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衡,我现在越来越不明白,4年前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
“如果是因为温家长女的嫁妆能让你有资本飞黄腾达,如今这些跟你的Jc集团比起来,根本就是个笑话。离婚又有什么不可以?”
“如果......如果是因为......”
“因为爱,如果我说是因为我爱你,素素,你信吗?”
楚向衡看着温素槿因为震惊而睁大的双眼和僵硬的表情,心底一片凉:“你信吗?”
他再次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墨色的眸紧紧地攫着她的脸,生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温素槿从片刻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笑着咬出了他的字眼:“信吗。”
顿了一会儿,又冷冷的,带着浓浓的嘲讽和厌恶,反问:“楚向衡,你值得信吗?”
“我就知道,你从来不信。既然如此,又何必计较我为什么娶你?”楚向衡冷笑,声音低沉,周身散发一股寒气:“还有,要离婚,除非我死。”
“楚向衡!”
一个“死”字到底让她顿感心慌,闷闷的透不过气儿。情急之下,她便不受控制地吼了他。
待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楚向衡冷峻的面容仿佛出现了一丝淡淡的温暖的笑。
“既然你这么放不下她,离婚对谁都好不是吗?总之,我真的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
重新一字一句地说完,长而卷翘的睫毛上下扑动了几下,她垂眸看着无名指上那颗精致到毫无瑕疵的木槿花形状钻戒。
白皙的右手轻轻地摩挲着有些冰凉的指环,抿了抿唇,准备把它摘下。
“你干什么?”
带着愠怒的低沉嗓音突然从头顶传来,“谁准你动它?”
“温素槿,当初结婚尚且由不得你,如今,只要我不同意,试试看,民政局哪个不要命地敢给我办离婚证?”
他声音如王者般盛气凌人,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和莫名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当初的楚向衡不过是穷乡僻壤出来的穷小子,不也一样能让身出豪门的她嫁给了他。
如今,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掌握了锦城60%以上的经济命脉,谁还敢对他说个“不”字?
她像受了惊吓般颤动了一下身子,又立刻竖起身上的刺,略带苍白的双唇动了动,“如果……我坚持离婚呢。”
声音低低的,淡得就像湖水一样,却让楚向衡的心,揪了一下。
他轻轻地把她拥进怀里。
墨色的眸深沉晦暗,他叹了口气,声音无奈:“素素,我说过了,无论怎样,她都威胁不了你楚太太的位置。你只要记住这些,就够了,嗯?”
“楚太太的位置?楚向衡,你以为我温素槿很稀罕这个破位置?”她推开他的怀抱,冷眼看着他。
“对我来说,这不过是座华丽的牢笼。”
“对她,这4年来数不清的财富,你的千依百顺,我们支离破碎的婚姻,难道还不够?”
她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冷艳的弧度,白皙的脸上尽是藏不住的嘲意。
“那你告诉我,是不是还要加上楚太太的位置你们才觉得够?今天我第一次苦守到天亮,明天呢,后天呢。楚向衡,你告诉我,我从现在开始还要等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才25岁……”
冷厉的声音渐渐微弱,那一声无奈轻微的“我才25岁”,似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瘫软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昏睡中的温素槿朦朦胧胧听到家庭医生有条不紊地摆弄医药箱时发出清脆的声音,夹杂着佣人来去匆匆凌乱的脚步声,一只干燥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握着她的玉足,有冰凉的东西一下一下温柔地覆在她扭伤的脚踝处。
那是她昨天睡前上楼梯不小心扭到的。
再接着,她感到手背一凉,一阵刺痛,她微微皱眉闷哼,然后就隐隐约约听到楚向衡低沉的训斥声。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卧室又恢复了安静。旁边的位置陷了下去,一股舒服的温热从她后背紧紧地贴了上来,她就完全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