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能心慈手软啊,若是此刻心软了,那么届时……陛下还能安稳的坐好这个位置么?娘娘还是仔细想想吧!”
昭云面色不好的靠在榻上,一脸的疲惫,福林先生则站在她的身侧神色严谨的劝说道。
思考了许久之后,昭云终于站起了身子,像是做了某种决定,“罢了,你觉得如何做合适,便如何做吧,这件事情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福林先生的嘴角逐渐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娘娘…当真决定好了?”
昭云烦躁的摇了摇头道:“你不必再多说了,这几日哀家心烦意乱,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不要过来打扰了。”
“是,下官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这样,夕瑶被牢牢的囚禁在了府上,即便她想了各种法子出去,却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不仅如此,将军府上的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出行,被困的牢牢的,密不透风。
再说到另一边,待到南宫月的身子有所恢复了,夏侯雪便带着他预备回去。
路途遥远,随时都面临着危险,所以他们的行踪还是比较隐秘的。
南宫月在马车里,靠在夏侯雪的怀中,他的身子本就受了伤还没有痊愈,路途颠簸,所以夏侯雪将他护得非常安全。
南宫月虽然一脸的苍白,但是脸上依旧带着幸福的笑容,时不时的睁开眸子扫上几眼夏侯雪,然而夏侯雪的脸色就不怎么好了,她的眉头紧皱,一路上都十分的警惕,高度的集中注意力,感知着马车外的一切。
“我们都出发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便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南宫月抱了抱她的腰际说道。
“你懂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人在悄悄跟着我们,我的感觉不会错的,这一路上周围都有异样的气息。!
夏侯雪神色严谨道。
“你就是太紧张了,哪有那么多事啊,放心吧…”
南宫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嗖”的一声,一把锋利的暗器从马车外飞了进来,随后夏侯雪便眼疾手快的按着南宫月的身子往下趴了趴,这才躲过方才那一击。
那锋利的暗器深深的刺进了马车中的木头上,马车瞬时传来一阵震动,昭示着使出那暗器之人的内力并不低。
半晌后,南宫月才后知后觉的抬起了脑袋,怔愣的看着夏侯雪,“还真被你说中了,当真有如此锲而不舍之人。”
他刚说完一句话之后,再一次从马车外飞进来一个暗器,只是此刻与方才的高度相比起来,这一次又低了好几分,分明是直奔他们的性命而去的。
他们再一次躲过了那一击。
随后夏侯雪便扶着南宫月的身子飞出了马车外,抬眸往四周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浓烈的肃杀之气。
“什么人,尽管出来便是,如此东躲西藏的算什么?”
夏侯雪的身子往四周转了转,厉声开口道。
随后马车应声而炸裂,一阵巨响后,瞬间变成一堆废墟。
紧接着,便是一队人马从马车后缓缓走出来,渐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夏侯雪看到来人,面色立即变得防备起来,“怎么会是你,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是凌昱瞑,他站在夏侯雪的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
夏侯雪抬眸扫视了一圈,那一圈皆是带刀侍卫,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二人。
夏侯雪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凌昱瞑,防备的看着他,“所以今日是来取我的性命么。”
“你还算聪明,那一日我承诺了四弟说是放你一条生路,我履行了,那么今日…便要做做正事了。”
凌昱瞑笑道。
“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夏侯雪淡然道。
“你还有条件了?你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处于劣势么。”
“这个条件我认为你不会不答应的。”
夏侯雪又道。
“哦?你说来听听。”
凌昱瞑饶有兴趣的问道。
“放了他,我觉得大名鼎鼎的三王爷该不会还跟一个身负重伤的人计较吧,若是传出去了,不是要说你以强欺弱了么,你说是吗?”
夏侯雪道。
“自然知道你是有私心的,不过你不知道你越是看重他,我便越会训他麻烦么,倾羽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却为了这个毛头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险,如今为了他还打算抛出自己的性命吗?”
凌昱瞑的脸色越发阴沉。
“这种事情是不能讨价还价的,只怪我先遇到了他,好了,此刻说这些也没用,你放了他,我跟你单挑。”
“你不是一直都想与我比试比试么,如今机会来了。”
凌昱瞑没说什么,只伸出了一只手,稍微做了一个手势,之后围在周围的人便全都退开了。
随后夏侯雪转过身子看着南宫月道:“好了,你先走吧,我随后便跟上你。”
然而她的眼神却带着另外一番意味,南宫月怎么会看不懂这就是告别。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夏侯雪却狠了狠心推了一把他的身子。
“你快走啊,还愣着做什么?”
南宫月的眼神深深的看着她道:“你觉得我会放你一个人在这里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同生共死的吗?”
夏侯雪将脸颊转向一边,“谁要和你同生共死,我让你走你便快些走!”
“不行,今日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
南宫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夏侯雪便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指向他的胸口,“你走不走?”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得住我么?今日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弃你而去的!”
南宫月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已经打定主意守在这里了。
而下一刻,夏侯雪便迅速的收回了长剑,挪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白嫩的脖子上立即就出现了一丝血迹。
“你走不走?”
南宫月顿时冷静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她的脖子。
见南宫月没有反应,夏侯雪的手又靠近了脖子几分,血迹又流了几丝下来。
“你…你别冲动,我走便是了!”
南宫月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脖子,越发按耐不住,便立即开口道。
听到他终于妥协了,夏侯雪才缓缓将手中的长剑放了下来。
夏侯雪看着他走,根本不给他商量的余地。
南宫月渐渐转过身子,往远处走去,直到背影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