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晚,火邪宫的秋菊园的厢房内。
左玄亦坐立不安的在房内踱来踱去,他猛扇着扇子看了眼坐在榻边正为榻上人施着针的大夫,有些耐烦的问:“我说大夫,你这都施了好几回针了,她怎么还没醒来?你到底行不行的?”
大夫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说:“回左公子,姑娘并无什么大碍,只是惊吓之余又呛了大量的水导致昏迷,暂时并无大碍,请左公子稍安勿躁。”
听到这里,原本早已失去耐心的左玄亦有些激动的跳了起来:“他娘的!本公子忍你很久了,这都像个死人一样躺一天了,你居然和本公子说并无大碍稍安勿躁?你这是施的哪门子针?那是不是要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才有大碍啊?”
他要是没有记错,这小丫头可是称兔儿姑娘为兔兔姐,感情她们交情匪浅,这要是给兔儿姑娘知道了,他就彻底玩完了。
大夫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颤抖着说:“回...回...左公子,小的这就为姑娘再次施针,看能不能让姑娘尽快醒来。”
左玄亦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只要别把人弄死了,你想怎么扎请自便。”
说完他走到桌前坐下,抬手倒了杯茶就品尝起来。
接近伴晚,速雷放慢脚步刚踏入火邪宫。
站在宫门前的小厮快步的走上前来牵住了缰绳,毕恭毕敬的说道:“宫主,您回来了。”
火邪鹰微微点了点头,利落的翻身下了马后,不顾小厮诧异的目光,一把抱起陶兔兔就往大厅方向走去。
不远处路过,身材比较高大的丫鬟对身边身材矮小的丫鬟说道:“那不是宫主吗?他怀里的姑娘好生眼熟那,好像在那见过!”
身材矮小的丫鬟小声的说道:“那是洗衣坊的陶兔兔!”
听到这里,身材比较高大的丫鬟有些酸溜溜的说道:“我说怎么那么眼熟了,原来是她啊。”
身材矮小的丫鬟满脸嫉妒的说道:“是啊,大伙早已私底下议论说看见她经常和宫主眉来眼去的很是暧昧,都说宫主是看上她了,有心想把她收入房中了,现在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嘛...”
听到这里,身材高大的丫鬟一脸羡慕的说道:“那凤姑娘长得那么美,也从未见宫主对她做过什么出格之事,然而宫主却那么亲昵的抱着那陶兔兔,想必那陶兔兔可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问题是,那丫头长得也不怎么的,咱门宫主怎么会看上她呢?”
身材矮小的丫鬟看了看四周更加小声的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凡是有些地位的主儿那个不是只要看上那个丫头就收房,要不就是纳为小妾的?哪天要是腻了,花点银子打发走就可以了呗,更何况是人中之龙的宫主,要什么模样的姑娘没有?不过这些话我们说说就算了,可别被其他人听了去,否则咱门吃不了得兜着走。”
陶兔兔望了望四周向他们看过来窃窃私语的家丁以及丫鬟们。
顿时她的脸颊感觉火辣辣的小声说道:“爷还是放阿兔下来吧,阿兔可以自己走的。”
然而火邪鹰没有理会她。
霍总管惊讶的看着踏入前厅的火邪鹰时,硬是愣了下。
随后毕恭毕敬的说道:“宫主,您回来了,现在需要传膳吗?”
说完他抬头看向了火邪鹰怀中的陶兔兔。
陶兔兔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挣扎着下了地,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火邪鹰挥了挥手示意着。
看到这里,霍总管急忙去安排了。
不一会,佳肴一一的摆在了桌上。
看着满桌的佳肴,早已饿了的陶兔兔撸起袖子抓起一只鸡腿就咬了起来。
一旁的霍总管看的是皱起了眉头。
这丫头未免也太过放肆了?这宫主还没起筷用膳,她却只顾自的吃了起来。
火邪鹰冷冷的问道:“左公子人呢?”
霍总管毕恭毕敬的说道:“回宫主,左公子还在秋菊园了。”
陶兔兔就着袖子擦了擦嘴说道:“真是奇迹了,那左公子今儿个膳不用的,躲房里是忙着孵蛋吗?”
火邪鹰也一脸疑惑的看向了霍总管。
霍总管毕恭毕敬的说道:“回宫主,今早左公子抱着洗衣坊的丫头香草回来的,说是踏青的时候不小心看到那丫头想不开要投河自尽来着。”
听到这里,陶兔兔连忙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鸡腿,急忙站起身来揪着霍总管的衣摆很是着急的问道:“那...那香草她现在怎么样了?人呢?她人现在在那?”
霍总管看了眼抓着自己袖子满是油腻的双手,轻轻的抽离衣摆后说道:“现在应该还在左公子居住的秋菊园里了。”
他话刚落,陶兔兔就急忙往外走去。
火邪鹰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跟在她后面冷冷的问道:“你知道去秋菊园?”
陶兔兔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问道:“爷秋菊园怎么去?”
火邪鹰没有说话,越过了她。
陶兔兔摸了摸鼻子快速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秋菊园内,香草慢慢的睁开双眸,摸着感觉有些晕眩的头坐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的桌前,翘着二郎腿在哪里用着膳的左玄亦。
她正疑惑自己身在何处。
左玄亦正好抬头望了过来,看见已经醒过来的女子正在四处打量着。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桌上的扇子一把打开悠哉悠哉的扇着走过来暧昧的眨了眨眼说道:“不用看了,你此刻是在本公子秋菊园的榻上。”
听了他的话,香草大惊失色的说道:“什...什么?你...你想干什么?”
说完惊慌失措的掀开被子查看着,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衫,顿时她尖叫着,气怒的说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左玄亦合上扇子,凑近了俊脸,满脸无赖的看着惊慌失色的人儿说道:“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帮姑娘你更更衣罢了,总不该让你湿哒哒的就躺上本公子的榻吧?”
衣衫是他叫丫鬟帮她换的,但是想到她之前对他的行为,他就非常的不爽,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为的就是吓吓她。
“无耻!”
说完香草恼羞成怒的扬起了手往那邪恶的笑脸打去。
然而却被左玄亦一把抓住动弹不得。
左玄亦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极为迷人的笑容说道:“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本公子了,本公子可是第一次帮人更衣,本公子也知道你现在肯定是心怀感激,你也不用谢本公子了,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看着眼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香草气的满脸通红,再次扬起了另一只手,却被他快速的一把抓住。
动弹不得的香草又气又怒的恶狠狠瞪着他说道:“松手!”
左玄亦对她眨了眨眼,欺身俊脸靠向了她,一脸嬉戏的说道:“噯,本公子就不放,你能把本公子怎么着?”
这时门被人大力的推开了。
听到巨响,原本挣扎着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门口。
然而跨入厢房的陶兔兔也愣住了。
只见左玄亦几乎差不多整个人都压在榻上的香草。
很明显,正欲施暴。
回过神来的左玄亦这才急忙一下跳了开来。
陶兔兔大声怒吼道:“你大爷的!你在对香草做了什么?”
说完气急败坏的走向了左玄亦。
左玄亦不由的心下大惊,看着一脸怒气的她就好像恨不得要把他给撕了似的。
他急忙快步走到桌前,看着步步紧逼的她,唯有绕到桌子另一边,金主的看着她说道:“那...那个...你先听本公子解释。”
陶兔兔怒目瞪着他,更为气怒的说道:“鬼才听你解释,管你是公子还是女子的,要不是我门及时赶了过来,估计你还会继续对香草施暴是不是?”
说完,气急败坏的陶兔兔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向他砸去。
吓得左玄亦急忙跳开了,这才没被砸到。
火邪鹰刚一踏入,敏捷的单手抓着向他飞来的茶杯。
被陶兔兔步步逼近的左玄亦犹如看到救星似的,一边围着桌子转一边说道:“‘火大公猪’您来的正好,您快来评评理,本公子好心救了那个丫头,本公子可是什么都没干,这...这陶大姑娘二话不说就拿杯子砸本公子,您得好好的管教管教。”
火邪鹰冷哼了声,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只见他淡然的抬手倒了杯茶,冷冷的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左玄亦很是不满的说道:“喂!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本公子?亏本公子还一直把你当兄弟来着!”
坐在榻上的香草,眼看陶兔兔不依不饶的,更因为害怕事情闹大了,这要是被大伙知道了,还以为她不知廉耻的爬上左公子的榻了。
想到这里,她满脸通红的解释道:“兔...兔姐,他没对香草做什么!你...你误会了!”
听到这里,陶兔兔狠狠的瞪了左玄亦一眼后,快步走上前去坐在榻边急切的问道:“你怎么样了?可是...我明明刚刚看见他压着你呢。”
香草一把握着她的手急忙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兔兔姐也是关心香草而已,左...左公子真的没对香草做什么。”
左玄亦一把打开扇子扇着,就着身旁的凳子坐了下来:“那那那...她也说了,本公子根本没有对她做什么,就算本公子想做什么不也被你突然冲进来给阻止了吗?呸呸呸...本公子的意思是,就算本公子有那个色心,也没那个色胆的去打这丫头的主意,要真打了这丫头的主意,您兔儿姑娘还不得跟本公子拼命?”
陶兔兔不再理会他,而是握着香草的手着急的说道:“香草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去自寻短见呢?”
香草非常不解的抬头看着她说道:“什么?谁说香草是自寻短见的?”
陶兔兔看向左玄亦努了努嘴,说道:“他说的!”
香草恶狠狠的瞪了左玄亦一眼后,小声的说道:“香...香草,是...是不小心掉河里的,并不是想要自寻短见。”
接着瞪向了左玄亦,一脸不爽的说道:“有的人啊,巴不得香草给淹死了。”
左玄亦为自己倒了杯茶,用扇柄轻轻的敲着桌面,不冷不热的说道:“也没见把你给淹死不是?”
气的香草指着他说道:“你...你...”
陶兔兔一把拿下她的手说道:“好了...好了!只要人没事就好,你用过膳了吗?”
说到用膳,香草摸了摸肚子说道:“不说还好,一说感觉真的好饿哦。”
陶兔兔微微一笑说道:“来...那起来用膳吧。”
说着陶兔兔扶起香草往桌前走去。
左玄亦瞄了眼只顾着喝茶的火邪鹰,有些酸溜溜的说:“我说火大公猪您拐着小美人一去就是一天的,占了不少便宜吧?”
火邪鹰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打算回答他这么无聊的问题。
反而陶兔兔一脸兴奋的说道:“我和爷出宫玩去了,而且爷还带我去逛了花楼了。
听到这里,喝着茶的火邪鹰差点没被茶给呛到。
瞬间他的脸黑了一半。
原本也在喝茶的左玄亦不由一愣,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什么?这家伙居然带你去逛花楼?”
陶兔兔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一边扳着手指,津津有味的说着:“对啊...花楼真的很美...有海棠,芙蓉,月季的。”
左玄亦抓了抓头一脸疑惑的说道:“本公子怎么不知道多了那么多美人?不是只有茶花,牡丹,秋菊吗?难道是花楼最近来了新货色?”
陶兔兔也抓了抓头,嘿嘿一笑说道:“美人...什么美人?那阿兔就不知道了,可惜的是那里居然没有酒。”
左玄亦刚想继续追问。
一旁的火邪鹰黑着一张俊脸,抬脚狠狠的踩了下左玄亦的脚。
左玄亦吃疼的一下跳了起来:“啊!”
只见踩他的人好像事不关已似的继续品尝着手中的香茗。
除了火邪鹰,陶兔兔和香草同时很是疑惑的看向了他。
陶兔兔一脸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左玄亦看了眼坐在那里依旧稳如泰山的火邪鹰。
他的表情告诉他,要敢多说一句,就试试。
他不由的脖子一缩,急忙挥了挥手说:“没,没什么。”
香草翻了个白眼说道:“兔兔姐别理他,估计是有的人啊...屁股是长痔疮坐立不安而已。”
香草的话,陶兔兔听了,乐的是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屋内传来的笑声,路过的丫鬟门都忍不住好奇的看向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