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每次犯错挨揍,是不是你一出马劝阻,我爸就住手了?”顾云晟循循善诱。
“那是他舍不得打死你,正好借我的台阶下。”
“如果你分量不足,就不能当台阶。”
“你别忽悠我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妈,那你就不怕,我和林曦的事,成不了?”顾云晟哀叹:“老爸不来,只有你,洛家心里会凉了半截吧。”
“这……”顾夫人愁眉苦脸。
“只能靠最拿得出手的礼物,死命砸啊,这也是诚意的一种表达方式。”
“我还不想被你老爸暴怒一巴掌拍死。”
顾云晟提醒:“二十多年了,他说过你一句重话没有?”
“可他,晾着我二十多年了。”一想起这件难以启齿的事,顾夫人就心塞无比。
就算顾天河没有过绯闻又如何?他不愿意回家,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娶她,却晾着她,还不是不喜欢?
“老妈,你听我的,探一探我老爸的底限,看他能容你到什么份上。”
“我哪敢啊?”
“有儿子给你撑腰,你怕什么?就算要挨打挨罚,有我顶着呢。大不了,咱俩一起休了他,我们和林曦以及洛家搭伙过日子。”
“天哪,有你这么大逆不道的儿子吗?”
“试试吧,为了我和林曦的终身幸福。”
顾云晟一个劲的哄劝,顾夫人终于心一横,豁出去了:“可我不知道那些藏品才是最好的啊。”
“我回去帮你参考。”
“……”顾夫人突然有一种,掉进儿子陷阱的感觉。
不过,就算是陷阱也算了,反正,她和儿子都不能没有林曦。为了抢到儿媳,拼了。
于是,母子俩一个从海城,一个从S市,同时启程赶回S市。
海城这边,洛老太太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过这是几十年心病积下来的老毛病了,老太太最不喜欢住院,征询了医生的建议后,就办理了出院,回家静养。
反正家里也有一个常年御用的权威医生,随时随地,留意着她的身体状况。
最关键的是,顾家要来人提亲了,而中秋节,也快到了,老太太可不想,这么重要的日子,一个个的都在医院里渡过。
好不容易和外孙女相认团聚了,她巴不得每天都在家里,都和林曦在一起。
一到家,老太太就交代:“今年的中秋,一定要过得特别热闹。”
“放心吧,妈,有了林曦,这个中秋,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过去的几十年,因为馨馨这个心病,任何团圆意味的节日,老太太都下意识的回避,洛家几乎就没有正正经经过过中秋。
这么多年了,这是老太太第一次,对节日有了兴趣和要求。
贪狼偷偷看了老妈一眼,却见她微微低着头,掩饰着眼底情绪,手死死握着。
贪狼有些担心,她憋不住,又闹出什么动静来,他可不想再次被攻击,只想,尽量减少存在感,最好,像隐形人似的。
洛家人人都围绕着林曦打转,贪狼觉得度日如年,如坐针毡。
倒不是他嫉妒林曦,人家本来就是一家人,他是慕云家的,他没必要去羡慕嫉妒恨,他是真搞不懂老妈这心理,一个养女,都嫁出去几十年了,到底是什么脑回路,觉得洛家的一切,非得给她?
他们慕云家又不缺钱,何必惦记不输于自己的呢?还惦记了几十年。
正说着,管家来报,洛老爷子的战友穆家的老太太和孙女穆安琪带着礼物来探望老太太。
穆家和洛家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所以,他们来,洛老爷子和老太太是不会让保镖挡在门外的。
一见到洛老太太,穆老太太就抹着眼泪问候了一会,老太太其实不喜欢这种懂不懂就装哭的人,明明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偏要十分夸张的表演,和慕云夫人如出一辙。
不过,穆老将军是洛老爷子多年的忠实属下,脾气相投,洛老太太对他的老婆,也就多了几分包容,忍着不耐烦的情绪,应付了几句:“好了,老姐妹,别哭了,让你看看我的外孙女曦曦。”
穆老太太一看,揉揉眼:“怎么有些面熟啊?”和老太太你年轻时候真像。”
“那肯定,我的亲亲外孙女啊,自然长得像我。”
穆安琪惊讶道:“这……这不是那个《宸宫》里的倪贵妃吗?”
“对对,我外孙女就是演那个倪贵妃的林曦。”洛老太太一脸骄傲和宠溺的拉着林曦的手。
穆老太太笑道:“真是漂亮了,演得也好,不愧是洛家的子孙,就是天生优秀。林曦,这是我的孙女安琪,你们年纪差不多,以后可以做个朋友。”
穆安琪笑眯眯道:“林曦你好,我叫穆安琪,你演得《宸宫》太好看了,我正在追剧呢。”
“谢谢。”
洛老太太看得出,林曦也不喜欢听穆老太太说话,因为太像慕云夫人这种人了,就笑道:“曦曦,和安琪去花园里转转吧,反正老太太们的谈话,你们年轻人也不耐烦听。”
“好的,外婆,那我出去了。”
在花园里转了一会儿,和穆安琪闲聊着,都是小女生,随便八卦一下,就过去了半个小时。
忽然听得洛瑜的声音响起:“林曦。”
林曦眼睛一亮,赶紧跑过去:“舅舅,你今天终于回来早了。”
“不是你说,要给我做拿手好菜吗?”
“其实我只学会了椒盐排骨和大盘鸡,而且都是偏辣的,不知道舅舅吃不吃得下去?”
“没关系,我的口味也不轻。”洛瑜说得倒是实话,老太太身体不好,他为了将就老妈,所以平时的饮食,都很清淡,其实他个人,是比较喜欢川菜的,妻子生前,也是无辣不欢,和他不谋而合。
穆安琪一脸艳羡的远远看着他俩,淡淡的夕阳余晖下,洛瑜就像散发着佛光神光的神祇,那么光芒万丈,那么风姿卓绝。
可惜,她和其他仰慕洛瑜的女子一样,只能遥遥观望,不敢走近,也没有机会走近,更别说,得到他温柔顾盼的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