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快放开我!”林瑶青挣扎着,“我就是死也不会从了你!”
张彻并不理睬她小猫一般的力气,带着浓郁酒气的唇霸道地吻住了她的红唇。她闭紧牙关,不愿让他得逞。他眸色渐深,左手钳制住她的两只手臂,右手扼住她的下巴,一个用力便撬开她的贝.齿,俯身继续纠缠。
林瑶青手臂吃痛,耳廓变得通红,仓皇间已经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她用力把脸歪向一边,张彻又转而吻向林瑶青的脖颈,愈发肆意妄为。她奋力抗拒他强劲的臂膀,却被他高大的身躯压得更重。她打不过他,满脸委屈极了,顿时眼角两行清泪流下,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张彻闻声停下,薄唇离开她的白颈,双手放开她的手臂,嗔怪道:“白痴!你哭什么?”
“坏人……你欺负我……”林瑶青呜咽着说道,然后哭得更凶了。
张彻起身歪到一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林瑶青哭得梨花带雨,他随手拿起被子的一角,替她擦了擦眼泪,“喂喂喂,学堂比武输再惨也没见你哭过啊!现在是作甚?”
林瑶青一手打掉张彻拿着被子的手,带着哭腔恶狠狠地说:“若不是我的灵力被封,你才不会是我的对手!我林瑶青也不会受今天的羞辱!”她说罢,急忙坐起身来,一边抽泣着,一边缩到床榻内侧。
张彻痞笑道:“新婚夫妻,洞房之夜,我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谁和你是夫妻啊?”
“何人不知我们是夫妻了?”张彻勾唇笑了一声。且不提前几日四处张贴的喜帖,单单今天的迎亲队伍,便已绕着锦凉城走了几圈,如今还有何人不知道他们成亲。
“……”林瑶青不知该如何回嘴,哼的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他拿起被子又要去擦她的泪水,林瑶青再度挡开,自己用手去拂尽脸上残泪。
张彻凑过来,本想把她抱在怀里安慰一下,林瑶青却以为他想要再度冒犯于她。她找准机会越过他身侧空隙,迅速地跳到了床下。
前脚刚刚着地,慌乱之间林瑶青发现桌上的针线箩里有一把剪刀,她上前两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把剪刀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之上,视死如归地望着张彻大喝道:“别过来!你不许碰我!否则我死给你看!”
相隔几步之外,两人对峙。
“林瑶青。”张彻的声音简短且平静,“放下。”
望着张彻低垂的眼眸,林瑶青颤抖的手握住剪刀,“你先答应不许碰我!”
“呵。”一声蔑笑,张彻左手撑住床,右手搭在弯曲的膝关节上,眼眸如鹰隼般盯住了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成年男子的阳刚气息,危险且令人胆寒。林瑶青发现,她好像已经不认识他了。曾经的张彻,不过是一起同窗学习的纨绔小少爷。他们一起习武,一起打闹。他欺负谁,她便帮谁。他拉帮结伙,她各个击破。虽是对立,却是平等。虽有争吵,但是轻松自然。而现在的他之于她,实力悬殊。她之于他,竟毫无抵抗之力。
“我不放,你还没答应我!”林瑶青声音里带着哭腔,她的手因为恐惧而愈发颤抖,剪刀的尖端甚至不受控制的划破一点白皙的皮肤,弹出一颗血珠。
张彻见状,愠怒更甚。他双脚垂到地上,双手交叉,胳膊撑在腿上,冷冷斥道:“放下!”
林瑶青感觉自己或许真的激怒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便是刚刚她拿金钗刺他、打他,他也没有真的生气。可是此刻,男人猩红的双眼充满了冰冷的寒意。她怀疑自己触碰到了张彻的底线。毕竟张家是大户,若长媳死亡的消息传出去,城民街坊得知张家长子的婚姻不顺,定会会说三道四,影响张家未来运势吧!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林瑶青向脖子刺得更深一分,一道血痕顺流而下。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阴森的男子抬高了声音。
可林瑶青丝毫不为所动,剪刀刺得更深。眼见林瑶青真的要刺入经脉,张彻一个瞬步,移至她的身后,一只手夺下剪刀,一只手臂卡住她的脖颈,低吼道:“林瑶青,你敢死!信不信我灭了你一家给你陪葬!”
林瑶青被卡住脖子,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她不甘的怒笑道:“随便你啊!我都死了,还管那对棒打鸳鸯的阿爹阿娘作甚?”她两手试图挣脱张彻的束缚,“你能阻止的了我一次,但你能阻止第一百次、一千次吗?”
“怎么,你觉得我不敢动你?”张彻钳住她,眼睛冒着凶狠的狼光,“也不打听打听你夫君在江湖上的名号,哪个得罪我的人得了善终?”见怀中的她依旧无动于衷,他嘴角隐隐翘着,轻声附耳道:“两个月前城东铁器行,有个不听话的铁匠全家被人用钉子钉死在墙上,你可听闻?”
说起此事,林瑶青略有耳闻。东城铁匠罢工闹事,惨遭经营铁器行当的张氏一族暴.力镇.压。虽然族内事务外族无权干涉,但铁血手腕的处理方式还是让人唏嘘。姓张的此时说这话是何意,是暗示自己如果不听他的话,他也敢对林家下毒手吗?林瑶青偏不信他的邪气,硬梗着脖子瞪他,“来啊,有种你来屠我一族啊!我不信你有那个本事!还不信锦凉城还没有王法了!”
张彻讥诮笑道:“王法?锦凉城何时遵守过王法?”
锦凉城从来都是四大家族的锦凉城,从不受天权王朝的管制。王朝法典,不过是一纸空谈。林瑶青气结,又恶狠狠道:“即便没有王法,也自有正义公道!我相信我死之后,定有人为我出面报仇雪恨!”
“哦?”他嗤笑,“让他来啊,谁若敢挡我的路,我定佛挡杀佛,魔挡杀魔,神挡杀神,鬼挡杀鬼!”
林瑶青听他放的狠话,不禁冷冷地打了一个寒颤。他腥红的眼里带着残暴,不似玩笑。两人僵持了一阵,直至屋外传来一阵送别的吆喝声,些许宾客已经渐渐离场。
今夜本是千金一刻的良宵,张彻无心与林瑶青理论这些大道理,又想起红妹提起她惧怕姐姐轻生的担忧,他钳制林瑶青的力道放松了些,语气也渐渐放缓:“嫁给我委屈你了?要死要活的给谁看呢?”
她不肯屈服,他亦深知如此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张彻望着在他怀里的林瑶青,低首附在她耳边暧昧言道:“今晚我可以不碰你。”
她倏地回眸,险些撞到张彻的薄唇,尖声质问:“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