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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扭曲的人性

婀娜轻舞,令人心醉。

百年的顾氏玉酿醇香四溢,又有莲淳谷酒飘香,燕无易虽不胜酒力,但也豪饮三杯,乐得自在。

燕无易暗自欣赏,唐厘微微颔首,慕容星酒意迷思,落景冲醉眼朦胧。

“嘣!”

陡然一声爆裂响动在小阁外炸起,一时间扰乱众人心绪。

“臭婊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恶狠狠的骂声传开,接着便是一阵暴虐的响动。

“啪!”

狠戾的巴掌呼到脸上的凄凉之声弥动,将小阁之中抚琴的乐师与轻舞的少女吓得不清。

五楼玉阙之中的小阁只隔着一条过道,剧烈的声响却是清晰入耳,扰了众人兴致。

“我去看看?”落景冲眉头一皱,显然有些不大高兴。

“也不知是哪些个纨绔子弟敢如此肆意妄为,扰了咱们雅兴。”慕容星直接拍着桌子站起身来,酒意上头有些摇摇晃晃。

“不急,景冲你去找人来问问情况。”燕无易抬了抬手,示意二人镇定,这酒楼之中藏贵客,若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难免会引得麻烦缠身。

但对面小阁凄厉响动实在惹人心烦,想必是酒楼的侍女惹了客人生气。

“灵儿!”落景冲会意,朝着门外一吼。

“爷!”

之前那姿色不俗的女子笑脸盈盈上前,恭敬站在一旁,只是眸中闪过几丝凝重之色。

“是哪些狗闹腾腾的,不知道小爷在此宴请贵客?”落景冲厉色质问道,猛然一拍桌子,倒是将众人吓了一跳。

今夜若是燕无易不在,以他的性子早就出去将吵闹的人揍上一顿。

“四位爷,真是不好意思,天字阁的霜儿触怒了几位公子,王总管已经去交涉了,奴家在此陪个不是,这就为几位爷换上一间幽静的雅阁。”被唤作灵儿的女子颤颤陪笑,面浮敬畏。

她自然知晓落景冲来头,生怕惹他不快,又是卑躬屈膝道歉几句。

“霜儿姐姐?”那舞姿飘逸的少女陡然一震,面色顷刻变得苍白,娇躯微微颤抖,眼帘上泛起了着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

虽被卖到东门酒楼为奴不足半月,但那霜儿姐姐却待她极好,处处护着她,突闻此象,心伤不已。

少女听着阁外传来凄惨的哀声,梨花带雨的小脸更感绝望。

燕无易与唐厘面面相觑,看得内心纠结,疑惑之际竟有些不忍。

“你不想活了?赶紧滚出去,不长脸的小东西。”

灵儿暗道不妙,心想这小妮子早不哭晚不哭,偏偏此时失了分寸,不由怒从心来,勃然喝斥。

都是自家姐妹,谁也不愿看见姐妹受苦,灵儿急忙招呼着抚琴的乐女将她拉走,俏眼微撇关注着燕无易四人的脸色。

“慢着。”

燕无易缓缓站起,平静说道。

贫苦人家出生,更能体会到苦命人的不易。

他虽不愿徒添烦恼,但也不是毫无怜悯之心的人。

“爷,小丫头不懂事,还望您勿要见怪。”灵儿蓦然一惊,躬身哀求,急忙嘱咐手下人去拿来几壶好酒,欲想陪罪。

“你还没回答小爷的问题呢。”

燕无易朝着落景冲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便严肃说道。

此时惨叫声不绝于耳,侍女被殴打的情形愈演愈烈。

“禀公子,是大罗剑阁的内门弟子岩宫。”灵儿无奈说道,所幸几人并未拿赵隶出气。

“岩宫?”

“原来是这小子,小爷正巧要找他算帐,没想到在此处碰上了。”落景冲嘟囔说道,面色陡然变得狠戾起来,擦拳磨脚间泛起一丝残忍笑容。

“你与那岩宫有仇?”燕无易好奇问道。

“他俩见一次打一次。”唐厘面露微笑,想着落景冲这小子恐怕又要惹事了。

“兄弟你有所不知,那姓岩的小子向来好色,一年前在长夏南城颐江集看上了一位姑娘,便以其父母要挟,逼迫人家姑娘就范,恰巧被咱们这落少爷遇上了,想着英雄救美扬一回威名,却被对方反咬一口,诬赖于他。”

“因为此事,景冲他爹大义灭亲,将他关押在暗河血牢足足一月。”慕容星紧接着唐厘的话说道。

那暗河血牢可是修建在落家青冥河底的铁狱,专门关押落家重犯之处,虽说落景冲乃是落家嫡系子孙,不用经受鞭刑,但被困在那暗无天日之处一月也是极为难受的事。

“将那姑娘一家寻来质问,此事不就一清二楚了么?”燕无易面生疑惑,却又想到深处,不禁讶异说道:“杀人灭口?”

“没错。”

落景冲愤恨点头,缓缓说道:“待我闯进屋中,那一家三口早已没了生机,那张姓的姑娘,竟是被岩宫当着他父母的面活活糟蹋死的。”

“可惜我还未曾来得及辩解,便被刑堂武者抓了去。”

话一至此,落景冲那充满怒意的脸上竟闪过一丝杀气。

“此事岩宫做得极为隐秘,他先是买通了当日曾见他出入过颐江集的人,其后又勾结大罗剑阁的弟子编造出不在场的证明,待到族中刑堂发觉此案蹊跷之时,又找了人来顶罪,可怜景冲被无辜关押一月。”唐厘拍了拍他肩膀,落景冲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做事难免欠考虑些。

燕无易听得怔怔出奇,暗道岩宫丧尽天良,太过变态。

“走。”

随即一拍古桌,傲然站起,那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狠意。

如此惨无人道的东西,也不知是如何活到现在的,既然今夜遇到了此种无良之事,定要管上一管。

“多谢几位兄弟。”

落景冲微一拱手,见三人皆是站起身来,欲要去会一会那岩宫,不由心中一热,当先走在前方。

此事灵儿也听说过,那为岩宫顶罪之人被落家刑堂与长夏刑狱司联合处罚,关押在宣伏寺的当日就被狱中几名死囚活活打死。

见四人义无反顾朝着哀叫不绝的小阁踏去,她是又忧又喜,忧的是酒楼又得生出事端,喜的是自家姐妹至少有望得救。

“砰!”

一道门裂之声炸裂开来,将她从思绪之中扯回,却见落景冲已然一脚将对面小阁踹的稀烂。

“住手。”

慕容星猛喝一声,直接将在场之人震住,手中的杯子猛然一砸,面色竟然有些狰狞。

他虽有些玩世不恭,但也从来不怕事。

燕无易放眼看去,只见小阁之中残状骇人。

那名叫霜儿的姑娘上半身的衣物已经被扯得一干二净,痛苦瘫倒在地,也不知是伤到了哪里,致使淋漓鲜血遍及全身。

“求求您,饶了我……”

夹带着哭腔的绝望言语有些听不真切,霜儿双手颤抖地捂着胸前那两抹樱红,嘴中血涌不断。

顺着踏在她脑袋上的一直穿云靴看去,正是一名相貌不凡的青年武者,十九岁天脉修为,身着金缕玉衣,披挂着一件更是域外灵兽皮毛所制神雕浴火袍,

玲珑宝玉腰间挂,银珠玉带身上盘。

此人正是岩宫,只见他一脸玩味地打量着霜儿的惨象,并不理会身旁中年人的奉劝。

与他一起的两名落家弟子也是来头极大,坐在左方的是大罗剑阁真传糜子尽,一身黑丝暗蟒袍,腰悬碧缪斩灵剑。

右方的却是赋仙宫一脉排名前十的内门弟子落冬,此人相貌平平,浑身灵息自然而散。

燕无易四人陡然闯了进来,倒是引得众人侧目。

“我当是谁,原来是景冲少爷,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岩宫咧嘴阴邪一笑,眸中异色尽显,打量着前来的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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