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祯点点头，继续问道：“如夫子这般说，那这鬼灵都是人杜撰的，不过是文人墨客笔下幻想之物，那为何还是会有如此多的人怕鬼灵呢？”
“在我解释何为鬼火后，还可会怕鬼火？”
李祯想了想：“不怕了。”
“这便是了。因不知为何物，便生出这惧怕之心，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众人皆道着这鬼怪如何吓人，又如何吃人。你可曾真见过这吓人，吃人的鬼怪？”
李祯想了想，摇摇头。
薛慎接着道：“是否是小时奶娘常在你耳边念叨，这鬼怪如何的吓人，久而久之，你便愈发觉着这鬼怪可怖了。你可曾见过四五岁的孩童怕鬼吗？他们倒是时常对着虚空说话，倒把旁的人吓得不轻的。”
李祯想了想，确实如夫子所说不差的。
薛慎起身，对着李祯说道：“夫子还有一个问题，便是缘何这古往今来志怪小说中，怎的女鬼比男鬼多？”她边向外间走，边说道，“不急着答，何时想清楚了，再答也不迟。”
莫衡跟着薛慎出来里间，往外间走时，外头视线亮堂，她眯了会眼睛，等一会再睁眼时，却见正在自己的营房中。
她起身，缓了缓精神，见外头天也刚亮的样子，便起身拾掇拾掇，去了校场。
神机营的将士集齐完毕后，莫衡照常让其围着校场跑十五圈，再让他们都去训练房，继续训练下盘功夫。
她摸着怀中图纸，倒是心中想到一个主意来。她便让其他人继续训练，自己带了旺林，去了兵器监。
旺林也不知这莫大人脑子里耍些什么鬼花样，只得跟着她往兵器监去。
两人到了兵器监，由于去年造火炮时，莫衡时常往这跑，监内众人倒也熟知莫衡的。
莫衡直接去找了监长，那监长见是莫衡，放下正在看着的图纸，忙站起身来：“莫大人，倒是有些时日未见了。”
莫衡对着监长拱手道：“军中事务甚多，脱不开身。”
那监长笑笑：“也是，自打莫大人得了皇令，当了这侍卫亲兵司的将军，倒是越发忙了。不过再忙，也还要看看的，我们这不懂之处还有甚多。”
“监长客气……可带着我去瞧瞧，这火炮造到什么地步了？”
监长便带着莫衡两人往军器库去。旺林一路跟着莫衡到军器监来，他倒是隐隐约约猜到或许是带他来见这火炮的也说不定。现下听到当真是来见火炮的，心下更是激动了几分。军中众人早已听说这火炮如何如何厉害，只恨那日围场未再，无缘得见其威力。今日能见，自是十分欢喜的。
三人来到军器库，就见大院里一字排开摆着十门铮亮，通体黑色的大炮，炮口系着红绸带，好不威风。
监长得意的看着这十门大炮，看着莫衡说道：“如何，莫大人？”
莫衡看着比她在临崎赶制出来的大炮要精致得多的大炮，眼神一亮，上前几步，摸着其中一门大炮的控制罗盘，上上下下的摸过一遍后。对着监长说道：“比我从临崎运回来的大炮要精准得多，当真是术业有专攻啊。”
监长得意一笑：“若没有莫大人的图纸，军器监也是造不出这大炮的。”
旁边的旺林听到此处时，内心早已翻腾。方才见莫衡熟练的摸索着对他来说完全新奇的玩意时，内心早已不平静。从监长口中又得知，这大炮乃是莫衡所做，更是不平静，他深深的看了看莫衡，心中闪过她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未展现念头。
莫衡转头对着军器监的监长说道：“烦请监长将这几台大炮送到侍卫亲兵司去，也让他们好好练习练习。”
监长点点头：“是该好好练练，莫大人当了这神机营的营长，也是我朝第一位女将军的。”
莫衡摆摆手道：“监长廖赞了。”她拿出袖中图纸，递与监长，“监长，可看看这份图纸。”
监长狐疑的接过图纸，展开见上面依然是莫衡糟糕的画工。莫衡也不催促，等着监长看完。
监长看完后，抬头看着莫衡：“这两样看着小巧，若做好了，倒也是厉害的。”
“可做的出来？”
“自是可以的。”
之后，莫衡与监长就这两件武器交谈一会，便就打道回府了。
在回去的路上，旺林看着旁边在马背上坐的笔直的女子：“大人，方才那三样武器都是大人自己想出来的吗？”
莫衡看着旺林，不置可否的笑笑，并不回答。
没得一日，军器监便将火炮送到了侍卫亲兵司中。旺林指挥着几个人将火炮放到莫衡指定的位置，便将众人召集完毕。
莫衡看着不止自己部下的一众将士面露好奇之色，就连其他营的将士都站在外围观看，其中就包括齐仲和赵显，易等人。
莫衡站在中间火炮前，指着火炮讲解：“呈空心状的这便是炮膛，炮弹便是从这个里面射向目标的。”她旋转炮膛屁股的罗盘，将地上的一个炮弹装进炮膛中，“这是装弹旋转盘，炮弹便是从这装进去……”
莫衡详细一一为众士兵讲解火炮，当然也不指望都能完全消化，记住多少是多少。
讲解完后，莫衡看向众人：“我来操作一番。”
说完，便拿起地上的炮弹，装在炮膛里面，边看准星，边调整上下左右罗盘。莫衡看差不多，接过旺林手中燃着的火把，将引线点燃。
“轰”的一声，炮弹射向对面的沙丘里，将沙丘炸出一个大坑。在场的士兵有的吓得脸色惨白，有些直捂耳朵。过了一会，才有议论声响起，接着渐渐响起阵阵故鼓掌声。
边上的赵显，齐仲都面露震惊之色，威力当真是巨大。
莫衡见众人都缓过来后，便让每队都围着一个火炮，让他们先熟悉熟悉这些铁疙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