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坐在桌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际。
兔兔姐怎么了嘛,昨晚明明说好她一干完活就过去帮她提衣衫回来晾的。
结果她左等右等的大半天不见人影,她唯有自己一个人,都不知道提了多少次了,这才好不容易的把衣衫全部提回来晾好。
这不,忙的都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了,估计就算现在过去膳房,也没有午膳可用了吧?
想到这里,她垂头丧气的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正准备喝之际。
突然...“碰”的一声巨响。
香草不由的愣住了手中的动作,愕然的回首。
然而一脚踹开门的陶兔兔看着回头,一脸懵逼看向自己的香草。
她急忙快步走上前去,把手中的一包东西放在桌上,满脸歉意的说:“香...香草,那...那个...对不起...本来昨晚答应过你,今日一忙完就过去帮你忙的。可...可是...因为中途出现了些状况...所以...就...就回来得晚些了。
香草有些不高兴的说:“兔兔姐,香草没有怪你啦,只是...只是...你下回,回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脚踹门了?因为香草也不知道这门还能经的起你几次踹,我可不想屋子的破洞刚修好,这回又得该修门了。”
哎,有的时候她很是质疑她好像比较像姐姐耶。
陶兔兔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说道:“人...人家不是故意的啦,下回我注意点就是了。”
香草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陶兔兔那原本白皙的脸颊上那淡红的巴掌印时。
香草不由的惊叫道:“兔兔姐,你...你的脸怎么了?”
说完一脸急切的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陶兔兔轻轻拉开香草的手,露出一抹微笑说:“没事啦,已经上过药了。”
随后她拿起刚刚放在桌上的那包东西,兴高采烈的说:“对了,我刚刚路过膳房时,想着你应该还没有用午膳,这不,给你带了一只烧鸡回来哦。”
说完把手中的那包东西递给了香草。
香草笑嘻嘻的接了过来,打开了纸包闻了闻,高兴的说:“哇...好香哦,还是兔兔姐对香草最好了,一定很好吃...”
随后她一脸不安的看向陶兔兔说道:“可是...兔兔姐...你这样偷偷的去膳房拿食物,要是被人知道话...可就麻烦了,不对...你...你不会是为了给香草拿这只烧鸡而被逮着了吧?”
此时她满脸感激的看着陶兔兔。
眼看她那么认真,陶兔兔突然脸色一沉,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逮倒是没有被逮着,只是...说真的万一被人知道了,我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的啦。”
香草有些不舍的把手中的烧鸡放在了她的面前说道:“那...那香草还是不要吃了,兔兔姐还是趁大伙都没发现之前还回去好了。”
因为她的话,陶兔兔不由的扑哧笑出声来。
瞬间她脸上担忧不在,满脸笑意的把烧鸡推到香草的面前,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说道:“傻丫头...逗你玩的啦,你还真的当真了?放心好了,这可是我光明正大的去膳房拿的,所以啊,你就安心的吃吧。”
香草这才发现陶兔兔手背的伤的看似比脸上的更为严重。
她急忙拉着陶兔兔的手问道:“兔兔姐...你...你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都和大叔经常剁的猪手几乎有得一比了。
陶兔兔满面不快的说道:“别提了,说起来我就来气,你说那丫的青桃好好的衣衫不洗的,一大清早就跑来菜地为了寻我的晦气,你说她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不过,你还别说,那丫的真是有够歹毒的,你没瞧见早上的时候,那丫头神气嚣张的模样,不过啊,后面你是不知道,她有多么的狼狈。”
说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香草。
香草笑眯眯的一边吃着手中的烧鸡,一边看向津津有味诉说着的陶兔兔。
想当然,陶兔兔是越说越来劲了。
然而香草更因为她说的话,时不时的被逗得哈哈大笑不止。
轩院的凌霄阁内,火邪鹰端坐在主位上,端起早已沏好的茶喝了一口。
此刻他的脑海出现的是精致的脸颊满脸绯红以及手足无措的人儿时。
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的上扬。
站在一旁的小烁看着自家主子微微上扬的嘴角,他着实愣住了。
宫主这是在笑吗?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宫主也会笑,笑得那么莫名其妙。
他很是好奇的忍不住问道:“宫...宫主...您...您笑什么了?”
火邪鹰对上因为吃惊,忘记了合上嘴的小烁时,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失态了,瞬间,他快速恢复以往的冰冷,显得非常不自然,冷冷的说:“没...没事,你先下去吧!”
小烁这才回过神来合上了嘴巴,毕恭毕敬的说道:“那...那奴才先下去了,有事您再叫奴才就好。”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宫主这翻脸的速度是见长了,前一刻还笑得那么开心,下一刻却板起了张俊脸,他...他刚刚真的是看见宫主笑了吗?
聚灵阁内,原本撑着脑袋听着陶兔兔的陈诉的香草,因为她的话,不由紧张的问:“那...那结果呢?”
陶兔兔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在狭小的空间走来走去,有些神秘的说:“就在我火大正想发作的时候啊。”
说着,她用手快速的比了比:“突然...‘咻’...的一声...”
香草满脸疑惑的说:“‘咻’的一声?”
陶兔兔点了点头,一脸犯花痴似的说:“对...就是‘咻’的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美男如天神般从天而降,那英俊,帅气的身姿往我面前一站,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见他轻轻那么一挥袖子,只是轻轻的一挥哟...啊哈哈啊哈哈...那...那青桃就摔了个狗吃屎的,爬都爬不起!想来真是大快人心啊。”
香草脑袋满是不解的问道:“可是...可是...从天而降,怎么会是‘咻’的一声了?不应该是笔直而下吗?”
陶兔兔尴尬的嘿嘿一笑说:“那...那你就不懂了吧?这高手啊一般从天而降不都是‘咻’的一声就来了,然后‘咻’的一声又去了?这叫瞬速,要不怎能称为高手了?所以‘来无影、去无踪’就是形容这些高手用的。‘咻’的一声就来了,无影嘛?然后‘咻’的一声又去了,所谓的无踪嘛?”
香草虽然还是不解,但是她一脸崇拜的说道:“哇,那么深奥的问题经兔兔姐那么一说,香草好像总算是明白了。”
话刚落香草笑的有些暧昧:“哦...香草知道了,不会是那天晚上把兔兔姐掳走的那个男子吧?”
接着学着陶兔兔之前的手势,用手快速的比了比说:“那晚他扛起兔兔姐也是‘咻’的一声不见踪影的,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陶兔兔脸颊绯红,详装生气的说道:“臭香草,你又来借机取笑人家了,人家不想理你了啦。”
香草看着眼前看似生气,却满脸笑容的陶兔兔更加大胆的说:“不理就不理呗,反正啊!香草理你就好了。”
接着满脸狐疑的问道:“兔兔姐...你还没有告诉香草,那...那名男子是谁了?居然会让一向心高气傲的青桃姐那么害怕他了?”
陶兔兔沉思了下说道:“其实以前我和你说过的,带我来这宫里的除了狂风哥哥,其实还有一个人啦,那...那就是宫主。”
香草愣了一下,随后她笑眯眯的说:“那...那么说那晚掳走兔兔姐的男子就是宫主咯?难怪青桃姐会那么害怕,害我还一直为兔兔姐惹到青桃而感到着急担心了,这下好了,以后兔兔姐有宫主罩着,看那青桃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咱们了。”
看着眼前笑得那么高兴的香草,陶兔兔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担忧还是高兴,总之心里是五味杂陈的。
夜越来越深,不同白天的炎热,显得有些微凉。
轩院的凌霄阁却依旧亮着蜡光。
坐在桌前的男子低着头,专注的持着毛笔在空白的宣纸上画着。
过了许久,男子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后,双手小心翼翼的拿起墨迹还未干的卷抽,看着画中的人儿。
此刻他的眼内寒霜不在,双眸尽是满满的柔情以及笑意,嘴角还忍不住微微上扬着。
只见画中人儿精致微红的双颊,柳眉下一双大眼晶莹剔透就好像会说话一样,然而娇小可爱的鼻翼下殷桃般的小嘴微启,因此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一袭雪白长裙随风飞舞着,犹如不小心降落在人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在他的内心世界里不是白色就是黑色。
他喜欢夜的黑,而白色却是他比较酷爱的,列如衣着,他都是以白色为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他梦中的人儿总是身着一袭雪白长裙在风中飞舞着。
那一刻他才发现,其实最适合人儿的应该是白色,所以他这才忍不住提起笔把出现在梦中,围绕在脑海的人儿神态画了出来。
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似的,突然脑海出现第一次看见佳人的情景。
火邪鹰再次持起桌上的笔在空白的右下角苍劲有力的提上。
一袭白裙胜似雪
一抹皓颜胜似月
娇俏佳人何处来
只见置身湖畔中
在轻轻的放下笔后,火邪鹰看着眼前的画像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意。
随后细心的吹干画上的墨迹后小心翼翼的卷起来放进一旁放着许多卷抽的匣子里。
在揉揉有些乏了的双眸后,火邪鹰这才吹熄烛火,起身打开门,轻轻的关上后就往不远处的厢房走去。
一大清早,陶兔兔正忙着浇着菜地。
突然,一双绣鞋出现在她的眼前。
陶兔兔头也没抬很是客气的说道:“麻烦姑娘让让...别一会弄脏您这双漂亮的绣鞋了。”
“哟...今儿个,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有礼貌了啊?”
听到这里,陶兔兔惊慌的抬起头,看清了来者后,她没有理会的绕过她,继续忙活着。
因为她根本就不想理她,只怕理她只会气死自己。
眼看她如此漠视自己,青桃两手叉着腰怒目盯着忙活着的陶兔兔,非常气怒的说道:“别以为有宫主给你撑腰,我青桃就怕你!宫主再怎么宠你,你也只是一个下等的婢女!”
原本不想理她的陶兔兔依然忙着手中的活,不冷不热的说:“是啊,我就是下等的婢女,你呢?又是什么?噢...对了,那天不知道是谁啊...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我当时一下没能看清,还以为是只旺财了...”
因为她说的话,青桃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忍不住想上前去好好的教训她。
但是想到上一次吃的亏,她不怒反笑的两眼瞟了一眼陶兔兔那看似不是很丰满的胸讪讪的说道:“你少得意了!别以为宫主真的会看上你这种乳臭未干的丫头!你以为爬上宫主的榻就当自己是未来的宫主夫人了吗?”你看你,要胸没胸,要臂没臂的,那个男人会真心喜欢你这种干厥厥的野丫头?感情宫主这是为了尝尝鲜罢了...男人嘛?”不都是那样?”哈哈哈...等宫主尝过你这小蹄子的滋味,感觉索然无味后,你还不就一个残花败柳,有什么好得意的?”
陶兔兔心中一沉,表面却故作无所谓的说:“残花败柳怎么了?”我喜欢!我高兴!你管得着吗?有本事你也可以爬上宫主的榻啊?”
说完提起放在一旁的另一个桶,气怒的一把大力的推开挡住路的青桃说道:“麻烦让让!好狗不挡道!”
气得青桃看着她的背影骂骂咧咧的叫骂着:“哼!小蹄子!我青桃就等着看你这残花败柳是怎么被甩的!到时候可别哭哭啼啼的要死要活的,啊哈哈哈哈!”
接近响午,陶兔兔支撑只脑袋呆呆的看着窗外,思绪却飘得很远很远。
早上青桃所说的话一直围绕在她的脑海中。
就像如她所说的,那么出色的爷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么平凡无奇的她了?
虽然她不相信爷会是青桃说的那样,但是只是想到青桃所说的话,此刻她的心里异常的很乱。
爷那么出色,身边应该有许多芳心暗许的姑娘吧?列如那有着宛如天仙般脸庞的凤姑娘,人家还有着那傲人的身段,怎么看都比自己这...这...难以启齿的小馒头强。
想起来那凤姑娘和爷真的很般配,而且人家是青梅竹马的,武功又好。
像爷那么出色的男子,唯有同样那么出色的凤姑娘才配得上他吧?
假若爷有什么仇家寻上门来,人家凤姑娘起码不需要爷的保护,还可以帮得上忙。
而她,却丁点武功都不会,自身都难保了,更别说和高手过招了,估计就连那大街上的随便哪个流氓也能把她打得满大街逃窜吧?关键还要逃得了哇?”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一脸沮丧的低下头看向了自己那不是很争气的胸部。
太悲催了,为何那些女子个个都那么丰满,唯独她如此的不争气...
要是形容人家的是大馒头,而她却勉强算得上是小馒头了,这...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嗷...嗷...烦都烦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