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放心,元妃娘娘的事情已经交由内务府来打理,定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忍冬在出宫前佟贵妃就交代了内务府来处理元妃的身后事,毕竟是一宫嫔妃这礼制方面还是要体面一些的。
沈慕晗点了点头转身对着那两个嬷嬷道,“你们将小公主抱到马车上候着,珠玑你也跟着去。”
珠玑抬头看了眼萧翊见他并不反对就带人去前门候着。
沈慕晗一行人再次来到前厅,已不见颜二太太的身影却见着苏芜站在颜老太君身边,轻声的安慰着。
“老祖宗,元妃一事仍有许多疑问,宫中已派遣了内务府来准备元妃的后事,至于此事的原委也交由京兆府来处理最为妥当,不知老祖宗意下如何?”沈慕晗看着颜老太君悲切的神情心中也不由得感到同情,话语之间倒也柔和了许多。
“我不同意,谁不知伊儿是被你给害死的,沈慕晗我要你给伊儿偿命!”颜二太太在沈慕晗等人离开后就被颜老太君让人给押到屋内看着颜元伊,不曾想听到沈慕晗的声音后竟挣脱开那些婆子,狰狞着脸对着沈慕晗就扑了过去。
“你们几个还不赶快把二太太给扶住送回房中歇息去!”颜老太君见着颜二太太又跑出来闹事真是气急败坏,对着几个婆子斥责着。
萧翊早已是脸色铁青,正要唤人将这不知好歹的颜二太太给带下去的时候,沈慕晗扯了扯他的衣袖轻摇了摇头,紧接着便听到忍冬怒道,“看来方才奴婢所说的颜大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奴婢看这二太太受了刺激神智有些不清,正好宫中太医院里来了一个专治此症的太医,不如就让奴婢将二太太带回宫中诊治一番,也省得再听到二太太胡言乱语!”
颜学政对着颜二太太早已是夫妻情尽,若不是因为颜元伊在宫中是妃嫔,几个孩子们都大了,自己早将她休弃,但若真的让忍冬将她带到宫中去,那自己今后在一众同仁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
也是腆着脸求情道,“忍冬姑娘见谅,贱内是太过悲痛才会有如此举动,下官定当教导好后院之事。”说着就亲自将颜二太太带回房中。
“如此便好。”忍冬也懒得再多看一眼,见着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对着萧翊二人道,“四皇子,郡主,奴婢就先回宫复命了。”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沈慕晗见着自己在这也只是徒增争议罢了,只是对着颜老太君说道:“老祖宗,小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想来近日府中事务繁多照顾不好公主,本郡主便将公主带回沈府之中照料,不知老祖宗可有异议?”
颜老太君想起刚才被送过来的婆子,抬头瞪了眼颜二奶奶,颜二奶奶会意立刻上前说着:“郡主恕罪,那个婆子奴婢已经重重地责罚了她,并将她撵出府去了,小公主在沈府之中自然是极好的,就劳郡主费心了。”
沈慕晗看了眼颜二奶奶,又环视着这大厅中的众人,微微的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
二人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苏芜的声音,“四皇子,郡主且慢。”
沈慕晗听到声音转头看去,见到苏芜站在颜老太君的身边,皱了皱眉问道,“苏姑娘还有何事?”
“郡主,苏芜虽不是府中之人但好歹也是暂住在府中,元妃娘娘也是奴婢的嫡亲表姐,今日见到发生此事心中也是悲恸不已……”苏芜说着说着就拿起帕子擦拭眼角,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沈慕晗却是没有心思看着她在这演戏,略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苏芜愣了一下,随后又接着道,“苏芜以为郡主将今日之事交由京兆府来处理怕是不妥,府中之人皆知元妃娘娘早产是因为郡主的缘故,若是查出并非郡主使得娘娘早产而去了,那是否可说是京兆府包庇了郡主?”
“放肆!”萧翊听着苏芜的一番话怒道,眼神阴霾的扫向她。
沈慕晗到没想到苏芜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照她的话而言,京兆府查出元妃之事与自己有关那便是理所当然,若是无关那就是包庇之罪,无论哪种自己都逃脱不了干系,真真的好计策。
拦住萧翊接下来的话语,走到苏芜面前对着她道,“你是想说这事本郡主定是要认下了?”
“奴婢并无此意,只是事实公道摆在眼前,奴婢只是希望京兆府能够秉公办理便是。”苏芜也不怕沈慕晗会有何反应,只是一心想着将她牵连到此事之中,更何况京兆府尹害死哥哥这件事说不准也是她沈慕晗暗自授意的!
“既然如此,那看来府中之人也定是这般想的。”沈慕晗冷笑一声,转身看着萧翊道,“四哥,你现派人将京兆府府尹召唤前来,此事需当得众人之面讲清才是。”
萧翊相信沈慕晗能够处理妥当没有多说,就派人将京兆府尹给请了过来。
没一会儿,就见到京兆府尹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见到坐在上首的萧翊二人行礼道,“下官见过四皇子,见过郡主。”
“赵大人起来吧,今日唤你前来是何事想来你也是清楚的,现在本郡主当着众人的面说着,赵大人在查询元妃一案时有任何疑问大可到沈府之中来询问,本郡主定当如实相告。”沈慕晗说完往着苏芜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又说,“不过这颜国公府里的人也是要细细查问,不论何人,赵大人可记住了?”
“下官记住了。”赵大人额头一阵阵的冒汗,自己才刚上任一个月就接到这么个棘手的案子,居然牵扯到了这么多宫中的贵人,办好了自是本份,若是办不好丢到乌纱帽事小怕只怕到时候自己小命也难保,上一任的京兆府尹因为丧子求旨外放,不然也轮不到自己来处理这件事。
沈慕晗微笑着点了点头对着苏芜说道:“苏姑娘这下可放心了?”
苏芜心中恨极,只能用力的拽紧手中的绣帕,面上保持着平静道,“郡主严重了,奴婢也只是一时的担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