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身旁那早已毫无生气的轻烟,此刻香草显得更为慌乱了。
怎么办?要是她现在不赶紧把轻烟的尸首给处理了,只怕若是等绿袖姐姐回来了,那么她就真的彻底完了,虽说绿袖以往待她极好,但是她深知绿袖的个性,若是知道她把轻烟给杀了,必然不会因为她们以往的交情而替她忙天过海的,只怕她会跑去告知陶兔兔,那么她香草就真的彻底完了,她断然要在绿袖姐姐回来,赶紧把轻烟的尸首给处理好了,可是她一个人又搬不动轻烟,她该如何是好呢?”
然而在慌乱中的这一刻,她的脑海没由来的出现了一个人,对了,找他,现在唯有他能帮得了她了,可是,之前她已然对他说出了那么难听的话语,他会帮她吗?不管了,现在她唯一能求的也就只有他了,想到这里,香草连忙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的随意整理了下有些散乱的秀发以及异常凌乱的衣衫后,她快步的往门口走去了,刚踏出房门,她就急切的把门关好后还上了锁,胆战心惊的在看看了四周,发现没有任何的人,她在将手中的钥匙好好的收藏于袖中后这才抬步快速的离开了。
用托盘端着一碗清粥的绿袖在走到厢房面前,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已然上了把锁的大门,她顿时倍感一头的雾水的,因为之前伺候自己主子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主子将轻烟姑娘带回了迎梅阁,暂时安顿在她和香草的厢房中歇着,从主子的口中得知轻烟姑娘因为遭到二公子的逐离而想要轻生,幸得路过的主子相劝,所以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然而也是因为主子的劝说,轻烟姑娘也已然彻底的想通了。
在得知轻烟姑娘以往的身世是青楼的女子,更因为深深的爱着二公子而不惜甘愿入府为奴为婢只为能天天能看到二公子时,那一刻,绿袖内心深处是百感交集的,想来轻烟姑娘也是个可怜的女子,明知和二公子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爱,娇弱如她却依然为了二公子不顾一切的随他入府只为能陪在他的身边,也是这一刻她极为佩服轻烟姑娘这莫大的勇气,因此想到此刻她应该醒来了,所以她这才端了些清粥过来,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房门却已然挂着一把大锁,难道是轻烟姑娘已然不告而别离开了吗?虽然内心倍感疑惑,但是看着紧闭的大门,绿袖唯有端着清粥抬步离开了。
枫泽楼的某间厢房之内。
只见小烁坐在桌前,正看着手中那支细小的纯金发簪显得格外的出神,此刻他的脑海中始终浮现着之前香草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在今日之前,他从未想过因为自己的关系而给香草带来这么多的困扰以及厌恶,他以为他努力攒够了银子,买到了纯金的发簪必然会令香草姑娘展开笑颜很是欢喜的收下发簪的。
然而这一切只是他自己所想象的,让他最难过的是,香草姑娘早已心仪二公子许久了,就像香草姑娘所说的,他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厮,又怎能与身份高贵的二公子相比呢?此刻他突然感到自己就是个笑话,香草姑娘长得如此娇美即可爱,又被兔儿姑娘视为姐妹般,他小烁只是个卑微的奴才,怎敢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呢?想到这里,他的心犹如被针扎般疼痛着,不管他再怎么喜爱着香草姑娘,然而既然香草姑娘已然和他说得那么清楚了,那么他唯有将这份爱意深深的埋于心间,只要能看到香草姑娘开心,幸福,那么所有的苦楚就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吧。
急匆匆而来的香草门也没敲,在推开门后,她跨步走入了厢房。
然而始终出身看着手中发簪的小烁并未发现此刻推门走了进来的香草,只见他满脸伤心的低下头来在发簪上落下了深情的一吻。
看到这里,明显感受到他对自己有着深深的爱意,瞬间香草的双眸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后她的双眸突然一下溢出了泪水,只见她哽咽着低声说道:“小烁,对不起。”
突然听见出现在脑海中多次的声音,小烁连忙抬首,当看清眼前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香草姑娘时,他的双眸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喜悦连忙站起了身段,然而下一瞬间这抹喜悦很快的从他双眸中消失了,他看似有些淡然的轻声问道:“香草姑娘,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香草抬步,快速的走上前去一把紧紧的搂住了小烁的腰身,将头紧紧的靠进他的胸膛,哭得很是伤心的说道:“对不起,是草儿令你伤心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低首看着突然抱上自己腰身的她,小烁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香,香草姑娘,你,你怎么了?”
虽然因为她的搂抱,此刻他内心备感异常的高兴,情不自禁的也想紧紧搂着她,但是想到她之前所说的话,小烁唯有强忍住内心的渴望,张开了双臂,就怕因为自己的情不自禁会惹得香草姑娘不高兴了。
然而香草抬起头来对上小烁的双眸,哽咽着说道:“小烁,你还是叫我草儿吧,其实草儿还在火邪宫之时,就已然心仪你了,只是以往因为草儿倍感羞涩,所以才一直故意避着你,还有之前草儿不是有心要说出那些伤你的话儿来的,那些话儿是草儿故意想把你给气走,所以不得已才说出口的,你也是知道的,咱们现在同是王府里头的下人,然而若是被王爷以及王妃他们知道咱们这些下人胆敢在府里头私会又或者是私自定了终身,他们必然会大怒的,草儿倒是没什么,只是草儿不想把你给连累了。”
听了她说的话,对上她双眸的小烁显得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草,草儿,你,你现在说的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