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芊露出一种虚浮于表面的微笑，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做他的搭档！”暖小问语气冲撞。
千芊微微惊讶，道：“东方与我并非搭档，当年我们确实有过十六岁的约定，不过那已经是过去了。东方失约在先，对我有愧疚，一直想补偿我，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却并没有答应他。”
她这番话，说得巧妙，字字句句戳痛暖小问的心，却将自己置身事外。
不是她千芊纠缠东方鹤，而是东方鹤在纠缠她千芊。
她故意提起十六岁的约定，仿佛在告诉暖小问，是她认识东方鹤在前，这是她和东方鹤之间的羁绊。又提到东方鹤失约愧疚，仿佛在提醒暖小问，东方鹤的心里很在乎她。而她一句“没有答应”，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谁也不会否定她的话，因为确实是东方鹤约她到望城的。
她的话也句句属实，只不过她将能够刺激暖小问的话，略微夸大，重点指出而已。
暖小问大受打击，按照千芊的话，千芊反而是被纠缠的受害者，她也因此不能拿千芊怎么办，她甚至变成了无故找茬的恶女人。
她觉得自己鲁莽了，东方鹤说要履行约定，却没有说他们是搭档！她像个小丑，像个疯子，傻乎乎地跑去质问千芊，被人看了笑话。
“对不起，打扰了。”
暖小问羞愤地丢下这句话，转身飞奔而去。
在她的背后。
千芊柔美的脸庞，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将暖小问从东方鹤身边赶走，她有一千种方法。
她要考虑的，仅仅是哪种方法杀人于无形。
她并不希望，因为一个后来出现的暖小问，而令她和东方鹤之间产生间隙。不是她要针对暖小问，谁叫暖小问这么容易就与东方鹤订下婚约的。暖小问的十六岁，东方鹤出现了，而她的十六岁，东方鹤却失约了。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东方鹤的温柔与微笑只留给她一个人，他也只照顾她一个人，而今这份特殊却被暖小问分享了。
她等了那么多年。
等来的，却是东方鹤有婚约了。
没有生死与共的经历，没有刻骨铭心的约定，甚至对彼此一无所知，只是相处了一个下午，两人就简简单单地订下婚约了。
叫她如何能接受？
******
暖小问一头冲进苏狐的房间，一把抱住不知在想什么的苏狐，开口便道：“小狐，我丢人了！”
从昨天起，苏狐就在思索她的内丹藏在了哪里，似乎很接近，又似乎很遥远。暖小问突然抱住她，令她一怔，随后展露大大的笑容。
这是小问第一次主动抱她，虽然小问似乎很伤心，她应该感同身受跟着一起伤心，可她实在太高兴了。
“我不会嫌弃小问丢人的。”她的手臂立刻环抱住暖小问的纤腰。抱着小问的感觉真好，能一直抱下去就好了。
暖小问伤心极了，以前她会将心事告诉大师父，如今大师父走了，幸好有小狐在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