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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一百八十八章天真单纯

姜峰带着刘冰冰来到自己的书房“竹贤居”,姜峰为刘冰冰沏了一杯香茶,与她畅聊“竹林七贤”的故事。

刘冰冰轻声叹道:“江公子,可惜你那位师父不懂读书识字的重要性,像你这般天资聪颖,若能多读一些诗赋经典、老庄思想,肯定能成为文武全才!”姜峰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呵呵,只怕这辈子都可能没机会多读些诗书了。”刘冰冰忽然望向他,柔声问道:“若有机会,我借几本好书籍给你,我们一起来研读,如何?”姜峰与她四目相交,心神不由得荡漾开来,呆呆地说了一个字:“好!”

刘冰冰含羞地低下头,移开话题道:“江公子,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开始见你有要事处理,所以才没有开口。”姜峰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刘姑娘,有什么事情你尽管问。”刘冰冰缓缓地说道:“江公子,不,江大哥,上次在雨中的事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姜峰听着她温柔的话语,思绪回忆起那天的情景。

当天,正是天下武林大会半决赛第二场,姜峰与徐元恶斗,他们二人都拼尽全力想要赢得胜利,但在比武的最后关键时刻,“魔影快刀”展群突然出现偷袭,让徐元受了刀伤。姜峰发觉有人卑鄙偷袭,气愤不过,瞟见黑影后,立刻跑下擂台前去追赶,而刘冰冰当时是冒着暴雨在回丞相府之前特意来看姜峰的比赛。后来,姜峰没有追到展群,刘冰冰将离别的书信交到了王奕新手里,姜峰回来看到信后立刻又追上,在巷口与刘冰冰雨中相会,两人深情相拥。那一刻,足以让他们二人铭记一生。

姜峰低着头,说道:“刘姑娘,我…”刘冰冰不悦地打断道:“你还叫我刘姑娘,你知道这个称呼有多么见外吗?你知道我听到这个称呼心里有多不舒服吗?”姜峰被她说的哑口无语,把头垂的更低。刘冰冰秀眉微蹙,试探性地问道:“江大哥,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这次前来看你,你对我是如此的冷漠,似乎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一般,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因为你当上了招贤馆馆主,就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情意,还是你已经有了其他的心上人,是刚才的那位姑娘吗?”姜峰没想到刘冰冰会说的这么深情,这么露骨,他心中纠结万分,一者,是他的确暗中对刘冰冰有所提防;二者,他不想再泥足深陷,最终害人害己。

刘冰冰见他半晌不说话,继续质问道:“江大哥,你只需回答我一句,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了?如果是,我立刻就走,再也不来见你。”姜峰连忙解释道:“刘姑娘,不,冰冰,我没有这个意思,一点也没有!”刘冰冰听到姜峰开口唤她的名字,再见他表情真诚,便也知道他没有讨厌自己的意思,声音也变得柔和,问道:“江大哥,那究竟是为何?”姜峰突然站起,背过身去,叹息地说道:“唉,冰冰,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了解你父兄。”刘冰冰困惑地问道:“我们之间的事情,跟我父兄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有为难过你?”姜峰微微摇头,道:“暂时没有,不过,你兄长曾单来独见过我。”刘冰冰好奇地问道:“什么时候?我怎么都没有听哥哥说过,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世,为了报姜家的血海深仇,他只好把大王和刘东来之间的博弈向刘冰冰稍微透露一些。姜峰转过头去,正色说道:“上次,令兄前来找我,便是想招揽我为你父亲效力。”刘冰冰知道哥哥平日最爱惜人才,正所谓是英雄惜英雄,他亲自前来单独找姜峰谈招揽之事,也再正常不过,便说道:“原来是这样,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江大哥,你武功这么好,又是我的好朋友,爹爹和哥哥想邀请你,也在情理之中。”姜峰听刘冰冰回答的如此淡定,便知道她已经习惯了其父兄的这种行为。

姜峰又强调一句:“冰冰,你要知道,我已经被大王赐封为京城招贤馆的馆主。”刘冰冰开心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不是很好嘛,江大哥,大王龙眼汇聚,我爹眼光独到,他们能够同时看中你,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呀。”姜峰见她还不懂自己的意思,便只好说道:“冰冰,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么说吧,我已经是为大王、为朝廷办事之人,怎么还能成为你爹的门客?”刘冰冰望着姜峰,一脸茫然。

姜峰看着她的眼睛,心中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刘冰冰见姜峰一脸严肃,自己对他说的话也甚为不解,说道:“我爹,我哥哥,还有你,都是为大王办事,为朝廷效力。虽然江大哥你是大王钦点的招贤馆馆主,但我听哥哥说过官场险恶,比战场还要凶险,如果在朝中没有关系,即使再有能力,也会被人中伤排挤。我哥哥来找你谈话,相信他是来为爹爹传达这个意思。你现在置身于朝廷之外,难免会有势利小人在大王面前进谗。我爹爹是当朝的丞相,若是有他在朝中为你力保,相信你和招贤馆一定会安然无恙的,这难道不好吗?”

姜峰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说道:“够了,冰冰,看样子,你父兄可能平常很少跟你提及朝中之事。我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为大王效力跟我为你父亲做事,这根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道路。你父亲为什么要争权夺势,为什么要在朝中拉帮结派与他人勾心斗角,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刘冰冰收起笑容,眉头皱的更紧,说道:“江大哥,你初入官场,可能不知道,我哥哥曾经跟我提到过,在朝廷之中,多结交一个朋友便是少去一个敌人。所以,我父兄他们才日夜奔波,为大王排忧解难,也为自己多添朋友少树敌人。正因如此,我爹才被大王器重,成为当朝的丞相。勾心斗角,争权夺势,这是他们官场之事,我不太清楚,也不想去管。其实,我父兄只是想保护你,没别的坏意思。”

姜峰跟她说了大半天,刘冰冰还是一味地认同他父兄的做法,他也不想再多谈此事,道:“好了,冰冰,我已经知道你父兄的意思。不过,朝廷之事复杂,我姜峰一介草莽也不想参与,所以就不用你父兄来保护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刘冰冰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刚才激动的情绪也变得缓和,道:“江大哥,你知道了就好呢。我以后也会多跟我爹还有我哥谈谈,如果有人在朝中刻意说招贤馆的坏话,一定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以致大王误会你。”姜峰苦笑道:“那就多谢冰冰了!”

刘冰冰又说道:“江大哥,我看你的样子和脸色都不是很好,是不是因为今日之事让你不开心了?”姜峰见她结束了刚才的话题,自己也觉得多说无益,便顺势回答道:“是,李天霸欺负上门,你让我怎么开心的起来。”刘冰冰忽然低下头,语带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江大哥!其实,今日之事,我也有责任。”姜峰听后,大吃一惊。

上回说到:刘冰冰问起姜峰此次对她的态度为何与以前截然不同时,姜峰怕她误会成别的意思,只好隐讳地说他父亲和大王的对立关系,而自己是不会替他父亲效力的。但不知是刘冰冰真不懂还是装傻充愣,两人的聊天最终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刘冰冰认为,是自己之前气了李天霸一顿,才惹得他来寻招贤馆的麻烦,故而她才会这么说。姜峰听后大吃一惊,心道:难道冰冰今日前来真的是他爹与死地门谋划的一环节吗?虽然心中这么想,但也不能妄下定论。姜峰回神,淡定地问道:“冰冰,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你为何如此说?”刘冰冰站的有些疲惫,说道:“江大哥,不如我们坐下慢慢详谈吧?”姜峰面带歉意,请刘冰冰重新坐下。

刘冰冰慢慢说道:“江大哥,其实我今日是偷偷背着我爹和我哥来这里见你的。我刚出城郊,就意外遇见了李天霸。他追问我为何只身一人出来,又问我欲往何处。我本想敷衍过去,但他却一直说中伤你的话,我生气地跟他吵了起来。谁知道,他竟然一怒之下,夺走我的马,前来招贤馆找你的麻烦。若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压着自己的脾气,任由他说。后来,李叔亲自来了,我恐他们父子二人联合起来对你不利,便跟着他一起过来。万一情况不对,至少有我在中间劝说,事情不至于闹的太大。”

姜峰听完这番解释后,心道:原来是这样,还好没有妄下定论,不然就铸成大错了。姜峰疑惑地问道:“冰冰,你既然与李过一起前来,为何一直你没与他一起出现?”刘冰冰望着姜峰疑惑的眼神,不悦道:“江大哥,你怀疑我?”姜峰被她说中心思,赶紧辩解道:“不,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怕李过朝前带路,却不管不顾你一个姑娘家的体力骑术不及男子,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叫我于心何安!”姜峰的这句话说的不完全真实,但夹杂着对刘冰冰的关心,这点不容置疑。

刘冰冰见姜峰替她着想,神色恢复如初,说道:“谢谢江大哥的关心!其实,我也早到了招贤馆的附近。但我想静观其变,若是李叔要出手伤你,我一定会及时阻止;可后来我见他只是在跟你聊天,我想,你们男人在谈话,若是我贸然介入,只怕又会给你添乱。所以,才一直等他们父子离开之后,才过来见你。”刘冰冰毕竟是大家闺秀,为人处事还是比江湖儿女要多一份冷静沉着。

姜峰听后很是感激,又给刘冰冰的杯中添满热茶,感叹道:“还是冰冰你想的周全,这点我不及你。”刘冰冰本想接过茶杯,却被制止,姜峰亲自把茶杯递到刘冰冰的面前,说道:“冰冰,我来就好,这水新烧好滚烫,你若是不小心被烫着,可就不好了。”刘冰冰露出甜甜的笑容,心里如沐春风般的暖和。

话分两头,且说李氏父子在赶回京城的路上,李天霸心中仍然愤懑不平,他是多么想当着刘冰冰的面,把姜峰狠狠地打倒在地,好让她知道,这世上只有他李天霸才是最强的,只有他才有资格拥有美丽动人、蕙质兰心的刘冰冰。李过瞧见儿子一路眉头紧锁,便问道:“天霸,你难道还放不下吗?”李天霸生着闷气,没有答话。李过厉声骂道:“真是个没有出息的家伙!”李天霸哼声道:“爹,我怎么了?今日我把招贤馆的那一群废物一个个的打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我何曾给您丢脸了?”李过见儿子还是无法理解自己的意思,教训道:“你这蠢蛋,爹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以你的武功,想杀谁都是轻而易举之事。但要在这江湖武林立足,只靠武功高强是无法称雄称霸的。江湖中各门各派勾心斗角,最后能获胜的,靠的是脑子和智慧。该隐忍之时,就要忍得住;该凶残杀戮之时,就绝对不能手软。你直到现在还是沉不住气,真的让为父大为失望。”李天霸见爹爹如此说自己,一向心高气傲的他,不服气地说道:“隐忍?哼,这是那些没用废物找的借口。他们没有本事打倒对方,就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迷惑他人,说什么要学会忍让。‘强者为王’是江湖中不变的道理,我自信能用魔魂刀击败任何人,既然如此,我就不需要忍让!”李过见儿子心气如此之盛,心中思忖道:入魔,果真会使人变得暴躁弑杀,纵然天霸目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但若长期这样下去,恐于他不利。思量至此,李过厉声呵斥道:“够了,你懂什么。从古至今,成大事者,必须要懂得隐忍。忍一时之气,才能成就宏图霸业。如果是平常,你看谁不惯,要打谁杀谁,爹从来不会过问。但现在的江丰,不比武林大会之时了。那时候,他只是个外来的臭小子,武功不及你,他就好比一只蚂蚁,你随时都能踩死他。可是,这样的时机已经错过,无论这中间发生过什么,最后的结果是他拿下了天下武林大会的优胜,而你,只是个四强赛的退出者!恰恰这江丰运气又极好,被大王赏识,还封他为招贤馆馆主。如今的他,就是一只爬上巨龙之背的蚂蚁,虽然他还是蚂蚁,可你却不能轻易动他。因为,就算你能杀死他,那条巨龙也会将你吞灭。天霸,如果你成为朝廷钦犯,武林公敌,纵使你再厉害,也经不起消耗苦战,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你懂其中的道理吗?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我们飞虎帮能够称霸京城?便是爹知道‘民不和官斗’之理,再加上与刘丞相的庇护,飞虎帮才能有今日之势,在京城呼风唤雨、傲视群雄。想当年,为父带着你娘到京城,是多么不易。我也是忍住一时之气,才有今日的地位。天霸,以你的实力,足以号令群雄。但你还需多加修身养性,否则将永远没有那个资格。”

李天霸心里虽然知道父亲说的很有道理,嘴上还是狂妄地说道:“号令群雄?哼,孩儿才不稀罕!带着一群草包窝囊废,简直就是丢我的脸!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在眼里。爹,我们死地门,就是要置人于死地,难道不是吗?”万行云见劝说无果,也不愿意再谈,只是说道:“挡我们者,只有死路一条!”

正当他们父子二人聊的正欢之时,京城方向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究竟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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