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倾之看起来没有为景月的气势所震,她只是看着地上,沉默不语,就像落在地上的风筝。
景月看着舞倾之,半响后,终于殓起周身的气势,道:“罢了,这件事情总归与我无关,只要你还记得暗卫司的准则,我就不会动你。不过你父亲查到了皇族之后就不再查了?”
舞倾之摇摇头,道:“父亲想要继续查,但是已经无法再查下去了,当时我问他有没有继续查下去,他说,想要继续找到以后的线索,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景月挑眉。
“一只雕刻着梅花的碧玉簪子。”舞倾之眸中充满了疑惑,显然不知道这个簪子与线索有什么关系。
景月却惊讶的睁大了双眼,梅花簪?!
“怎么,统领知道?”舞倾之带着不敢相信与一丝希望看着景月。
景月沉默了一下,道:“不知道。”
“那,倾之请求统领帮我查请真相,”舞倾之叩首,以额触地,“如若统领答应,倾之定感激不尽,唯愿此生效忠统领,为奴为婢,在所不辞!”
景月面沉如水,没有叫舞倾之起身,而是随手拉过一个椅子坐下,盯着舞倾之,手指轻轻敲着扶手。
整个房间中都回荡着空泛的“铛铛”声,十分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景月的手指突然停下。
伴随着“铛铛”声的消失,景月对舞倾之道:“你可知,暗卫司的第一准则是忠君。”
“知。”
“你可知,你所说的下毒,暗卫司没少做。”
“知。”
“你可知,若是失败,就是构陷皇族的大罪。”
“知。”
“你可知,暗卫司之人构陷皇族罪加一等。”
“知。”
“你可知,若统领与副统领同犯一个大罪,那么就会牵连到暗卫司的所有人。”
“知。”
“你可知,一旦暗卫司的所有人都被牵连,那么暗卫司所有人都得死。”
“知。”
“那你凭什么让我助你?”景月漠然。
舞倾之直起身子,看着景月道:“倾之初入暗卫司时,统领还不是统领,那个时候倾之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我就问带我进来的那个暗卫,问他暗卫司里谁最大,我记得那个时候那个暗卫毫不犹豫的说了一声司主。
“我就问现任司主是谁,他告诉我是当朝陛下,每一任皇帝就是暗卫司每一任的司主,当时我很沮丧,这样的话我怎么才能找到母亲被杀的真相?
“我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在暗卫司,纵然可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可在暗卫司,在皇家暗卫司中,牵扯到皇族,必须要成为暗卫司中最大的人才能找到真相,才能在找到真相后有足够的力量为母亲报仇?
“那个时候我不甘心,又问第二大的是谁?他跟我说是统领,我说统领是干什么的?
“他告诉我统领就是直接听命于陛下的人。
“我们普通暗卫,一般情况下是见不到陛下的,而是听命于统领。
“当时我的眼睛发亮,很是兴奋,我问他现任统领是谁,他说现在没有统领,他们现在暂时听命于两位副统领。
“我十分兴奋,我说我要努力当暗卫司统领。
“当时那个暗卫冷静的近乎于冷漠的跟我说,每任暗卫司统领都是由上任暗卫司统领临死前指定的人才能做,然后当时我非常不服,我说那不是走后门吗?原来皇家暗卫司也不过如此。
“我记得那个时候那个暗卫吓了一跳,正要骂我的时候,我听见有个十分清亮却冷漠的女声说:‘走后门?在暗卫司你能走后门算我服你,这都是暗卫司的规矩,就算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也不代表你就可以漠视暗卫司的规矩。’这个声音是伴随着整齐的‘参见少主’的声音响起的。
“随后,我看见了一个年龄看起来比我还小的女孩经过,我呆立在原地,看着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孩经过,她没有看任何一个人,不论是我还是那跪在地上参见她的几名暗卫。
“她走之后我就被狠狠的打了一顿,那是我从小到大挨的第一顿打,没想到就这么疼,当时我的整个后背被抽的面目全非,却也没人给我上药,第二天就拖着这一背的伤跟着其他新来的暗卫做高强度的训练,因为背上的伤,很多训练都跟不上,于是又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