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雪儿带着无奈的张伟和兴奋的蓝莹走进一家奢华的客栈,张伟觉得自己这身又像是回到了做乞丐时走进地主家的时候了,好气派。而旁边蓝莹则一直在问雪儿大赛的事,从雪儿口中得知大赛每五年举行一次,每次大陆各个宗门国家都会派人参赛,而以往大赛冠军都是被中州的兽宗夺得,可上次却被一个坐轮椅的少年夺得,一年前兽宗便被开膛手杀的鸡犬不留后,这次大赛第一名就不确定了,所以很有看点,人多很正常。
“你主人就是那个身体正常却喜欢坐轮椅的少年哦!”张伟笑着打趣。蓝莹吃了一惊,没想到主人也参加过这种大赛,那就是五年前,主人好厉害。
“在哪里参赛啊?”张伟问雪儿。
“先去城中心的角斗场报名,半个月后开始大赛。”雪儿说回答。
“还要半个月时间啊?”蓝莹想了想,从这里走到白岩城主人约定的地方需要一个月时间,那蓝莹剩下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半月了,去掉等待大赛开始的时间只下一个月,蓝莹问雪儿,“大赛要多久出结果啊?”
“刚好一个月整。”雪儿的表情贱贱的,就好像这么精确的时间都是她设计的。
没时间再找鹰卵了,怎么办啊,蓝莹有点心乱。低头想了好久后抬头询问张伟:“张伟,我们报完名再去无赤峰找找鹰卵吧!”
“时间不够的,你如果在往返无赤峰就不会有时间没有熟悉赛场了。”雪儿插嘴,“在去白岩城的路上有很多大型拍卖场,里面大概率有你想要的东西。”
蓝莹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张伟有些奇怪,雪儿怎么知道蓝莹要去白岩城?
“哪里开房啊?”蓝莹想着快点住下,所以在客栈里四处张望着。“不用你忙了,我已经弄好了。”
雪儿说着,拉着蓝莹的手上了楼梯,张伟跟着,上下打量雪儿,雪儿十六岁的样子,身材发育的很好,衣着朴素,有点像蓝莹,是我喜欢的类型。雪儿带着蓝莹来到三楼推开一扇门说:“你们就住在这里吧,我就在左边那间。”
“我……们?”张伟看看蓝莹又看看自己,然后问雪儿。雪儿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有第三间吗?”
虽然他很想和蓝莹住一间屋子一张床上,可他不知道蓝莹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雪儿又认真的摇了摇头,俏皮的说着:“哎呀,挤挤吧,哪里有那么多房间啊。”
说着,就跑进了旁边的那间屋子关上了门,留下张伟和蓝莹。张伟有点尴尬,而蓝莹则没什么在乎的,在她看来张伟和自己经常睡在一起已经习惯了,蓝莹走了进去,回头对张伟说:“进来啊!”
“……”张伟进去了。两人整理了一下房间,门外便想起了敲门声,蓝莹打开门就看到雪儿端着盘子溜了进来,雪儿把盘子放在靠窗的桌子上坐下:“吃饭吧,我在下面叫的饭菜。”
盘子里面是四个人分量的饭菜,雪儿已经不客气的开始吃了,张盘子里面是四个人分量的饭菜,雪儿已经不客气的开始吃了,张伟也坐下,拿过碗吃了起来,而蓝莹……拿过了装着两个人分量的大碗不好意思的吃了起来,心想雪儿怎么知道我吃两个人的分量啊。
“雪儿,你也是来参赛的吗?”张伟好奇,“也是为了奖品吗?”
雪儿摇了摇头,咽下嘴里的食物回答:“我是为了名声所以参赛的。”
为了名声?蓝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啊?”
张伟抢在雪儿前面回答:“当然是为了威名远扬,为了虚名而已。”张伟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情。
雪儿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讲起来自己的故事:“我并不想多少人传我的名字,说我如何,我只想让一个人听到,只要他能听到,臭名远扬也无所谓。”
……
“雪儿,出来玩啊,我做了一个风筝。”
“我帮爸爸忙着做饭呢!”在雪儿的记忆里,那个小子总是这么在这间房子外面喊自己出去玩,而自己总要帮爸爸忙这个忙那个,好吧,自己爸爸不是亲生的,是把自己从雪堆里抱出来的,所以就叫自己雪儿了。
那个小子自从自己记事以来就陪在自己身边,他没有父母,他说自己是天使派过来找自己的,所以他没有父母,那时雪儿还小,就信以为真。那个小子住的房子……就是几块木板拼的,他从小就什么都能干,不愁吃穿,雪儿还很羡慕他没有父亲管着,却不想他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村子里没有人收留他,他也不去寻求收留,有好心人多了了饭菜可会送给他,雪儿父亲说他是自己走来这个村子的,那时他的样子就像是个刚出生的孩子,村子里的人觉得他很异常,便没有人敢收留他。
那时候是雪儿父亲捡到自己后的一个月,他好像真的是来找你的样子,在村子里见到你之后在我们家不远处用几块木板搭了个破房子,然后每天来看看你。
时间长了,雪儿也长大了,不再是容易骗的小孩子,这才发现发现这小子总是油嘴滑舌的,有时候也很讨厌,两个人也会吵架,雪儿就动手打人,那小子就抱着头挨打,嘴上还是不留情的,雪儿出够气了,就和好如初了,那小子就哈哈一乐,又不是真打,不痛不痒的。
不过有时小子真的会一个不小心搞得雪儿哭了,就像很小的时候,有一次雪儿和小子在雪地里玩,雪儿打算和小子一起堆个雪人玩,可……那小子离雪儿几十米自己弄自己的,雪儿就生气了,认真的滚雪球,打算堆一个比小子弄得大得多的雪人,气气他,雪儿滚了很久,然后在雪人身上画上眼睛嘴巴,又找了两个树枝插在上面,当做手臂,其实雪人很丑,但雪儿做得很认真,小手冻得通红也不在乎,欣赏自己的佳作。
突然雪儿想起来那小子这么久都没堆起来大雪球干嘛呢?马上有了答案,一个小雪球被扔了过来,掉在雪儿脚边,雪儿回头看到那个缺德的小子准备了好多小雪球,一脸奸笑的望着自己,再然后……男孩子在雪天当然喜欢打雪仗了。
雪儿被打的躲在了自己堆的雪人后面,做着无用的反抗,小子打着打着就听到雪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子吓坏了,马上跑过去问是不是打疼了?雪儿却哭着说你把我的雪人打坏了!小子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哄,雪儿就跑回家了,这是真生气了。
回到家雪儿嘟着嘴赌气,等着那个缺德的小子再过来一定不放过他,心中演出了几百种折磨这个臭小子的酷刑。
“雪儿,出来玩啊,我堆了一个新雪人!”门外响起臭小子的声音,雪儿攥着小拳头推开了门,推开门后,
雪儿就所有气都消了,因为这个小子堆得雪人比自己的那个大、漂亮、还会动,因为这小子用把自己裹在了雪球里,来哄雪儿开心。小子笑着说:“可爱的雪儿,我来陪你玩吧,叫我雪球就好了。”雪儿走到小子身边,开始用手扒拉雪,把裹着小子的那层雪扒拉掉。
“别扒拉呀!好不容易裹上去的!”小子有点慌张。
“傻瓜,你不冷吗?”雪儿责怪他。扒掉了不多的雪,雪儿就看见了一层厚厚的棉被,雪儿奇怪,扒掉所有的雪才发现原来这小子一点都不傻,他裹着五层厚厚的棉被,外面只有薄薄的一层雪,在外面看起来是会冻伤,但里面……很保暖。
小子抖抖剩下的雪,“不冷啊,还有点热呢。”
雪儿一边切菜一边笑着,想着和那小子有关的趣事,时而悲伤时而快乐,而这小子看雪儿不出来就走了进来,也不打扰雪儿切菜,自顾自的生火添柴,小子问她:“你爸呢?”
“他出去了,马上回来。”雪儿回答,“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一起堆雪人的事啊?”
“堆雪人?好多次啊,你说哪次?”小子确实不知道。
“就是你把自己裹在雪里那次,那次还以为你为了哄我宁愿自己冻着呢!”雪儿笑得很甜。
小子嘿嘿一笑,回答:“你当时还把我抱在怀里用自己体温温暖我呢,还哭了。”
没有吧,他已经记不清了吗?也是,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雪儿又问:“那你记不记得我给你的两个馒头?”
那次这小子饿了,没有饭吃了,雪儿就带着自己家剩下的两个馒头给了小子,小子还给了雪儿一个馒头,两个孩子坐在草地上一起吃着干干的馒头。
“包子,肉馅的,你记错了。”小子回答。
“明明是馒头啊,你记错了吧!”
“你又没吃,怎么知道是馒头,就是包子。”
这小子怎么总记错啊?雪儿这么想着,发现问题了:“臭小子你是不是故意气我?”
“呃……这次真没有!”说着,他已经拿起一个木头块挡在头上,以防止雪儿把菜扔过来。
“你为什么总喜欢惹我生气?明明我都会打你的。”
“不痛不痒的,你又不是真生气,真生气了就不打我了。”
这小子对自己真了解,知道自己的脾气,知道自己的喜好,什么都知道;就像自己也对他很了解一样,知道他的一切。雪儿切完了菜,把菜扔进锅里,炒着,很快香气传了出来,雪儿有些失落,低声说:“我要走了。”
小子点头答应着:“去哪里啊?”
“去……我也不知道,”雪儿也没出过这个村长,也就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了,“爸爸去买马了,回来就拉着行李走了,爸爸说他突破了,要去条件好点的镇子上做护院,能挣到很多钱。”
“是吗?你爸爸很厉害啊!”小子笑嘻嘻的,“那你应该开心啊,到了大镇子上和你爸爸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有漂亮衣服穿,多好啊!”
雪儿鼻子一酸,想着好衣服和好吃的能有你个傻瓜好吗?我们可就要分开了,你都一点不难过吗?把菜装在一个碗里,这时雪儿父亲回来了,父亲有点小激动,对她说:“做饭了?不要吃了,抓紧时间走吧,路上吃些干粮就好了!”
话语中透着向往大镇子的喜悦,饭都不吃了。雪儿帮父亲把行李放在马车上,小子也帮忙,放好行李雪儿坐在马车行李上对小子道别:“再见!”
小子笑着摆摆手,想起来屋子里还有菜呢:“刚做好的饭不吃了,那就我去吃了,不能浪费对吧!”
雪儿有些气了,不再说话,父亲马鞭一挥,驾车离开村子。雪儿看着自己的家越来越远,精神不振,坐在车上总是回头张望自己家的方向,隐隐约约能看到那小子在自己家忙活着什么,雪儿有点好奇,继续看下去,看到那小子放飞了一个风筝,风筝下面是一条布,布上面写着:雪儿,我会去修炼,然后变强找你。
雪儿忍不住想要哭,坐在马车上不说话,父亲也知道雪儿和那小子分开会伤心,安慰了几句也不再说话,走走停停,连续两天的路程雪儿和父亲来到了一个镇子,镇子很大,父亲赶着车来到一户大庭院的人家,和守门的说了几句,守门的叫来管家,管家安排父亲的住处,雪儿和父亲一起住在下人的房间里,吃饭和大家一起,条件艰苦了点。
听父亲说:我们在这里挣钱,挣够了就能到外面租房子了,条件就会好起来。父亲的工作是有点危险的,保护这户人家的货物运输,这户人家是商人,做的很大,来回运输害怕山贼,所以找些打手。
过了一年,这一年内父亲曾和商队走过几次,几次平安无事,几次有贼人抢货,凶险的一次,父亲受了伤,主人多给了些钱,父女二人生活得到了改善,雪儿有些害怕父亲离开自己,每次父亲离开都提心吊胆的,但次数多了就不那么担心了。在这户商人的宅院里,雪儿时常会想起那小子,有时候会想回去看看他,分离越久越是想他,却没有一次回去见他而是一直等着对方来找自己。
因为雪儿长得不错,亭亭玉立,商人家的孩子喜欢上了雪儿,总是追求她,但雪儿对他却一点好感也没有,因为他对下人不好,任凭雪儿说的再难听他还是死皮赖脸的。雪儿对父亲说,父亲做下人的也没办法,攒了些钱搬出了大宅院,可那商人家的孩子觉得父亲和他作对就找商人,也就是父亲的主,大力推荐说父亲的好话,说他多么能干,多么有领导能力,多么身手不凡。
商人信以为真,就安排父亲做最挣钱的工作——也就是最危险的工作。父亲……死在了运输货物的路上,那次父亲带着几十个打手护送一批重要货物,路上遇到了劫匪,父亲想要保护货物却因为没有真正带过队,缺少经验的父亲,就这么死了,货物也没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雪儿悲痛欲绝,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而商人得知货没了勃然大怒要雪儿赔,这时商人的儿子跑过来和商人说要雪儿嫁给自己,商人看出了原来是儿子使得借刀杀人的坏点子,并没有同意要雪儿嫁到自己家的事,只是把她带过来做工慢慢还货物损失。雪儿在困境中总是想着那小子,很想见他,却拖来拖去的。商人受不了儿子的死缠烂打,同意了儿子的婚事。
新婚当天雪儿穿着嫁衣拜堂,然后入洞房,雪儿却浑浑噩噩的任人摆布还在亲人离去的悲痛中没有醒来。商人的儿子和亲朋好友喝得太多了,回洞房时走路不稳,推开门,看到雪儿披着盖头坐在床上,优雅端庄。
而雪儿低头想着一个人——那小子。商人的儿子揭开盖头的瞬间雪儿叫出了那小子的名字,商人的儿子手一顿,怒火上涌,大骂着说你是我的女人,你在想着谁?说着,他就抡圆了手臂扇了雪儿一巴掌,雪儿不怎么觉得疼,而是被他的话仿佛叫醒了似得,脑海里重复着他的话——你在想着谁?你在想着谁……我在想着那小子,那……我就应该去找他。
想到这里雪儿立刻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商人的儿子借着酒劲一把抓住了雪儿的嫁衣,然后向床上一甩,雪儿又躺在了床上,这时雪儿终于想清楚了,眼前这个胖子害得自己失去了父亲,雪儿也是火气上涌,抬腿踢翻他,就往外跑,跑的过程中雪儿被嫁衣的长裙绊倒,然后雪儿撕坏了裙子,跑起来方便了然后起身继续跑,因为雪儿摔到时头饰掉了,所以披散着头发,出门之时又弄倒了烛火整间屋子都烧了起来。
雪儿对于宅子后来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因为那个夜晚她一直在奔跑,披头散发的向着村子奔跑,衣衫破碎的向着那小子奔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见到那小子,然后穿着嫁衣嫁给他而不是那个胖子。天空昏暗,乌云密布,明明都已经夜尽天明了却还是存在着黑暗,很快大雨倾盆,雪儿还在跑着,一直没有停,边跑边哭,边想着那小子边哭,在镇子上受了这么多委屈无人倾诉,本来想着在那个小子怀里痛快的哭的,但她实在忍不住了。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看不清道路摔倒了很多次,满身泥泞的起来接着跑,黄昏,雨停了,雪儿跑到了家,鞋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跑没的,脚不知什么时候被刮破了的,雪儿现在真是狼狈啊,被雨浇了个透,头发上沾着脏泥,那身华丽的嫁衣已经看不出是衣服了,回到村里时村子里的人都没有认出来她还以为是疯子呢。
雪儿坐在自己家的火炕上,喘着粗气,四下张望,想找到那小子,可是不见人影,休息好了走到他家还是不见人影,村里来了平时关系不错的村民,告诉她那小子早走了,听说去修炼,还说早晚有一天他会娶你。村民见雪儿衣衫破碎,就送了几件衣服给她,又过了几天村民发现雪儿也不见了,在自家门上留下一行字——谢谢大家多年来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