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容里透出不屑：“我和李娟不过萍水相逢，会伤害她的人现在只有你。”说完，往外面走。
回到查家，男姐让我过去。
我进去先四处打量，猜想那个危险驾驶的混小子会不会也在。
“小英不在我这儿。”男姐边说边过来，“他今天有活动，早早就出去了。”
我没说什么，在沙发坐下，然后就用等待的目光盯着她。
“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这事儿。”男姐缓缓开口，“因为我有儿子就和没有儿子一样，小英在这个家的地位就像我当年一样，是这样的尴尬。所以，没有人会特意想起他，而我也习惯了。”
这样说来，我倒是理解。
“那……他的父亲……”
“小英和我一样，是我收养的。”
我知道男姐立过誓言终身不嫁，这些年也没见她有男朋友，收养一个孩子好似也很是正常。
“好了。”男姐把桌上的茶往我跟前递了递，“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和那臭小子生气了。我已经说过他了。”
我撇撇嘴，端起茶来：“我可不敢和他生气，他可是你的宝贝儿子。”
“我知道生活在这个家的感受，所以他很小的时候就送他去了国外。常年不在他身边，他喜欢的，想要的，基本上都会满足他。我承认，难免是宠了些坏脾气出来。不过小英的本性我清楚，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我才不会和一个20岁的小屁孩儿计较。”我笑。
男姐也笑：“四年前，你也是个20岁的小屁孩儿。”
“现在呢？”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环起胳膊来，笑容调侃：“现在……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计其数，去桥下面让老巫婆打你名字的女人也不计其数。”
闻言，我哭笑不得：“你教的。”
男姐咯咯地笑得更是开怀，叹上一口气：“师傅领进门，修行看各人。这两年，你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放心，我不会忘记对你的承诺。”我表示。
她笑而不语，将一份资料递给我：“这次纽约之行，你去办办这件事儿。”
我把资料袋打开，里面是纽约有名的华商会大股东彼得周的资料。
“上次去看小英的时候，我去见过他一次。这次，你代表我再去。”
“如果我没有记错，龙海在境外的生意，似乎和华商会都没有多大交集或冲突。”
男姐点头，身体重心向我凑近：“彼得周手上有龙海的股份，我需要他手上的这些股份。我要你去见他，把我的意思再次转达给他。而且，我不希望让仲文知道。”
“OK，我明白了。”我想了想，“但是我不确定能不能有这个空档。”
“放心，你会有的。”
我没有多问，这是我和她之间不用追问的默契。看了资料，把关键的记住，然后归还给她。
出了院门，我就和查英撞了个正着。
才几天没见，他头发就染成了红色，一身嬉哈打扮，耳朵上的钻钉，尤为耀眼。没了口罩和墨镜，这样近距离再看，除却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嚣痞样，还真是个英俊帅气的小伙。
昨天，华风跟我说起查英这次回来，是签约了一家娱乐经纪公司马上要出道作偶像歌手的，我还鄙视了一番。
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这个潜质。
本还想化干戈为玉帛，刚露出个微笑，就见他趾高气昂地开口：“阿姨，你挡着门了。好狗都不挡道，你不知道吗？”
我哽住：“阿姨？”
他歪着头，看着我一脸坏笑：“你不是和我妈是姐妹相称吗？我一向尊老爱幼的，当然得尊称您为阿姨了。”
行！我环起胳膊来点点头，回了一个字：“乖。”
“哇。”他作震惊状，“你还真不害臊？给你根杆，你就爬啊？”
我气定神闲地对他笑：“你一个小少爷都迂尊降贵地称我阿姨了，我该爬当然要爬。你以为自己是在耍猴，猴子满场跑，你跟着屁股后面跑的时候，观众却是在看猴耍人。所以你得想想清楚，你是要当猴，还是当人？”
“你．．．．．．”
“别激动。”我制止他，“我一个脏子都没说，也真没骂你。小朋友，火气不要太旺。阿姨很忙，就不陪你玩了。”说着，绕过他，又转身，“你不是要当偶像歌手么？真该时刻注意自己的仪容。”再示意他的牙齿，挥挥手再走。
“shit！刚才吃的巧克力。”他咒着，很是尴尬地立在原地。
出发前一天。
华风向我交待了出行要注意的所有事项。
同时，查仲文集中把该处理的文件处理了。
见煤球从院子里跳进来，远远地看着我，一幅知道我要出远门的表情。
于是，我小声问华风：“我不在这么多天，它都不上厕所了怎么办？”
“谁不上厕所？”
我白他一眼，他才看见煤球。
没等华风回答，查仲文突然说：“让训练学校的人来接狗。”说着，抬眸瞅了一眼煤球，恹恹地说，“也该学学规矩了。”
煤球在那儿用鼻音哼了两声，然后就不见了踪影。
“知道了，查先生。”华风赶紧应声。
我蹙眉，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就好像这条他连名字都不愿意取的不狼不狗的家伙，是因为我，才没有规矩？
我愤愤的目光已经移去了查仲文那边。
“专心点。”见我分心，华风用笔打我手，“没有我在旁边，出了纰漏你可自己兜着。”
“放心好了，我会搞定。”我回地自信。
他表情夸张地讥笑：“真是越来越了不起了，口气都快冲天了？米儿，我跟你讲，光靠美色卖笑，充其量也就是个花瓶。花瓶的下场知道是什么吗？砰，碎一地，碎成渣！”
他越说越激动，我面无表情地听着。
突然手机响，显示是何教授。
我接起来聊了几句之后，收好手机，掌心摊到华风脸前面。
“干什么？”他问。
我掌心继续摊着，转头对查仲文说：“老板，何教授同意做蓝天城顾问了。”
查仲文手上的动作停下，抬起来的面庞依然冷淡，但眉宇之间仍没有藏住喜悦。毕竟这是好几年，都没有人搞定的事情，包括他亲自出马也没有胜算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