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些慌,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梁叔冷冷地哼了一声,用枪口朝我点了点,“小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拍门,你要是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至于慌成这个样子吗……”
话说到一半,梁叔阴恻恻的眼神突然看到了靠着青铜棺材坐着的朱琳琳,他眉头一皱,眼神里充满了惊讶。
“这丫头……”他含糊地说了一句,又狐疑地看了一眼身前的朱琳琳,纳闷地问道:“这两丫头……是双胞胎?”
随即,他冷笑一声,略带轻佻地说:“小哥,两个丫头都甘愿为你献身,你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我没理会梁叔的揶揄,冷冷地说道:“梁叔,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在蛙巢的时候把你们给扔下,这事儿做的确实不算地道,不过,当时的情况特殊,换了你,你也会那么做。”
“孟凡,我懒得跟你斗嘴。”梁叔再次冷哼了一声,“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没想到,这校医院和古墓竟然有这么多道道……原本我打算找到你就算大功告成了,可既然你已经把我们带到了主墓室,那就必须要打开棺材看个究竟。”
说着,他拿枪冲我点了点,“赶紧按照徐闪所说的去做,用你的血把棺材打开!”
听了这死老头的话,我不由得心里一凉,赶紧扭头看了眼徐闪。
我擦,这俩人,不会是一伙的吧?
可随即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我看到徐闪向前走了两步,冷冷的对梁叔说道:“我们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吧?”
梁叔眯起眼打量了徐闪一会儿,用枪比划着说:“小哥,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等闲之辈……不过我还是奉劝你,在被枪口指着脑袋的情况下,还是低调一点儿好。”
看着梁叔手里黑洞洞的枪口,我不由得替徐闪捏了把汗。徐闪的身手再好,在枪的面前,恐怕讨不到任何便宜……
“好了,至少目前,我们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梁叔手里的枪依旧对着我们,但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他意味深长地扫了我一眼,催促道:“孟凡,你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还是自己动手吧。”
梁叔这老狐狸深谙软硬兼施的道理,话虽然缓和了一些,但眼睛的阴险却丝毫也没有少。不过,他说的没错,大家费了牛九二虎之力来到了主墓室,肯定都想打开棺椁看个究竟,包括我自己。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潘爷。
在当前的困境中,如果说有一个力挽狂澜的人,那这个人非潘爷莫属。但潘爷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而是冲我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在示意我先按照梁叔说的去做。
我吸了口气,指了指潘爷,对梁叔说:“我可以按照你说的去做,但是,先让我们单独说几句话行吗?”
梁叔犹豫了一下,随即冲我点了点头,“可以,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后准时开棺!”
说着,他和叶子退后了几步,和潘爷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不过枪口却依旧瞄着他们。
我赶紧向潘爷和朱琳琳走去,还没等我走到他们面前,朱琳琳便紧皱眉头,冲我低声喝问道:“那个女的是谁?她为什么要冒充我?”
“说来话长。”我没时间对她详细解释,随口应付道:“等出去之后我再告诉你。”
“嘿,你这什么态度……”朱琳琳讨了个无趣,但并不甘心,忿忿然地对我说道:“孟凡,我刚才可是看到你背着她……行啊,没想到你细胳膊细腿的,倒是挺有力气的嘛?我问你,你干嘛要背她?我也受伤了,你怎么不背我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劝道:“姑奶奶,你没看到她小腿骨折了吗?再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攀比这个……咱能不能先把眼前的事情应付过去?等安全了再说?”
朱琳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别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潘爷还算镇定,开口安慰我道:“孟凡,你别急,现在我们处于被动地位,没别的好办法,只能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你想啊,这墓主人的棺椁一定不简单,打开之后肯定有事儿发生……到时候场面一乱,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潘爷说的有道理,就算没道理,也确实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我点了点头,又转口问道:“对了,你们从棋盘机关离开之后,又遇到了什么事儿?怎么会落到那个死老头手里?”
潘爷轻轻叹了口气,“大意了……那个老狐狸,根本没有死在魔鬼蛙们的巢穴,而是悄悄跟在我们的身后进入了溶洞。趁我们在溶洞睡觉的时候,他们抢在前面进入了古墓,并在古墓中守株待兔,把我和朱琳琳候了个正着。”
“在我们之前就进入了古墓?”我不禁有些纳闷:“梁叔应该并不知道古墓的存在啊……既然不知道,那他们是怎么通过古墓中那些机关的?就凭这一老一弱,有那么厉害?”
潘爷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现在没时间细想,还是先把当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这时,梁叔沙哑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家长里短的事儿还是出去聊吧,赶紧办正事儿要紧。”
我冲潘爷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吸了口气,走回到了青铜棺椁的一侧。
俯视着棺椁,一种莫名的眩晕感突然袭来,让我感觉整个人有些发飘。我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在故宫博物院观赏清明上河图真迹的时候。
看来那些顶级古董之所以有价值,并不单单因为其值钱,更重要的是它们凝结着历史的气息,让人从心底发出共鸣,就像是穿越回了当时的时代一般。
不过,现在不是鉴赏古物的时候,我接过徐闪手里的匕首,在我另一只手掌轻轻划了一下。
顿时,我只觉得掌心一疼,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溅在了青铜棺椁表面的那些纹理之上。那些纹理仿佛像是有吸力一般,将血吸附在了纹理内。
紧接着,血液像是一朵红色的花朵,沿着纹理在棺材表面绽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