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薇十分紧张地看着何暖,让她的眼睛跟着自己的食指来回移动了几次,随后又用小手电进行了简单的检查,然后面色凝重地对她说道。
“一会儿我会给你开点药过来,今天吃了药以后就早点休息,但是,明天开始每一天的治疗都不能落下,听明白了吗?”
她冷不丁的严肃让何暖有些不太适应,而且,她也隐隐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劲儿,自己的眼睛有这么严重吗?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何暖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做的治疗好像大多数都是在用眼睛看着什么东西的样子,而且,吃的那些药基本也都是和感冒没有关系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病真的不止是感冒这么简单吗?
何暖开始觉察出一丝不对,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乖乖地冲着张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按时去做治疗,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擅自逃跑了。
看着她懂事又乖巧的样子,张薇再也狠不下心去瞪着她了,立刻恢复了从前那个大大咧咧的样子,猛地抱住了何暖,狠狠地用下巴蹭着她的头发。
何暖像个玩偶一样被狠狠地揉捏着,她无奈地笑了笑,但是心里却在暗暗计划着,明天去治疗的时候一定要偷偷记下那些治疗的步骤,还有张薇给她开的药她也要好好查一下到底是什么功效。
那之后不久,张薇和云珊珊就先后离开了,云珊珊还有急诊的工作,而张薇则是到了下班的时间,她已经约好了要继续和上次那个医生出去吃饭。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真的没事了。”
何暖半推半搡地将两个人送到了病房门口,看着她们仍旧有些不放心的样子,只好第无数次地重复着自己已经没事了,不会再逃跑了这样的话。
听后,两个人才终于有些安心地离开了。
她们走了以后,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何暖缓缓走到床边独自坐下来,看着对面那一堵熟悉的墙壁。
这两个人一走屋里果然清净了不少呢,她不禁这样想着,可是,一想到云珊珊和张薇的脸时,嘴角又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还好还有人这样真心的心疼着自己,何暖,就算为了她们你也不能轻易放弃啊。
这样下定了决心以后,何暖便彻底想明白了,不管宁诗然到底有没有怀孕她以后都不会再和沈庭琛提出离婚了。
如果沈庭琛真的觉得要给宁诗然一个交代的话,那也是他来提出离婚这件事,这样一来,何家或许还能因此而得到一点主动权,何暖以后的日子或许也不会太难过。
而且,当何暖将宁诗然怀孕的事情告诉沈庭琛的时候,他脸上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总让何暖放心不下。
那种表情好像何暖在说一件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样,好像在听什么天方夜谭一般,完全没有惊慌或者是惊喜的样子。
难道说宁诗然真的没有怀孕吗?
何暖不禁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件事好像乱糟糟的怎么也理不明白了一样,于是,她索性不再去想了,直接躺在了床上,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
这一天她经历的事情实在有些多,轻轻摸了摸脸上的那个巴掌印,何暖的心冰凉的好像一块石头。
果然,那个地方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呢,在那里自己不过是一个被施舍的人,因为领受了人家的恩惠而不得不过着受人眼色的日子。
想到这,何暖不禁又伸手去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那个纹身,有些粗糙的感觉从指间传来,这个纹身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她到现在还是没有想明白,不过,不管那个纹身代表着什么,当何暖每一次看到或者是触碰到它的时候,心里都会忍不住想起那些被这个纹身所触发的零碎的记忆。
它一定和自己的过去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一点何暖可以肯定,等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纹身的意义才行。
这样想着,眼皮渐渐开始发沉,经过了一天的跌宕起伏,何暖的身体忍不住开始被倦意侵袭,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终于,她抗不出睡意,裹着被子进入了梦乡。
而在她已经熟睡了的时候,这个城市中,还有一个人却怎么也睡不着,那个人就是此时正坐在电脑前皱着眉的沈庭琛。
屏幕上,依旧是那张纹身的图片,沈庭琛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准备要处理一些没有解决的事情,却突然看到了这个图片。
他这才猛地想起来,自己还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何暖问清楚关于这个纹身的事情,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个纹身的意义,如果她知道的话,那么她和何家的关系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她不知道的话,那么这个纹身,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呢?
一串的问题又一次将沈庭琛闹得心烦意乱,每一次见到何暖之前他都准备将这件事问清楚,可是每一次却又都被别的猝不及防的事情给打断了。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雾缓缓吐在了电脑屏幕上,形成一朵蘑菇形状的云雾,而在这云雾后面隐隐透露出来的纹身,此时好像某个古老的符号一般,透露着神秘的气息。
看来明天还要再去一次医院了,沈庭琛不禁这样想着,可是,心里却不得不惦记起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宁诗然。
想到宁诗然,沈庭琛就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毛,她最近变得实在比从前要敏感很多,而且,她竟然能想到用怀孕这种事将何暖逼走,看来宁诗然也不像沈庭琛之前认为的那样单纯和天真。
不过,沈庭琛倒是也没有想太多,怎么说宁诗然也是个正常的女人,看到自己从小的青梅竹马可能就要被别人抢走的时候,她难免也会觉得有些心急,想出一些对策去维护这段感情也是应该的。
可是,沈庭琛暗自叹了口气,自己为什么就是对她没有任何的感觉呢?反而在面对何暖的时候,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