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影、吕依依和钱大会商定,遇刺的消息暂时保密,不报告上级,不对外宣布,也不展开排查内鬼行动,主要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二是按兵不动、引蛇出洞。
所谓轻伤不下火线,孟吕二人很快就投入了工作。不久,506所接到上级指示,“神人计划”必须加快进度,准备在2019年1月18日进行代号为“神人001”的实验。
钱大会召集“神人计划”核心组成员传达了上级指示,要求大家务必鼓足干劲、开足马力,努力把一切工作往前赶,确保按照时间节点完成任务。
会上,吕依依提出了不同观点,她开门见山说道:“所长,从现在开始,满打满算还有78天时间,能不能按期完成任务恐怕谁也不能打保票。科学研究自有规律,强行推进可能会适得其反。”
吕依依的话音刚落地,何妹妹抢着说道:“是啊,这比原计划提前了整整3个月,无疑增加了工作难度。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们是不是要被处分问责啊。”言语间流露出忧虑情绪。
钱大会所长坚定地说道:“上级之所以下达这样的指示,必然是有充分理由,同时也考虑到了其中的风险,将会从人力和技术上尽可能提供帮助和支援。大家要有必胜的信心。当年老一辈科学家研究原子弹,从零开始、一穷二白,仍然创造了人间奇迹,现在我们的条件可比那时候优越很多了。”
孟星影接过话头说道:“既然是开会,大家不妨说说,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困难是什么,哪些因素会影响实验进程?”
吕依依说道:“最大的困难是‘神人计划’的‘零体’尚未还没有到位。既然是实质性实验,就必须依靠‘零体’作为实验的载体。‘零体’的选拔考核,难度远远大于宇航员,从理论上来讲,百万人当中才可能有一两个人符合基本条件。”
孟星影沉吟片刻,缓缓地说道:“我明白,‘零体’本身接近于完美的人,对智力、身体、心理等各方面素质都有极为苛刻的要求。其实,早在3年前,总部就赋予我寻找‘零体’的任务,我在全国各地进行了暗访,虽然考察当中发现的确有天赋过人、极为优秀的人,但要说完美,还有不少差距。所谓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这几年,我也一直在思考,到底什么才是完美的标准,因为没有完美的人作为参照,恐怕我们也很难找出真正完美的人。”
孙克波扫了一眼孟星影,又看了一眼吕依依,清了清嗓子,看着钱大会,自信满满地说道:“目前,除了‘零体’不好找,我觉得‘神人计划’其他方面不存在太大问题,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零体’能够到位,如期展开实验不成问题。我目前负责的药理学研究已接近完成,通过作用在人体,可以极大提升人的身体素质,人体的柔度、力度、强度将会无限优化,直至接近神的程度。”
薛景延本来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大概是因为听了孙克波的发言受到了感染,开口说道:“‘神人计划’虽然没有展开实质性实验,但我已经通过计算机程序模拟演练了上千次,程序已经不是问题,一旦进入实质性实验阶段,获取实验数据后,就能进一步验证程序,并实时进行调整和完善。”
孟星影说道:“现在看来,当务之急还是‘零体’的问题。大家请放心,这件事由我来办。”
钱大会所长不时点头表示赞同,接着说道:“‘神人计划’已经进入了最后冲刺阶段,大家一定要一鼓作气,取得最后的胜利。吕依依同志,你的意见呢?”
吕依依看了一眼孟星影,见他眼神中充满了信心和鼓励,言简意赅地说道:“我没有意见了。”
于是大家达成了一致意见。动员令下达后,506所昼夜开工,推动“神人计划”进入关键的调试阶段。
孟星影和吕依依同时遇刺后,共同的危险境遇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两人相互萌发爱慕之意,但重任当前,特别是孟星影又开始在全国各地寻访“零体”,两个人常常几天都见不到一面,只好把恋爱往心灵深处埋藏。
孟星影在离开506所之前,考虑到吕依依的安全问题,换言之也是“神人计划”的安全问题,瞒着钱大会去了一趟国家安全部门,秘密拜访了昔日一位老同学,现在是安全局六处处长的王石哲。
两个人约在“时光倒影”咖啡馆见面,孟星影提前十分钟就赶到了咖啡馆,点了王石哲最爱喝的巴西咖啡。
他一边等待,一边在脑子里回想那天遇刺的情形。他的脑子里如同安装着一台显示器,一帧一帧回放着当时的画面。
女杀手,黑色轿车,再到吕依依所讲述的每一个细节。
那5个人究竟有没有作案的嫌疑?难道他们两个人同时遇刺真的是偶遇和巧合吗?
孟星影事后调阅了王大姐、何妹妹、孙克波、薛景延和纪丰年的人事档案,并向自己在总部的一位老朋友请求援助,查阅了他们5个人的考核卷宗,并未发现任何疑点。
所以孟星影要请国安局的老朋友出面帮忙。
过了整整5分钟,王石哲才穿着便服、戴着墨镜出现在了孟星影面前。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王石哲又将孟星影抱住、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石哲笑道:“你小子这些年上哪里高就了,死活也不肯联系一下,让大家以为你失踪了呢。”
孟星影苦笑道:“主要是这些年混得不怎么好,也不好意思和大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