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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八尾猫

碧玺告假的几日里,千墨泽以游历的乐师身份进了尚书府,成功的成为了南九九的师傅。这几日,二人吹奏,说书,打闹,亦或是某时某刻的谈天谈地,也算是南九九至今为止最为轻松开心的日子了。

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几日通过千墨泽讲给她的故事,南九九逐渐知晓了他的身份。

八尾猫。

传说,猫是修炼成仙最快,最有效率的妖,它们每二十年就会修得一尾,只要修得九尾便可飞升上仙。

也许是上天注定看不惯如此轻松的事,在它们修成第八条尾巴时,必须通过上天给的提示,并且完成,才可以修成第九尾。

提示便是找到主人,满足他们的任何愿望,但是每满足一个愿望就会脱落一尾来完成,愿望一旦许下,必须做到,谁都不可后悔。它们不会轻易为别人实现愿望,却只为第一代主人的后代。

所以这几乎成了一个死循环。所以它虽然一直是八条尾巴,但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帮多少人达成过愿望了。它也曾经向佛祖抱怨过,这样下去如何才能修炼得道?佛祖却笑而不答。(此段摘自异闻录。)

兴许上天考验的不只是它们。

吹奏完笛子后,南九九又不自禁的想起这个故事来,她道:“真可惜啊……”

二人同坐在秋千上,千墨泽看向她,饶有兴趣道:“可惜什么?”

南九九道:“可惜,我不是八尾猫主人的后代,若真是的话,我一定会许愿让你长出第九条尾巴的。”

千墨泽轻椅着绳索,道:“小九如此肯定?”

南九九突然脸红起来,结结巴巴道:“因为,我想让你实现自己的愿望……”

千墨泽怔了一下,继而微微勾起嘴角,道:“小九,你可真的’善良极了’啊,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南九九自豪道:“那是自然了。母亲说过,善人也许不会有善终,但也一定会有所好的收获。恶人呢,就一定会失去很多,做人就不可以做亏心事,不然会提心吊胆一辈子呢!”

千墨泽调侃道:“南夫人说的很对,小九能铭记于心,也是不错。”

南九九道:“师傅也可得记住了呀~”

千墨泽笑着用“离情”敲了一下她的手,道:“若是人人都懂的这个道理,那我的愿望不早就实现了吗?”

南九九道:“每个人的心,都不一样。”

千墨泽“嗯”了一声,道:“是,每个人都有私心。小九,今晚妖界会举行百朝宴,想不想去?”

南九九道:“妖界的百朝宴?……会不会都是妖怪……?”

千墨泽轻笑一声,道:“放心,有我。”

南九九微微笑道:“那…我跟着师傅去。”

千墨泽对她点点头,突然往一边看去,道:“小九的朋友来了啊。”南九九跟着看过去,便见烟易玲正穿过走廊朝这边跑来。

她站起来对烟易玲招手,道:“是易玲。”

千墨泽道:“既然小九朋友来了,那今天让你休息休息,但是曲子别忘了啊。还有,百朝宴……”

南九九对他点点头,道:“嗯!知道啦师傅!”

见到九九身边的人要走,烟易玲跑的更快,但与他擦肩而过时,一股淡淡的桃花味扑鼻而来。她回头看着他的背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愣住了一般。

南九九走上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易玲,怎么了?”

被拍了一下,烟易玲这才收回心,她移开视线,道:“哦,没、没事。九九,刚才那位是……?”

南九九道:“是父亲找来的乐师。”

烟易玲道:“原来就是他啊……早就听说南伯父请来一位名师来教九九乐曲,没想到,今天还刚好被我碰上了。”

南九九道:“嗯,易玲,你今天来有事吗?”

烟易玲收回思绪,对南九九笑道:“嘿嘿,当然是想我们家九九了,想带她出去玩不知可不可以呀?”

南九九忧虑道:“当然可以,只不过……”

烟易玲抓起她的手,道:“哎呀,伯父都知道的,我们走吧。”

后者笑着“嗯”了一声。二人挽着手走在街上,与南九九擦肩而过的路人都会再次回头看一遍,被行人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舒服,南九九道:“易玲,我脸上有什么吗?”

烟易玲认真的打量了她一遍,突然笑道:“哈哈,是我们九九太美了,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呢。”

南九九被她说的脸突然躁起来,道:“易玲,别逗我了……”

烟易玲道:“好啦,我们去看看胭脂吧?九九你这一天天的不施粉黛,就算好看,也得多多打扮一下自己啊,不然怎么才能迷住心上公子呢~”

南九九脸红道:“易玲,你又再说什么……”

来到胭脂坊,烟易玲拉着她一个个的看。南九九挑选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到别人的窃窃私语。

一女子道:“你看哪,她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不知是哪家的闺秀有如此之容颜,好羡慕呢。若我是位公子早就上门提前了。”

另一女子嗤笑道:“人家还不一定同意呢。我看啊,就是她那簪子好看,跟真花似的。”

那位女子道:“嗯嗯,百花凋零的季节,她那簪子上的花倒是一枝独秀呢!”

这些话入了南九九的耳力,她不动声色的勾起嘴角。这簪子当然不是凡品。

烟易玲拿着几瓶胭脂来到她面前,道:“九九,你看看这些。”

南九九都打开闻了闻,道:“味道刚刚好。”

烟易玲骄傲道:“那是自然,我可是按照你的喜好找的呢。掌柜,都把这些包起来!”

掌柜将胭脂各个包好,笑嘻嘻地递给烟易玲,过后二人又来到了首饰铺。南九九看着烟易玲挑着各种各样的首饰往自己头上比划,又摇摇头放下,她问道:“易玲,你今日为何要买这么多东西?”

烟易玲道:“因为过几日有个重要的场合,我可要好好打扮一下我家九九啊。”她又拿起一个簪子比划着,又是摇头放下,叹气道:“九九,你头上的簪子太好看了,无论哪个首饰都比不过,我放弃了。”

南九九抬眼看着头上的簪子,道:“其实,这不是簪子……”

烟易玲道:“这不是簪子是什么?难不成还真花?”她不相信地抬头去摸,指尖触摸到花的时候差异的又摸了摸,惊讶道:“这……还真的是花!”

南九九立刻做个“嘘”的动作,道:“小声点。”

烟易玲将她拉到一旁,轻声道:“九九,你从哪里弄来的?”

南九九对她嬉笑道:“保密。”

烟易玲道:“不会又是在那几棵树下找到的吧!?”

南九九朝她笑了笑,假装到一旁看首饰,“嗯哼”了一声。烟易玲白她一眼,“切”一声,道:“还瞒着我?九九你变了!”

“什么变了啊,人家有自己的小秘密。”孔云辰明亮的声音插了进来。闻声,二人都回头去看,便见他负着手,嘴角漾着笑。

南九九欠了欠身,道:“……见过四皇子。”

烟易玲则纹丝不动的瞧着他。

孔云辰道:“哦,南小姐不必这么客气的,”他转向烟易玲,“你傻了吗?”

烟易玲瞪他一眼,道:“你才傻了!咱们不要一见面就互相残杀好吗?”

孔云辰略带“藐视”,道:“要是互相残杀,你一定先败!”

烟易玲道:“得得得,你怎么会在这?”

孔云辰道:“我来这玩儿啊。”

烟易玲嘲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来这里玩儿?我看你是没事闲的了。”

南九九看着二人互相斗嘴的模样,轻笑一声。这时,一道柔弱的声音传来:“辰哥哥,茉晓选好了。”

只见李茉晓手里拿着一只上等的珠钗,看到孔云辰面前的二人,立刻笑着欠了欠身,道:“茉晓见过南姐姐,烟姐姐。”

南九九笑着回了一礼,烟易玲却对孔云辰道:“原来这才是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啊。”

感觉到自己的出现严重打扰到了他们的心情,李茉晓连忙解释道:“不是的……是我硬拉着辰哥哥的。”

孔云辰转向她,柔声道:“茉晓选好了便去买下吧。”他拍了拍李茉晓的肩膀,待她走后,又转向烟易玲道:“怎么样?看了是不是也想做我妹妹了?”

烟易玲看着他满脸的自大,白了他一眼,道:“做你妹妹?做梦去吧你!”

孔云辰“嘁”了一声,道:“口是心非。”

烟易玲冲他又翻了个白眼,对南九九道:“九九我们去别处看看,别跟自大狂一起。”

说罢便拉着她的手走出去。南九九对孔云辰投了个“失陪了”的微笑,身后的人道:“喂,你可别忘了!”

烟易玲道:“就忘!”

出了店,二人在街上转悠着,南九九问道:“易玲,刚才四皇子说的什么别忘了?”

烟易玲冲她坏笑道:“想知道?那就拿这支花的来源来换。”

看着她的模样,南九九摇了摇头,道:“其实,这是师傅给我的……”

烟易玲讶然道:“那个乐师?”见她点了点头,烟易玲又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在这个季节还能使花开的如此艳丽!”

南九九心里打着鼓,不知该怎么解释。结果烟易玲又道:“不愧是名师啊,佩服佩服!”

她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刚才没有透露出什么秘密。

南九九道:“既然我都说了,该你了。”

烟易玲释然道:“是他,要办个生日宴。到时候会邀请很多人,你我就是其中之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换了种语气,“不过就是,他非要说让我好好打扮,莫名其妙的,还说我丢他的脸。死给!”

南九九朝四周望了望,瞧见没人注意,她低声担忧道:“易玲,你还真是胆大……”

烟易玲道:“害怕什么,他们又不知道我说的是谁。”

南九九朝着她微微叹了叹气。问道:“那易玲为何刚才不买?”

烟易玲道:“因为……不想买。买了干嘛,又不经常用,他的生日宴这么多姑娘哪有我的份,所以我就让我们九九抢抢风头呀。”

南九九道:“抢……风头?”

烟易玲朝她嬉笑道:“是呀,他还邀请了许多公子哥,陌公子也在里面哦~九九不如趁此机会——”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没有了。当然,就算没说完南九九也是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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