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五味杂陈道:“没想到,我们还有握手言和的一天。”
林曦冷笑:“我和你,绝不可能言和,我只是可怜你没有父母了,想给你一次新生的机会。我们从此恩怨两清,形同陌路。”
“谢了。”林雪菲转身就要离开关押她的病房,林曦忽然叫住她:“等等。你小姨张嫣然躲到哪里去了?”
“我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她的消息了。”
“别骗我。”
“我真的不知道。她和我们一家人,本来也没有多少亲情,只不过,我爸妈在的时候,还算得上豪门,她依附于我们,也可以以名媛自居。等我爸一倒下,什么都没有了,她肯定会另寻出路。我估计,最大的可能,是找了个可以庇佑她的老男人,躲在什么金丝笼里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
林雪菲回头看了她一眼,心底还是不甘心就这么一败涂地,可是,不认命,也不行,只好一步离开了病房,越跑越快,冲进了电梯里,等下了楼,沐浴到外面的阳光,她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林曦,你要祈祷自己,别走背运,否则我有了反咬的机会,就一定会再次找你的。
如果永远翻不了身,那就只能一辈子忍气吞声的活着了,做一个最悲催的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靠自己养活自己。
林雪菲暂时解脱了,慕云夫人的日子,却越来越水深火热了。
庄岩每天都会按照林曦的意思,过来割慕云夫人一刀,刀子很钝,伤口很长很深,然后医生会给她治疗,每天都要缝合伤口,还是不大麻药那种缝合,疼得慕云夫人鬼哭狼嚎,浑身都直哆嗦。
那种疼痛和恐惧,日复一日,让她濒临崩溃,简直是在地狱里煎熬沉沦。
这样的日子,真是太煎熬了。她做梦都盼着,谁来解救她,让她早点脱离地狱般的折磨摧残。
这天晚上,正疼得睡不着,连翻身都困难无比时,忽然窗户被人推开,慕云峤在月色中跳了进来,翻身落地。
这可是十几层高的窗户啊,慕云峤的本事,真是让慕云夫人瞠目结舌,她震撼万分:“你……你怎么又来了?你一定有办法救我出去,是不是?只要你能带我离开这里,你想要什么条件都行。”
“是吗?如果我想要你这条烂命呢?”
慕云峤的话,让慕云夫人惊恐到了极点:“你……你说什么?慕云峤,我们是一家人啊。”
慕云峤的声音森寒入骨,眼底杀气凛冽,就像一头蓄势待发,要扑过来咬断她喉咙的凶兽。
“一家人?”慕云峤逼近她,阴森森道:“你简直是我们慕云家的灾星,你在的这二十多年,让我们家矛盾重重,而且每个人都必须活在你的阴影里,处处受你压制。现在更是因为你,让元首大人,对我们慕云集团大刀阔斧大整顿,清理?你到底都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才会给我们慕云家招来这种灭顶之灾?”
慕云夫人惊骇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眼睛瞪得溜圆:“我哥已经开始清查慕云家了?”
洛瑜不是这样喜欢迁怒的人啊,再说,十四年前雪清竹和她的养父母以及弟弟的血案,证据都不是很充足,四十年前洛馨的那些案子,就更是无迹可寻。
和慕云家,根本就扯不上什么关系,顶多也就是,她与当年的案子有关。
洛瑜怎么会对慕云家下手呢?
慕云家这些年,虽然主要在S市发展,可是,因为慕云夫人的特殊身份,他们实际上,势力范围已经延伸到周边不少城市,而且上上下下,和很多高官都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
一旦动了慕云家,就是动摇大半个东南沿海城市经济命脉。
洛瑜会这么草率行事吗?
慕云峤嫌恶万分道:“你觉得洛瑜不会收拾慕云家?你一次次残害他的亲妹妹,一次次谋害林曦,还差点杀了洛老太太,这些年,你做了多少灭绝人性的事,洛瑜怎么可能放过你?你和我哥是夫妻,你做的这些丧心病狂的事,他不可能一无所知,说不定,他也参与进去了。你说,洛瑜会放过慕云家吗?”
慕云夫人惊疑不定,她要杀老太太,她派出一拨拨杀手,想杀了林曦,一直都很隐秘,这些事,除了洛瑜林曦顾云晟洛老爷子夫妇,没有任何人知道。
慕云峤是从何得知的呢?
“我都能从这么高的窗户偷偷翻进来,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探听到的?洛雯,你害得我们慕云家这么惨,我真想弄死你。”
“你、你真要杀了我?”慕云夫人吓得瑟瑟发抖,拼命往病床里边缩去。
“你说你每天被割开一道长长伤口,再遭受无麻醉缝合的疼痛,你何苦一次次反复的遭这种罪?不如我送你上西天,痛痛快快的去死。”
说罢,他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瑞士军刀,寒光耀眼,冷气森然。
慕云夫人惊叫道:“不要,不要!慕云峤,如果你哥知道你杀了我,绝对和你没完。”
“你觉得,这种时候,他会怀念被你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的日子?会想方设法营救你这个恶毒跋扈的女人?”
慕云夫人瞪大眼睛,绝望又恐慌:“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已经明白的意思。”
“不!我不信!慕云嵘是迷恋我的,他离不开我,他怎么可能舍得让我死?”
“你觉得,一个男人被你骑在头上,吆喝压制了这么多年,就算曾经有过那么一点喜欢,又能维持多久?早就被你耗尽了吧。何况,你害得整个慕云家都要葬送了,这种时候,谁还会希望你活着?只有你死了,洛瑜对你的恨,才不会殃及到我们身上。洛雯,你都杀了这么多人,难道还没有堪破生死?死,只不过一瞬间,就能永远解脱了。”
眼看着森寒的刀子离自己的脖子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慕云夫人头皮都炸了,赶紧道:“不要!住手!慕云峤,你杀了我,你也要抵命,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