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你说对不对?你这个朋友真不懂礼貌。”
朱琳琳看了我一眼,然后趁机对我使了个眼色,冲我轻轻摇了摇头。她的动作很细微,也就是我离她这么近才能看得出来。
我感到有些奇怪,把头侧向她,轻轻问道:“摇头是什么意思?”
朱琳琳拉住我的袖口往后推了一步,凑到我的耳边说:“你没看出来?这个人有问题啊!”
我心里一惊,连忙轻声问:“有问题?什么问题?”
朱琳琳轻声说:“我记得,刚刚进楼的时候,你这个朋友不是左撇子啊,一直是用右手……”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用一种很玄的口气说:“你注意到没有,他刚才耍弄双截棍,可是用的左手呀……”
朱琳琳这么一说,我赶紧抬头扫了他一眼。
卧槽,潘爷拿着双截棍的,确实是左手……
没错,自打我认识潘爷开始,这厮就不是左撇子,而刚才他熟练的耍弄了几下双截棍,却的的确确用的左手……
左撇子?
这意味着什么?
眼前这个潘爷,又他妈是个山寨货?
妈的,这潘爷招谁惹谁了,怎么山寨货也开始批量生产了?
“你们TND在嘀咕什么呢?”见我俩交头接耳的样子,潘爷似乎有些奇怪,“孟凡,这个女的……嗯,这位美女,到底是谁?你们看上去很熟啊?”
“噢,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迈开腿向潘爷走去,心里却在想,妈的我怎么介绍?潘爷,这位美女是朱琳琳,刚刚在你后脑上砸了个洞……
我刚迈出一步,朱琳琳拉住了我的衣角,冲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向她做出了一个没事的口型,把她拉住我衣角的手轻轻放下,然后径直走到了潘爷身边。
潘爷熟悉的脸庞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仅仅在几分钟之前,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这张脸了。而现在,当我再次面对这张脸的时候,我的心里却异常矛盾。
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潘爷?
我眼角一转,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下他的手臂。
他的两只手臂,此刻都直直的放在身侧,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你看啥啊,”潘爷瞪了我一眼,“不就是这一会儿没见吗?至于吗?不知道的以为咱俩搞基呢!”
我轻轻咳了一声,对他说:“噢,潘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女的,叫朱琳琳,今天我刚认识的……”
潘爷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说孟凡,你可以啊,今天刚认识的妹子,你就给搞上了?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有这本事呢?”
“搞你妹啊,”我啧了一声,“她是医科大学的大学生,对这座楼还算比较熟悉,我……”
“行了,别解释了。”潘爷伸手搂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拉到了一旁。
我注意到,他搂住我肩膀的手,确实是左手。
“哎,其实我很理解你,”潘爷坏笑着低声说:“你也都快三十了,总不能每天跟自己的右手过吧?见了这么一个前凸后翘的妹子,你春心萌动我很理解,只是……”
“你少废话,只是什么?”
潘爷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一脸认真地说:“只是这个妹子,恐怕有问题啊……”
听了他这句话,我差点没喷出血来。
尼玛,你俩商量好的吧?
依我看,你俩都不是什么好鸟,都他妈有问题。
“我知道。”我不以为然地对潘爷说:“这个朱琳琳满嘴跑火车,骗了我好几次,我已经对她很警惕了……”
“我说的问题,不是这个。”潘爷打断了我的话,“你注意到没有,这个朱琳琳的两只手臂上,有大片大片的血痕。”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我不屑地说:“我当然注意到了。这些血痕,是她刚才救我的时候,被那些疯子抓的……”
“尼玛,你也太实诚了,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你也信?”潘爷用孺子不可教也般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着急地说:“你以为那些疯子是绣春楼的女人?打架用手抓?我刚刚在楼梯口遇见一只,费了老劲才把它干死,自己还受了伤。这个疯子,攻击是用拳头和牙齿,绝对不用手指甲!”
我心里一惊。
潘爷说的确实有道理,我刚才见过的那些疯子,确实没有用手抓的,全都是很专业的攻击方式。
尼玛,朱琳琳,又骗我一次,我得找个本子把你骗我的次数记下来,看一个本子够不够用。
“那她手臂上的血痕是怎么来的?”我不解地问道。
“我不知道。”潘爷压低声音说,口气神秘莫测,“我只知道,那些疯子的四肢上,也都有这些血痕……”
“啊?”我不由自主的发出一阵惊呼。
“你TND小声点,别打草惊蛇。”潘爷抓了我的胳膊一下,“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咱俩还得装模作样的跟她合作,看看这娘们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身子一软,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潘爷的话,我根本没有听到脑子里,我的脑子里,现在只有朱琳琳。
她的身子上,有着和那些疯子一样的血痕?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她也是疯子?
怎么可能?
她面色如常,虽然喜欢说瞎话,但行事也算是规矩,怎么可能会是那些完全丧失理智的疯子呢?
而且她还救了我好几次……如果她想要害我,那干嘛还要救我呢?
不可能,说她是疯子,我绝对不信!
但她胳膊上,的确有大片的血痕,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朱琳琳啊朱琳琳,你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此刻,我对揭开她身上秘密的欲望,甚至要远远大于揭开我自己的秘密。
秘密,才是吸引力的最终根源。
如果一个人没有任何秘密可言,那他也就没有了任何吸引力。
“孟凡,你从头跟我说,刚才咱俩分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朱琳琳,是怎么和你凑一块儿的?”潘爷神情严肃地问我。
潘爷的这句话把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到了现实。
我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
朱琳琳的事情,现在还顾不上,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确定眼前这个潘潇到底是专柜正品还是外贸尾单。
“你先别操心我,”我把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扫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说:“你先告诉我,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刚才咱们分开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