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原本瞪着对方的左玄亦和狂风都傻眼了。
这,这掌柜的脸皮也够厚的,这也能把他们打斗的事件赖到小二的头上,可见平日里他对待下面的人是多么的刻薄了,因为他们的关系,反而让店小二受掌柜的责骂不说还有可能随时失去了差事。
于心不忍的狂风弯腰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店小二。
左玄亦把挂在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递给了掌柜说道:“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再责骂这位小哥了!这块玉佩足够你把整间客栈整修个遍了。”
掌柜的看着他手中的玉佩价值不菲,眼内深处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他顿时笑眯眯的接过了玉佩说道:“谢谢爷爷,谢谢爷爷的慷慨。”
接着他回眼瞪向了一旁的店小二凶巴巴的说道:“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叫人来收拾吗?”
店小二满脸感激的看了眼左玄亦和狂风这才转身离去了。
视线在看向左玄亦时,掌柜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说道:“爷爷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小的就好了,那么那小的就不打扰各位了。”
说完他笑眯眯的转身走向了柜台,一边心情愉快的哼着歌儿,一边收拾着地上的杂物以及碎片。
看着忙着收拾地面,前后心情变化如此巨大区别的掌柜,狂风不由的叹了口气。
都说自古以来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这话确实不假,看掌柜的心情那么的愉悦,哪还像是刚被差点拆了客栈的人呢?
傍晚,刚到客栈门前,火邪鹰在把陶兔兔抱下马后也不顾马儿,拉着她就踏入了客栈,然而林凌下马后把手中的缰绳递给了候在一旁的店小二。
在一踏入客栈,陶兔兔看着偌大的客栈显得一片狼藉,然而有几个看似厨子打扮的壮汉进进出出的正帮忙着打扫地上的碎片,因此她一脸狐疑的看向坐在角落的几个人问道:“我,我是错过了什么吗?看样子这里就像是被洗劫过了一样呢?”
听到她的声音,绿袖高兴的赶忙站起身来跑上去拉着她的手说道:“姑娘您可算来了,绿袖一直在担心姑娘了,太好了,太好了只要姑娘没事就好了。”
说着她拉着陶兔兔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然而火邪鹰从容的坐在了陶兔兔身旁。
陶兔兔在看见走进客栈的林凌时,她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招着手大声的说道:“凌大哥,这边,这边。”
林凌看见向他招手的她后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陶兔兔笑眯眯的对一旁的绿袖说道:“绿袖你坐过去好了,让凌大哥坐这个位子吧?”
看着绿袖站起身来坐到了另一个位置上,冷着一张俊脸的火邪鹰脸色瞬间黑了一半。
之前看见他们共同乘坐一匹马儿时他就非常不爽了,她居然还笑容满面的向林凌招手,然而这会倒好,居然当着他的面把身旁的位置腾出来为的就是让他的师弟坐。
脑海出现之前看见她和林凌共骑一匹马儿时亲呢的情景,他心里就非常的不是滋味,他很不喜欢她看除了他以外的男子,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还对其他的男子笑得这么甜美,就算是他的师弟也不行。
眼看佳人那么关心那讨人厌的家伙,左玄亦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凭什么兔儿身旁的位置要让那小子坐呢?”
他的话惹得众人都瞪向了他。
在林凌刚坐下,眼尖的掌柜眼看他们那桌都坐满了,他赶忙站起身来走了过来看着满桌用碟子盖着的佳肴对左玄亦问道:“公子,你们人都来齐了吧?这些菜肴估计早已凉了,要不要小的给您拿去热热呢?”
左玄亦一把打开扇子,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说:“快去,快去,手脚麻利些赶紧把这些菜肴端去热好就快点端回来,本公子早就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了。”
掌柜的点了点头,转身向一个正在忙活的厨子喊道:“老王!你过来帮忙先把这些佳肴都端进膳房里热热,别让公子爷们等久了。”
被叫的厨子放下手里的扫帚走了过来和掌柜的一起把桌上的菜肴一一端走了。
不一会,看着冒着热气的佳肴一一的摆在了桌上,左玄亦端起桌上的那碗饭和筷子迫不及待的说道:“早就饿得不行了,本公子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夹起一块酸甜排骨就往嘴里送去。
大伙纷纷拿起筷子用起膳来。
火邪鹰夹了块排骨放进了陶兔兔的碗里,然而她接下来的行为不免让火邪鹰有些恼火了。
只见陶兔兔把碗里的那块排骨放进了林凌的碗中笑眯眯的说道:“这排骨也是阿兔喜欢吃的额,可是好吃的紧了,凌大哥你快尝尝。”
林凌抬头看了眼笑容满面的她后,夹起碗中的排骨放进了嘴里。
陶兔兔紧盯着他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呢?”
林凌看了眼火邪鹰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火邪鹰微眯冷眸瞪向了两人。
该死的,她居然把他夹给她的排骨夹给了其他的男子,此刻他心里更为不爽了。
看着黑着一张脸的火邪鹰,霍念凤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从回来到现在为止,爷的视线始终落在陶兔兔的身上,而此刻也是因为她的关系爷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发觉身旁爷的脸色有所变化,狂风抬手放在嘴边故意大声的咳了咳,惹得原本正在狂吃的左玄亦不由的瞪向了狂风,没好气的说道:“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用膳了?用膳的时候你能不能注意点仪态?有点素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肺痨病呢?”
奇怪的是这回狂风没有像以往那样和他斗嘴,只是翻了个白眼后别开了脸。
爷的脸色黑的已经够吓人的了,他可不想再火上浇油了,看爷一副随时可能爆发的神色,识相的话他还是少说话为妙。
然而陶兔兔并没发觉众人异样的神色,她又夹了块排骨放进了林凌的碗中说道:“既然好吃,那么凌大哥就该多吃点儿。”
她体贴的一再为林凌夹菜,火邪鹰瞬间感道一阵气怒涌上心头,他重重的放下了碗筷站起身来很是生气的挥袖而去了。
看到这里,狂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看吧,还好他够识相,没和那捞么子左公子一般的见识,否则肯定会惹得没地出气的爷必定会拿他来开刷了。
陶兔兔不解的看着火邪鹰的背影满脸疑惑的问道:“爷他,他是怎么呢?难道他不用膳了吗?”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爷那是吃林凌的醋了,看着后知后觉的她,狂风指了指她的碗,小声的说道:“爷刚刚给你夹是排骨,可是你却……爷他能不生气吗?”
虽然他说的很小声,但是坐在桌前的大伙都听见了,不由都看向了陶兔兔。
陶兔兔愣了下,随即对于狂风所说的话,她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想来她只顾着给凌大哥夹菜而忽略了爷的感受,难怪爷他会生气,莫非爷这是在吃凌大哥的醋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勾起了唇,露出一丝微笑,小声的对狂风说道:“爷的厢房在那儿呢?”
虽然不解她为什么这么问,狂风抓了抓头说道:“二楼的天字号厢房。”
听到这里,陶兔兔站起身来,拿了一碗饭放进被吃掉一半的烧鸡碟中后,不忘端上桌上那一盘葱花水蛋就往二楼走去了。
看着陶兔兔的背影,左玄亦心里感觉有些吃味,他非常不满的说道:“她太过分了,本公子都还没吃够本!她,她就这样把烧鸡和水蛋给端走了!”
然而林凌的视线随着陶兔兔的身影而去。
之前他都有注意到师兄的神色,看的出来她在师兄的心里地位不一般,一向冷若如冰山的师兄脸上除了寒冷外,居然也会出现其他的神色,却是因为她。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免感到一阵的失落,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感觉有些压抑。
他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站起身来,在众人疑惑的神色中抬步离去了。
狂风看向了左玄亦,一脸疑惑的问道:“他,他又怎么呢?这好好的晚膳,一个个的都没有胃口吗?”
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快,左玄亦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说道:“甭管他们了,他们爱吃不吃,这么多的佳肴不吃多可惜,那么就交给本公子来消灭吧?”
说完他一个劲的往自己碗中夹着佳肴,看似吃的津津有味的一边说道:“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本公子现在才知道原来这福来临的佳肴不比南阳王府的逊色呢?”
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此刻他的心就好像被狠狠的划了一刀,正滴着血。
虽然他心里早已清楚的知道,人家那是两情相悦,但是当他看见她端着膳食离开的背影时,他感觉自己的心没由来的还是受伤了。
走到天字号厢房门前,陶兔兔轻轻的敲了敲门小声的问道:“爷,您在里面吗?”
久久房内的人没有说话,陶兔兔犹豫了下后,更为小声的说道:“爷不说话,那阿兔可是要进来了哦!”
说完她轻轻的推开了门踏了进去。
然而坐在桌前喝茶的火邪鹰没有抬头,只是冷冷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知道他还在生气,陶兔兔走上前去把手上端的膳食放在了桌上,坐了下来,勾唇说道:“阿兔看爷都没用完膳了,这不,所以就端了两道佳肴过来和爷一起用呗。”
说完她把桌上的那碗饭移到了他的面前,支撑着脑袋看着黑着一张俊脸的他笑眯眯的说道:“其实爷生起气来还是蛮可爱的嘛。”
火邪鹰抬头怒目的看向了她。
他强压制住想要掐她的冲动,冷冷的说道:“可爱不是用来形容男子的!”
陶兔兔歪着脑袋看着他,笑得更为甜美的说道:“爷还在生阿兔的气吗?”
看着眼前脸上挂着笑容的她,火邪鹰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脸,冷冷的说道:“没有!”
陶兔兔收起脸上的笑容,扯了扯火邪鹰的袖口撒着娇道:“好了,好了,爷阿兔知道您是在生阿兔的气,看在人家带来膳食陪您的份上,您就别再生人家的气了嘛。”
看着脸色依旧难看的他只是扯离了被她抓着的袖口。
陶兔兔唯有轻轻的把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说道:“爷,之前是阿兔忽略了您的感受,对不起嘛,可是,其实,其实爷用不着生气的,凌大哥就像阿兔的大哥哥一样,一直都很照顾着阿兔了,然而爷就不同了,因为在阿兔的心里,爷是没人可及的,见不着爷的时候阿兔就想着爷念着爷,见着的时候呢?阿兔却喜欢,想一辈子粘着爷呢?”
听了她说的话,火邪鹰双眸闪过一丝喜悦,脸上的神色没有之前那么黑了,却依然板着俊脸冷冷的问道:“真的吗?”
陶兔兔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了!阿兔什么时候骗过爷呢?要不您以为阿兔大老远的来京城是干嘛呢?自然是因为实在太想念爷了。”
看着他此刻微微的勾起了唇角,她陶兔兔松开抱着他胳膊的手,直起身子看着桌上的膳食,笑眯眯的问道:“那爷现在可以用膳了吗?”
说完她端起了桌上的那碗饭递给了他。
火邪鹰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她,他唇边笑意更深的接过了她手中的那碗饭。
陶兔兔高兴的说道:“耶,太好了,爷总算是不生阿兔的气了。”
看着笑容满面的她,火邪鹰脸色一板,放下手中的那碗饭,冷冷的说道:“怎么不在宫里乖乖的待着呢?”你这么冒然跟那该死的左公子来京城,就没想到过后果吗?”
想到光左玄亦那家伙一个人的话怎么应付得来,要不是还好有林凌和他们一起上京,后果不堪设想,只要想到她遇到危险时的处境,他的心紧紧的揪着,双眸不由的暗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