉沉的就要睡去,被什么人施加了昏睡术一样的感觉,类似的经历,在什么时候,被某个女孩儿……

……

“喂,醒一醒~”接近临界点儿的地方,小新听到了某个声音。紧接着,身体被什么人使劲的摇晃了起来。果然是梦境吗。小新在心中提醒自己,在这种地方遇到什么人之类的,简直半点儿可能都没有,所以多半是一个梦。

睡一觉,做个梦之类的,果然如此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前辈们在这种场合都会做些什么梦,至少小新觉得自己的情况有些微妙,在这种地方梦到一个妹子之类的,果然有些不是很合适。这种时候,怎么想都应该做些更为正经的梦才对。但是貌似这个过程并不受自己控制。

“请醒一醒~”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很奇怪的声音,不像是人发出的,虽然是女声,听起来也相当的动人,但是总感觉像是人工合成的那样,缺乏某种细节。“请醒一醒~”那个声音再继续,不把小新叫醒誓不罢休的样子。小新很奇怪自己会做这样的梦,在梦中被另一个人叫醒的样子,但是这如若真的是自己的梦的话,就算是醒来,恐怕也仍然是在梦里。

顺其自然吧。小新觉得这样很有意思。记忆使测试什么的,这样奇怪的毫无意义的梦境到底有什么意义,从人类的立场果然还是无法理解。或许自己只是观察对象,在做这些看似无意义的梦的同时,自己的全部记忆正在被一点点儿抽出,被某种存在窥视着。

这样想来,果然连深藏在记忆中的,那些不可描述的内容也会被抽取出来吧。身为男性不可避免的那些内容,或许身为女性也同样存在。但是对方不是人类的话,大概是没有关系的。嘛,大概,一边做梦,小新一边在心中数了数自己的那些收藏。果然,还是不能让身边的妹子们知道。虽然身边并没有什么妹子,但是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啊,这是什么~”惊叫的声音,像是妹子见到了老鼠的反应。小新觉得这个梦境中自己的参与感有些低,连视角都不是以自己为中心的,自己仿佛只是扮演了一个道具,一个放在床上充当男主角的人偶,戏份全在女主角身上。

刚这么想,小新的戏份立马就多了起来。劈头盖脸的,某些西砸了过来。虽然用了劈头盖脸来形容,但是小新并没有看到任何视觉效果,仅仅是感到而已。某些有些软又有些硬的东西,劈头盖脸的砸到了自己脸上。

小新被砸醒了。不管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被异物砸在脸上都没有道理不醒过来。醒过来,小新就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安洁儿!”小新吃惊地叫到。但是立马就平静了下来,面前的女孩儿居然长着一张和安洁儿一模一样的脸。虽然事后回想起来小新完全想不起来安洁儿的样貌是怎么样子,印象最深的就是白发白衣雪白肌肤的样子,但是目睹前面女孩儿的脸庞,小新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是安洁儿。

同样的白发白衣,雪白肌肤。印象中安洁儿在小新面前总是变来变去,但是保持时间最长的,却是这样一个样子,或许是因为小新喜欢的缘故。很奇怪的感觉,记不得对方的样子,但是却可以认出对方。那大概是因为,安洁儿的所有特点汇集起来只有一个,那就是美丽,美丽的化身。

但是对方显然不是安洁儿,因为,“安洁儿是谁?”,对方没有间隔地问道。仔细看去,面前的女孩儿虽然看起来和印象中安洁儿白发白衣的样子差不多,但是神情举止完全不对,面前的女孩儿无论如何看起来都更加的真实一些,而不像安洁儿一样,仿佛只是一个美丽的幻影。

而且如果是安洁儿的话,恐怕自己早已经再次沦为观赏物了。回想起不久前的那次经历,小新觉得在安洁儿眼中,自己大概真的是和某种观赏物差不多的存在,所以才会那样好奇的对自己进行观察。但是居然能在这里见到和安洁儿一个样子的妹子,小新觉得这恰恰是自己依然身在梦里的证明。

“不久前碰到的一个妹子,和你一模一样。”很有意思的样子,小新忽然想知道这样回答会怎样,知道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模一样会是怎样的反应,如果这是一个梦,这个回答会对梦境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十分期待……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别人什么样子~”“啊……”小新觉得这个回答超出自己的想象范围了,伴随着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类似于这个复杂的问题居然可以这样解答之类的。但是,什么叫不知道自己的样子,也不知道别人的样子,果然是梦境的缘故吗,还是面前的女孩儿,根本就不是人类?

“我是这个图书馆的管理员,大家很早以前就都离开了,平时就我一个人,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面对茫然的小新,面前的女孩儿自我介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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