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至走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靳总，您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回应他。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办公室里亮如白昼，黑白极简系的办公设计陈列在室内，却不见靳永昌的身影。
“人呢？”
周冬至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
安静的氛围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百无聊赖的站起来，刚要走到落地窗前看一看外面的风景，就被桌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照片被端正摆在办公桌上，正对着皮椅，只要坐在上面办公的人一抬头，就能看到照片的内容。
周冬至也算是对靳永昌的性格比较了解，他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摆着自己的照片在办公室里时时看一眼，这实在是奇怪。
他好奇的走过去拿起了照片，看到照片上是紧挨着微笑的一对年轻男女，忽然觉得很是眼熟。
这对男女穿着过时的衣裳，照片的质感也不好，一看就是很多年前拍的了。
最最重要的是，照片上的男女看起来很是面熟，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周冬至倚在桌前，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脸色却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
这是靳永昌和他母亲周晴年轻时的照片。
怎么可能？这两个人很久以前就认识吗？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看起来像是一对情侣？
周冬至越想越觉得困惑，还没来得及想出个头绪来，走廊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下一秒，靳永昌不太清晰的声音响起：“一定一定，改天一起聚一聚。”
周冬至知道他打着电话回来了，连忙将照片摆好，左右环视着周围，跑到了最合适躲藏的沙发背面蹲下。
在有这张照片的情况下，他不能让靳永昌发现自己偷偷进来，否则会引起忌惮和防备。
“那你好好休息，咱们以后再聊。”靳永昌打完了电话，已经来到了门口。
周冬至从沙发后瞄了一下，就发现他站在门口低下头点着手机屏幕，并没有急着进来。
他的大脑飞速旋转，开始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看，靳永昌今天晚上应该要住在办公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去，要是他躲起来不出去，恐怕要一直等到靳永昌去洗手间才能溜走。
周冬至看了看自己躲着的狭小角落，脸色有些不明朗。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地振动了两声。
糟了！是电话！
周冬至紧张的掏出手机，看到是颜夕打来的，不由犹豫了一下。
在他犹豫的两秒里，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站在门口发信息的靳永昌脸色一变，推开门进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沙发后挂电话的周冬至。
他愣了愣，继而审视着走进来，“你怎么在这里？”
周冬至闻到了一股酒味，将手机收了起来，“晚上没地方去，来公司凑合一晚，看到您办公室亮着灯就进来了。”
“你不是有公寓吗？怎么会没地方去？”靳永昌并不相信他的话，关上门走了进来。
周冬至顿了顿，面不改色的解释道：“家里断电断水，做什么都不方便，公司好歹还有洗手间可以用。”
“你来多久了？我在楼梯通道里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听到你出电梯的声音？”靳永昌接着质问，像防贼一样看着他。
周冬至不知道他在忌惮什么，却还是耐着性子道：“可能是您只顾着打电话，所以也没注意到我吧，我也没来多久。”
说罢，他若无其事的从沙发后面走出来。
看到他越来越接近办公桌，靳永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过去，将照片啪地一声扣倒，塞进了抽屉里再牢牢关上。
周冬至望着他欲盖弥彰的动作，觉得也没了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便直接承认道：“不用藏了，刚才我看到了照片，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那是您和我母亲吧？你们年轻的时候就认识？”
他觉得照片里的两人太年轻了，年轻到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那是周晴和靳永昌。
两人的年纪应该在二十多岁左右，那个时候的他说不定都没出生。
“这很奇怪吗？你妈嫁进靳家的时候，我自然就认识她了。”靳永昌打了一个嗝，再不忌讳的将照片拿出来摆好。
闻到酒臭味，周冬至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可是我瞧着您和我母亲不像是单纯的嫂子和弟弟，你们的合照未免也太亲密了一点。”
“你在怀疑什么？”靳永昌慢悠悠的坐在沙发上，眼神不再似以往那么锐利，反而还有些迷离。
微醺的靳永昌没有多少防备，也有可能会说出点什么来。
周冬至意识到这件事，来到他面前坐下，“你和我母亲以前是不是有点什么？在她结婚之前？”
他可不是因为一张照片就怀疑什么，只是这么长时间了，靳永昌对周晴的态度很怪异，再笨的人总能看出一点端倪来。
“你母亲嫁到靳家以后，我才和她认识的，这一点你不用怀疑。”靳永昌倚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望向远处的灯光，神色有些怅然。
他倒是想在周晴结婚之前认识她，只是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毫无疑问他就是那个后到的人，没有任何机会能得到周晴。
周冬至听他说不到点子上，不由着急了起来，“那你和我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肯定不单纯吧？”
“我们以前在美国单独相处过一段时间，她到加州出差工作，我知道了以后就偷偷追了过去。”靳永昌难得面带笑意，显然是以前的往事让他很怀念。
周冬至不作声了，就凭这几句话，他也知道靳永昌对周晴有那方面的想法，否则不会为了避开靳永国的视线专门跑到加州。
靳永昌已经沉浸到了回忆里，也不管坐在面前的是谁，又接着道：“当时她的婚姻并不美满，白天拼了命的工作，晚上就去酒吧买醉，我实在不放心，那段时间一直默默跟在她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