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琛刚说着,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
霍靖琛歉疚一笑,手机拿出,看都没看,直接按下关机键。
他又重新接起了话,面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和果果的婚礼,果果今年大三,我是这样想的,等她大学毕业后再举行婚礼。本来我和果果的婚礼不打算公布,但此次闹出的误会却又不得不解释,我和果果登记已经让人感到不可置信,若还举办婚礼的话,怕是会对果果有所影响。”
这是事实。
霍靖琛的婚礼怎能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一场奢华,世纪婚礼的举办必定在淮城造成轰动,她还是在校学生,经不起这样的推动。
何况,涂果也知晓,霍靖琛这话不过是为了应和她父亲以及霍家父母,登记结婚就已经足够,霍靖琛压根就不爱她,和一个不爱的人举行婚礼那压根就没有必要。
不举行婚礼对于涂果来说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不用被推到风口浪尖,何况她也不爱霍靖琛,这场婚礼她也不奢望。
“总之两人走到一起也是缘分一场,你们看着办就行。”涂海瑞微笑着,明知这话出口会让霍靖琛和霍家父母反感,但他还是说了,此刻涂果和霍靖琛的夫妻关系已成为事实,短时间内无法改变,何况还有霍靖琛那笃定的言语在先,他身为父亲,是该为子女争取的,没有举办婚礼的婚姻,那如何算是夫妻?
“我会好好照顾果果,也会好好经营这段婚姻。”
霍靖琛笑着,然后给涂海瑞夹菜,一脸的笑意温和。
毫无疑问,霍靖琛在这次家长会见中很出彩,任何人所见都会赞扬霍靖琛是个好女婿,好男人。
但是涂海瑞却没忘记霍靖琛在商场上游走多年的事实,商业场混迹的人,时常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圆润谈话,四两拨千斤这是常事。
霍靖琛这个人,城府很深,涂海瑞不便叫住涂果,但却给涂果发出了手机短信:
——果果,这段婚姻为父真是一点都不看好,霍靖琛的确是很优秀,可他无疑太过于耀眼。
短信声提示,涂果看了,然后删除,父亲这话的意思涂果很清楚。餐厅门口送别,各自返回。
涂果跟随霍靖琛返回秦岭别墅,返回途中,车内气氛沉寂,谁都没有要开口打破的意思,直到半路途中,涂果的手机急促的响彻而起。
陌生来电,这让涂果很心沉,没有犹豫,直接掐断。对于陌生来电,无论对方是谁,她都不感兴趣。
或许这个来电是江北,但是狠心拒绝是干脆,也是对江北的保护。
“谁打来的电话?”
霍靖琛拧眉。
涂果抿着唇:“陌生来电。”
“不是和你说过下个软件直接拦截么?”
霍靖琛的语气有些沉重。
“可能是二次打进,我有设置过的,但对于陌生来电我还是不想接。”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涂果想,霍靖琛总明白意思了。
有些话,其实没有必要太点明。
霍靖琛的确是会了意思,甚至没有再问话,只不过,霍靖琛的一颗心却慢慢的沉淀了下去。
二次打进的陌生来电她不接,还是当着他的面,涂果最害怕的便是江北的电话,不接是对江北的保护。
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他无法把江北和涂果的过去从记忆里面抹除,但是,他却能把江北从涂果的心中一点一点的剔除,哪怕根深蒂固,只要从根部开始,一根一根的开始切断,他就不信大树不倒。
也不信涂果这快寒冰捂不热,化不了。
一路沉寂到秦岭门口,可秦岭门口却有人张开双臂直接拦住了霍靖琛的方向。
是个女子。
近距离,霍靖琛看的很清楚,是他的小外甥女郁时初。
霍靖琛鸣笛,但郁时初依旧张开双手挡在那里,不做丝毫移步。
霍靖琛熄火,一把扯下安全带,下车,大步凛冽的走近,寒气沉沉的呵斥:“是不是不想活了?”
诸多的亲戚里面,郁时初最忌惮的便是她这位二舅霍靖琛,有时候光是看到他沉静淡然的模样就害怕。
更别说是此刻模样,但郁时初却逼迫着自己抬头和霍靖琛对视着:“为什么要对江北下手?涂果不是都已经和江北分手了吗?”
“江北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把这件事怪在我的头上。”霍靖琛的薄唇抿着,面部线条寒沉紧绷。
尤其是他的一双黑眸,寒沉沉的,宛如钝刀般锋芒。
车内涂果听到这话,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一块,可是霍靖琛的话也对,而现在所有事情都还没有清楚。
但涂果却很担心,担心江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能让郁时初直接的找上门来!
“我也找人查过了,此次警察之所以会查到KTV事件那是因为有人举报,而举报的人就是江北,二舅,你是个商人,商人不会让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淮城对于你的传说有太多太多,不近人情,冷血无情,可是这些传说都不是空穴来风。你不会让触及到你利益的人好过,得罪谁也不要得罪霍靖琛这句话更不是一句空话。”
涂果和霍靖琛的婚姻事实,郁时初担心江北,同时也想站在江北的身边给江北一丝安慰,也想在这个时机趁虚而入,她喜欢江北,喜欢江北身上那抹干净的气质,也喜欢江北那拼搏的朝气。
找上门,楼梯口撞到一名妇人,后询问才得知这是江北的母亲,此刻她正准备前往医院找受伤的江北。
一听到江北受伤的消息,郁时初就不淡定了,急急的跟着江北的母亲到医院,问了好多人才找到江北的病房。
她是郁家的大小姐,想要什么没有,身处优势,也从来都没有缺少过什么,不曾受到过什么委屈,可是在看到江北浑身都被纱布所缠着的模样郁时初眼角的泪水瞬间就渗了出来,何曾见到江北这样惨?
询问医生下得知,江北被送过来的时候,浑身没一处好的,青肿一片,还有斑斑血迹,这分明就是被人打了。
可是江北从来都未曾和人结怨,郁时初找人一调查下便发现了江北举报的事情,还有想到了霍靖琛。
除却霍靖琛给予的报复,也没有其他人能对江北下手这么惨,当即就打了电话给霍靖琛,可却显示通话中,这明显是被挂断了,后面再打,却被机械女音提示已经关机。
于是,她直接找了过来,是不平,也是对江北的维护。
“光凭一些话就能断定做事的人是我?”
霍靖琛勾唇笑笑,声音冷淡寒沉。
“二舅,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敢说江北的事情真和你没有关系吗?”郁时初抿下唇,直接朝着霍靖琛反问出声。
不是她不信霍靖琛,而是眼下最有可能对江北出手的人就是霍靖琛。
涂果和江北的过去,男人那强烈的占有欲。还有江北举报的事情,这话反问换来了霍靖琛的沉默,同时也是霍靖琛无声的答案。
郁时初对霍靖琛说:“就算江北有错,二舅,你也不能对江北下手如此的狠厉。”虽然给付了医药费,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江北还伤的那么重。
“为什么不能?”
霍靖琛冷冷一笑,反问:“时初,连你都知道得罪我的人没有好下场,你这么匆匆找来就是为江北抱不平?江北是你什么人,男朋友还是老公?”
反而,这三者身份一个都不是。郁时初对江北在乎,可是江北在乎的人是谁?是他的妻子,还敢举报他,让他成为淮城人议论的对象,还有几次对涂果的纠缠,他没有要江北的命已经是对江北的仁慈。
同时这话也是在对郁时初做出警告,江北的心里面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也希望她别飞蛾扑火。
这话很扎心,同时也让郁时初认清楚了现实,但是她就是为江北感到愤怒和不平衡,一切都要源于涂果,车内坐着的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没说清楚,如果不是她的劈腿,江北会这样?
不可能。
她来都已经来了,不可能就这样转身就走,虽然话是朝着霍靖琛说出口,可是郁时初的视线却是冷冷的盯着车内的涂果:“是,我的确不是江北的谁,来找二舅你也的确是我多管闲事,可是二舅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郁时初,你放尊重点,那是你二舅母。”
霍靖琛冷冷的呵斥出声,脸上戾气很重。
郁时初抿下唇,没有再说什么,但她转身的时候却狠狠的剜了涂果一眼。
郁时初开车走后没多久,涂果就下车来,她和霍靖琛保持了一个距离,质问声冷冷的从齿缝中蹦出:
“霍靖琛,就算他有错,你何至于要那么的残忍对他?”
是,霍靖琛和郁时初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光是江北二字就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更别说是江北的伤势。
“呵~如果举报的人不是江北,估计你想杀掉这个举报人的心都有,涂果,你又存在着怎样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