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总量上升了百分之一千六百五十三。”
“法术实体编织速度上升了百分之三百七十九。”
“罡气强度上升了百分之五百二十一。”
“同消耗法术实体的威能上升了百分之四百一十五。”
……
“这还是金丹初期，在金丹期大圆满之前还有相当大的提升空间。现在的你至少可以打十几个结丹之前的你，再考虑到你多重施法、多重攻击的特征，就算手撕了比较弱的元婴期修士或者化形期大妖，我也丝毫不会感到意外。”
“总之，厉害了我的小姑娘。”
“我真的有那么强？”由于害怕把霜炎战舰拆了，阑珊其实是在墨潭沼基地的某个特别加固过的场地里试招的，很快她对着几个焦黑的大坑得出了结论——“看来我确实有西门先生说的那么强，不过，好生奇怪啊……”
“奇怪在哪里？”
“我好像领悟了一个新的神通……有点像‘七重狂音灌耳诛妖大阵’之类的战法，但似是而非……奇怪，我真的没学过这些的说……”
小丫头片子一脸迷惑地释放了神通，没错，不是需要编织的法术，而是“瞬发即用”的神通，只见多条柔性机械臂迅速摆出一个看似古怪，其实拥有某种内在规律的阵型，随后就是剧烈的冲击波释放，攻击效果类似伪-剑气，伤害不错，不过消耗的法力有点偏多……
西门戎迅速在加固场地里摆出一块埋设了多种传感器的区域，然后让阑珊用“冲击波神通”试验了几次，采集数据、计算、分析之后他得出了结论——“这根本不是什么冲击波神通或者伪-剑气，而是太初坤艮之道！”
“坤艮道？我明明不会的说……”小丫头片子在接收到西门戎发来的数据包之后迅速闭嘴了，因为她也明白了那个神通的原理——选择性的震荡、破坏固体物质的晶间薄弱之处。
“试试这个。”西门戎用电磁力牵引把一块无错位金属板摆在阑珊前方，“不要惧怕法力消耗，用最大的力度去打！”
“好的……”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神通显现，无错位金属板周围方圆十余丈之内都化为齑粉，唯独无错位金属板本身毫发无损。西门戎喊了一声“停”，随后对阑珊说出他的推测——“你没有学过太初坤艮之道，所以这神通只能来自‘其他人’，而红莲华的赤元燃血功怎么看都是画风不同，所以要么是你意外领悟了坤艮帝在龙伯国巨人尸体上留下的法术真意，要么这神通来自……你懂的。”
“我想这神通应该是来自‘深渊意志’的，”阑珊倒是不忌讳这一点，“毕竟它虽然和坤艮帝的法术在手段上类似，但却有一些本质上的不同，譬如说——它的范围太大，威力过于分散，几乎无法汇聚，而且法力的消耗真的对不起它的效果。”
“或许我能够从技术层面上修正这些问题，不过我更关心的是神通泄露出的有关‘深渊意志’的特性——‘深渊意志’很可能拥有极为庞大的体积和法力总量，让人类修士觉得太大的攻击范围对她来说十分正常，让人类修士觉得太高的消耗对于她来说只是沧海一粟……至于汇聚？有这种必要么？那种级别的存在打起架来都是地图炮，大范围AOE只是普通攻击。”
“……我真的想象不出’深渊意志’的本体到底是什么，虽然从逻辑上说是先有她才有我，但我就是希望我从来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上古怪东西……”阑珊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十六岁人类少女的形貌和心性，与离奇的非人身世结合在一起，让她有某种不太好形容的复杂特质，而小丫头片子在释放完心中的郁结之后，终于想起问，“西门先生，您结丹的事情……”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结丹的进度条已经走了百分之七十。”
“……好吧。”
虽然现在的西门戎一脸坏笑，但阑珊还真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去神秘化，用科学思维去研究俗称金丹的“法术枢纽”之后，会发现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西门戎手中至少有沧澜派“水产六人组”这六个金丹期样本，甚至如果你把样本的标准降低一些，炎宿派“金丹五老强”也能算，因此西门戎对金丹结构的了解，怕是高于九墟仙道大部分依靠头铁、皮厚而结丹的修士，再加上阑珊方才那一阵子现身说法，这结丹要是能不顺利才是不正常情况。
然而当阑珊看到西门戎给她提供的“太初雷金之道磁暴神功通用结丹一点零零版到一点八七版详细说明”之时，还是感到低估了自己的道侣，西门戎那是什么人，不先计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怎会轻易尝试？不过她还是有一个疑问——“只有切合太初雷金之道的一种金丹结构么？”
“电磁力可是四大基本力之一，就法术的变幻莫测而言，太初雷金之道估计仅仅略次于太初鸿蒙之道，而安全性远胜之，用于我自己和神机营军团使用的金丹模板再合适不过了。至于那些太初雷金之道实在不太好模拟的出来的法术？完全可以通过机械代劳嘛，更不用说还有多核模式，第二金丹、第三金丹什么的也不是难事儿。”
“等等，虽说有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之说，但能承载金丹的往往只有一个，第二金丹，第三金丹？好像没有这种东西的说……”
“不不不，我的小姑娘，修炼和科研都要有想象力，虽然九墟仙道鲜有人类修士搞出第二、第三金丹，但是妖类的模式可以参考，譬如说我让渊魁甲凝结妖丹出来以供研究，结果它弄出来不是一个，而是一堆。”
在霜炎战舰中，西门戎把一堆鸽子蛋大小的坚硬肉球递给了阑珊，后者用灵识感知了一下，虽然成色不高，但确实是妖丹无疑，话说化形期以上的妖类确实能通过凝聚经脉的方式快速制造妖丹，而且这种“结丹”还没兆景，但这种妖丹对于已经形成妖魄的大妖来说几乎没有提升，由于妖丹本身带有的“化形期及以上的妖力印记”太过浓厚，炼制起来比较麻烦，性价比并不高于直接从妖丹期、天择期妖类身上“采摘”得妖丹，不过化形期大妖可以凝聚妖丹至少说明在原理上允许“多核”存在，而如何应用在人体上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你尝试炼化一下这些妖丹，而我得进行破境了，放心，速度很快。”
阑珊接过渊魁甲的妖丹，开始炼化，对于她这种“几乎相当于弱鸡元婴的超强金丹”来说，这些化形期大妖的速成造物炼化起来有些难度，但也只能说是有些难度而已。然而这场炼化并没有开始多久，黑发琥珀瞳少女赫然发现西门戎身边光华大盛。
“就算说是‘速度很快’，也不该快到如此地步吧？”阑珊一脸惊愕地看着在西门戎身周形成的兆景，“这……这根本就是……”
兆景的影像和功法密切相关，譬如说阑珊结丹的兆景就算是未入仙道的凡人，也多少看得出“真炎”、“繁霜”、“风暴”、“洪涛”的形象，但西门戎的结丹兆景，这画风不太对啊。
普通的修习太初雷金之道的修士，其结丹兆景应该是“奔涌的雷霆”、“闪烁的电光”、“在雷金之力驱动下的刀枪剑戟”之类的影像，但西门戎的结丹兆景分明是……阑珊跟着学习时的了解到的，地球人类对电磁力理解的发展史？
电闪雷鸣、与毛皮摩擦的琥珀吸引着细小的纸片、磁铁吸引铁屑……看似没有任何关系的三种现象，却有着冥冥中的联系。
盐水、纸片、锌片、铜片，最早的伏打堆电池……虽然在后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但那确实是地球人类尝试获得稳定电能的伟大尝试。
狂怒的雷暴雨中，一个奇怪的人在放风筝……这就是被西门戎戏称为“天雷真君”的地球古代科学家富兰克林吧？
一堆看起来稀奇古怪的机械，一堆阑珊在学习过程中已经掌握的公式……这是地球古代十九世纪后期电磁学在应用和理论上的大发展时期，好像有个非常厉害的修士……应该说科学家叫“万法归一”麦克斯韦？
交流电和直流电，“磁暴魔王”特斯拉与“电炽恶魂”爱迪生的旷世决战……这场景在西门戎的兆景中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此后的兆景影像，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具有“科技感”，阑珊知道地球人类的科技造物大多数都建立在电力的基础上，而那些造物本身，它们拥有的力量可谓包罗万象。
“原来兆景的内容，其实是和修士本身对大道的理解相关的？”阑珊与其说是提出了疑问，不如说是做出了判断。西门戎所来自的世界，说白了是一个建立在太初雷金之道基础上的文明世界，因此他对这条大道的理解远超过普通的雷狱镇魔宗修士，能如此顺利地结丹，根本就是自然而然，无可辩驳之事。
但不久之后，阑珊的表情变成了惊恐，或许是西门戎对太初雷金之道理解太过深刻，或许是他的理解对于九墟仙道来说太过离经叛道，当“法术枢纽”形成，崩解中的兆景转化为劫难之时，那恐怖的雷劫毫不留情地将西门戎的身形吞噬，明明劈的不是阑珊自己，但小丫头片子在那一刻分明感受到了痛苦。
一个淡定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很好，很强大，就是电压稍微低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