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犹豫了一下后,极为气怒的说道:“想来本相一直以来满心为了江山社稷而着想,可是就因为本相不苟同那皇帝小儿封册一个魔头为官,然而那皇帝小儿却因此而当着满朝官员的面上令侍卫将本相狼狈的逐出了金銮殿!不说本相除了是他的唯一舅父外,更乃是当朝堂堂的丞相,那皇帝小儿却如此不顾情面的羞辱于本相,这口恶气本相怎能咽得下去呢?”
那名中年男人嘴角微微一撇说道:“本使者早就与项丞相说过当朝的皇帝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奈何当时项丞相完全不信本使者的话也就罢了,还让下人将本使者逐出了丞相府后避而不见的。”
丞相端着桌上的酒杯站起身来连忙赔着笑容说道:“之前是本相对使者大人有所怠慢了,这杯酒是本相自罚的,就当是给使者大人赔个不是,还望使者大人有大量,莫再将之前不愉快的事儿放于心中了。”
说完,他很是豪爽的将手中那杯酒一下干了。
看着将酒已然喝完的丞相双眸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中年男人这才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只见他端起眼前那杯酒往前微微展向丞相后一口喝尽了。
看到这里,丞相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道:“好!使者大人够直爽的!”
说完他拿着空杯,提上酒壶走上前去在帮中年男人以及自己手中的空杯倒满了酒后说道:“那么这杯就祝咱们今后合作愉快,他朝贵国若能助本相一统江山,坐上了龙椅,那么至于贵国所提的要求本相一一都会应允了。”
听了他说的话,中年男人露出一抹高兴的笑意说道:“好,那么还请项丞相莫要忘了今日所说的话。”
说完他双眸闪过了一丝狡狯的光芒。
傍晚的迎梅阁某间厢房内。
正在用着晚膳的陶兔兔抬首看向站在一旁,看似心事重重的绿袖正在为她们盛着汤,她一脸疑惑的问道:“绿袖,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心烦的事儿吗?”
想到今日和香草去膳房端膳时所发生的事,绿袖犹豫了一下后问道:“姑娘您有没有觉得最近小草儿她变了许多呢?”
陶兔兔有些好笑的说道:“那丫头每天都那么贪吃,即懒散的,还什么事儿都让你给干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难道你还没有习惯吗?”
绿袖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姑娘绿袖说的不是这个。”
因为她说的话,陶兔兔满脸疑惑的问道:“那你指的是什么?”
绿袖紧皱着双眉说道:“绿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小草儿她真的变了,这么和姑娘说吧,今儿个绿袖和小草儿去端午膳的时候,咱门在膳房不是遇到了伺候二公子的轻烟姑娘了吗?可是绿袖却看见小草儿她故意伸出脚来绊得那轻烟姑娘狠狠的摔了一跤呢?以往小草儿一向心思单纯,又怕事的,遇到什么事儿更是能躲就躲的,别说是故意使坏了,就算是被人欺负了也是不敢做声的,然而今日她却这般故意去刁难于轻烟姑娘。”
陶兔兔有些急切的说道:“怎么可能呢?你也会说小草儿她一向怕事,遇到事儿能躲就躲的,然而那丫头一向心底如此的善良,又岂会做出伤害他人的事儿呢?是不是你看错了,误会了她呢?”
绿袖急切的摇了摇头说道:“开始绿袖也想会不会是自个误会了她,或许那只是她无心的,但是后来绿袖质问她的时候,她自个也承认了,还说什么就是看那轻烟姑娘不爽,谁让她故意去狐媚二公子,她就是要故意刁难于轻烟姑娘的啊?”
陶兔兔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小草儿她不是这样的人,会不会是因为你的质问而令她不高兴了?所以她这才故意说出些气话来气你呢?”
绿袖满脸狐疑的问道:“真的只是这样吗?可是绿袖明明就看见小草儿她是故意伸出脚来绊了轻烟姑娘,还满面心灾乐祸的啊?”
陶兔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想来定是有所误会了,咱们三个都认识了那么久了,小草儿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自个心里还不清楚吗?好了,你别再胡思乱想的了。”
听完她说的话,虽然绿袖依然倍感质疑的,但是她唯有点了点头说道:“希望就像姑娘所说的,只是绿袖误会她了。”
陶兔兔有些好笑的说道:“那丫头年龄比你小了好几岁,她有时候就爱耍耍小孩儿的性子罢了,你就多让着她一点儿,凡事别跟她计较那么多了。”
绿袖点了点头说道:“姑娘,绿袖知道了。”
听到这里,陶兔兔这才低下头来继续用着膳。
夜已深,带着姜嬷嬷往某间厢房而去的项明珠在来到厢房门前,她有些诧异这次并没有看到小烁的身影,然而看着依然亮着蜡火的厢房,她在犹豫了一下后,轻轻的敲了敲门就接过了姜嬷嬷手中的托盘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桌前低头擦拭着剑的左玄焱听见跨步走进来的声音时,他抬首看去,当看清来人后,他又快速的低下了头继续擦拭着手中的利剑,冷冷的说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看着他依然对自己如此的冷淡,想到上次他和那贱人鹣鲽情深的搂着彼此互诉情话的时候,此刻项明珠心里顿时异常的气怒,然而她很快的将心头的怒火压制住,快步的走上前去,在将托盘放在桌上后,她将托盘上的一碗清粥以及那盅汤一边端在他的面前,一边笑容满面的说道:“焱哥哥,您每日都挑灯夜读的,一定早就饿了吧?所以珠儿准备了些夜膳过来好让焱哥哥垫垫肚子。”
眼看他依然擦拭着手中的利剑,对于放在眼前的食物看也没看一眼,因此项明珠在揭去汤盅的盖子后,她端起汤盅递到他的眼前说道:“其实珠儿此次过来还有些事儿想与焱哥哥商讨的。”
因为她说的话,左玄焱抬眸看着眼前她一直递在眼前的那盅汤,他在犹豫了一下后这才接过汤放到了一旁说道:“你说吧。”
虽然他并没有喝,但是项明珠明显感到他对她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因此她满脸内疚是说道:“想来之前因为珠儿不懂事,所以处事,说话都过于偏激了,但是经过最近和兔儿的相处后,珠儿觉得与她倍感投缘的,珠儿很后悔当初不该那样故意去刁难于兔儿,所幸的是兔儿并未将此事放于心中,还能和珠儿成了要好的姐妹,所以经过这段时日的思索,珠儿现在已然彻底的想通了,既然焱哥哥和兔儿是两情相悦的,然而珠儿现在和兔儿又能如姐妹般和睦相处的,那焱哥哥何不择日将兔儿迎娶进门呢?”
因为她说的话,左玄焱双眸紧紧的注视着她问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吗?”
说完,他不由的思索起来她所说的话是否发自内心的。
感觉他一直注视着自己,项明珠看似不解的问道:“焱哥哥为何这般看着珠儿呢?珠儿当然是这么想的了,珠儿现在说的话句句都是发自肺腑之言,焱哥哥若是不信珠儿是诚心接纳兔儿的,那么珠儿明日可以即刻入宫向太后请得懿旨,好让她为焱哥哥以及兔儿赐婚,这样焱哥哥总该相信珠儿了吧?”
她会这么说,是早已猜到他不会真的让她去向太后请旨的,毕竟她一旦去了,恐怕只会惹来太后的大怒罢了。
听完她说的话,左玄焱想也没想就说道:“不必了,只要你是诚心接受兔儿的,那么就已然足够了,只希望你今日所说的话均是发自内心的。”
项明珠连连点头满脸羞涩的说道:“焱哥哥放心,珠儿在还未入门之前,不是已然就答应过接纳兔儿了吗?若不是之前因为碎嘴的婢女们误导了珠儿,令珠儿对兔儿有所误解,才会导致珠儿那次前去迎梅阁寻了兔儿的晦气,只怕珠儿本应早就和兔儿交好了,不过现在还不算太迟,所幸的是珠儿还未酿成不可饶恕的过错,只望焱哥哥莫再责怪珠儿之前所犯的过错了。”
她话都说到这里了,最重要的是她肯接纳兔儿了,自己没理由依然给她脸色看的,想到这里,左玄焱脸上的神色好了许多,因此他淡然的说道:“你已然知道错了,那么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今后你莫再故意刁难于兔儿,那么既然你已然是本公子的夫人了,本公子亦不会让你受到委屈的。”
听完他说的话,因为高兴,项明珠双眸忍不住溢出了满满的泪意,她有些哽咽着说道:“太好了,那么说焱哥哥是肯原谅珠儿之前所犯的过错了吗?”
左玄焱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里,项明珠用手绢快速的擦拭了眼角的泪珠,只见她端起之前被左玄焱放到一旁的那盅汤,看似满脸黯然的说道:“这盅汤既然焱哥哥不想喝,那么珠儿端走好了,只是可惜了珠儿的一番心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