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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浪漫之旅(4)

我仔细读了,剧中的女主角上山打柴,下地干活,回家做饭,喂猪喂鸡,除了没被人卖,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男主角除了辛勤劳动,就是发泄一肚子怨气。只不过没有祥林那样短命,后来通过发奋,成了吃皇粮的公家人。

不瞒你说,这是献给我妻子的,写了五年。你不要嫉妒,如果能拍,就了了我一桩心事,今生就不欠她了。一个农村妇女,能进电影,是多大荣耀?我给你说过,我调进戏研所后,这一家老小,全靠她。说这话时我们已在珠江电影制片厂招待所住下,说完高扬吻住我,似乎想弥补现在才让我知道原因的歉疚。

她回来了。我借机推开他,门外传来脚步声,与我同住的杭州女子试完镜进了屋。见我们坐在我住的单人床上,到自己床前拿了点东西装进书包,笑着说,你们坐,今天导演请我出去吃饭。

南方女子就是名不虚传。水淋淋的,像莲藕,像鱼,像台上的花旦。北方女子哪里有这风韵?再美,也是干燥的,像沙漠里的仙人掌。若上舞台,只能扮个偷情的寡妇。高扬盯着她背影,那女子,两条辫子摆动在大腿下,腰肢袅娜,脖颈长如鹅颈,连我也愿意多看她几眼。高扬把头扭回,想继续他的“功课”。

我推开他,没好气地说,那你怎么不找个南方女子?

我知道你毛病在哪里,你呀你,不过是剧本么,一拍就成了电影,艺术作品都是虚构的,值得当真么?没文化。

一句没文化,噎得我再也张不开口。可我就是从剧本里体味出高扬对妻子的感情,一往情深,相濡以沫,跟他平日说的“没有共同语言”完全是两码事。难怪叫《一生一世》。

高扬说,我就想拿这个剧本打天下,往电影界发展。现代戏剧本已没有剧团愿意排演。恢复了传统剧目后,舞台上天天是“相公招姑娘,奸臣害忠良”,一出《秦香莲》久演不衰,奇怪了,人们看包公不畏权势,铡了负心男子陈世美,怎么就不厌倦?

高扬又说,你不懂,要想在戏研所有立足之地,非得有惊世之作。还有,马上要评职称,我一没学历,二没资历,再没有作品,就彻底没戏了。你想想那是什么结果?我成了废物,还有什么脸在戏研所领,那几张人民币?

知道高扬历史的人都曾经羡慕他,当年,一出小戏《下乡记》在省报刊登,被一家文工团排了参加现代戏调演,获得一等奖,一夜之间成名。刚好省里成立地方戏曲研究所,就被那位一生酷爱地方戏曲的老所长调进去,从一个民办教师一步登天,进了省府机关。从此,高木子变成高扬,成为所有想跃出“农门”青年的样板。

我不敢有过多奢望,我只想把《何仙姑传奇》做为一块跳板,跳出那个窒息人的库房,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可高扬对《何仙姑传奇》压根不感兴趣,他说试试吧,导演若对大纲不看好,我也没办法。

那一刻他搂着我,紧紧的,让我体会到一个男子的激情。我不再发小脾气,他也不容易。刚刚经历了那一幕,就敢带我同行,需要多大勇气?我相信他的话,为自己的小心眼惭愧。要不,他为什么不带着妻子而带我?

咱们这叫爱情,我们那叫过日子。夫妻是睡觉,咱们是做爱,懂吗?亲爱的。他每一次都会这样说。

我深信不疑。

11、爱的专用语

高扬经常说“下口利”,却愿意用“做爱”“亲爱的”——这在小说中才能看到的词,比我听惯的“睡一觉”“媳妇子”不知要文明多少。它使我脸红心跳,柔情满怀。“做爱”,使得两个人在黑暗中的行为有了浪漫,多了情调;“亲爱的”使得一对男女不再只是完成传宗接代,而是在享受彼此。有了爱,才能做,而“做”是酝酿,是未雨绸缪,是挑逗,是撩拨,是爱的前奏。没有这些,也就没有了“爱”。这是我以后逐渐明白的道理。可那时候,我像个雏儿,生有两个孩子的我在性事方面,完全像个不及格小学生。

记得我刚为人妇时,在地里摘棉花。妇女主任问我,睡觉是啥滋味,你说。她看着我微微隆起的小腹笑着,意味深长。

我莫名其妙,睡着了能知道啥滋味?

女人们哄堂大笑。

莲子说,像吃红薯,又甜又腻。

玉子喊,像烧玉米棒子,一粒一粒嚼才香。

妇女主任一本正经地说,不对,红薯吃多了烧心,玉米棒子吃多了吐酸水。像吃点心。

大家不吭声了,埋头摘棉花。点心是多奢侈的东西,除了妇女主任丈夫在北京当兵,回家探亲时带过点心,大家谁吃过?肯定是比甜比香比腻还要好的东西,难怪她要这样比喻,一地的女人,谁敢这样说?

我脸红得像西天火烧云,才明白她们说的这“睡觉”非那“睡觉”。

是高扬,让我明白了“睡觉”也是因人而异,心情不同,感觉就不同。玉子、莲子和妇女主任,说的是她们各自的体会。那么我呢?我觉得用吃什么都无法形容,那是精神享受。多少年后,我才明白,她们的形容是对的,感官享受是第一。只是那时候我一心沉浸在精神里,忽略了感官享受,才鄙视她们,笑她们俗不可耐。我甚至觉得,与高扬彻夜长谈的,胜过做爱。其实朴素道理,正是蕴涵在普通女人的话里,粗俗不堪,但正确无比。

12、三人小合唱

那晚的疯狂,因了出人意料的结局,成为我一生的耻辱,铭刻在心深处,多少年不能触碰。像随时都会再次撕裂的伤口。像一出大戏拙劣的结尾,预示着我后来的惨不忍睹。

——摘自《宋梅影日记》

周末,戏研所的人都不会来上班。平时就不坐班,今天更不会来。下午我从文物培训班下课后,就进了高扬一间半屋子的小院,就急着完成最后的文字。九点钟,我们终于写完《何仙姑传奇》电视剧大纲最后一行字,松了口气,突然就,没有了话说。

他看着我,定定的,像那次“弄雪”。像听我唱陶小春的一腔思春。像对我说,你害羞了。

我望着他,对自己说,他,就是我想要的男人。因为,首先是,他眼睛在说,我是他想要的女人。一个女人,如果这个男人没有要你的意思,你追着撵着去了,有什么意思?比如,我的老师,洪流,当他用一贯的眼神盯着我时,我总以为他就要把那句话说出口了,可等待我的永远是:宋梅影。我们之间,可能将永远隔着那张纸。想捅破看似容易,其实极其艰难。

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我欣赏高扬的直率,还有,火一般的激情。他让我第一次体验了什么叫“受活”。他用“做爱”这两个字形容行为,却用“受活”这样粗俗的词来形容感觉。我喜欢听他说“做爱”,就像喜欢听他喊我“亲爱的”一样。却不喜欢“受活”这个词,它让我觉得粗俗。我们相爱,我们就该用“做爱”和“亲爱的”,这才是一种文明,文雅。才能使精神交融与肉体的享受统一。“吃点心”和“受活”,是妇女主任她们的专用词。

狂欢后我们沉沉入睡,丝毫没有听到院中大门的开启声。等敲窗户声把我们惊醒时,我甚至忘记了穿衣服,缩在床角发抖。

木子,木子,开门,开门!一阵阵惊雷,滚过我们头顶。高扬的手攥住我胳臂,恨不得掐进我肉里。我明白小院门外就站着他妻子,那个叫凤茹的女人。他在指望她离去。哪怕两分钟,我也有机会跑出去。

声音很小很轻,也很急切,很固执,似乎就知道高扬与我躲在屋里。声音响了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高扬突然意识到这拍门声,会惊醒院里同事,会引来邻居观看,会成为一场丑剧展览,会揭光他脸皮。起码是现在,他还不想被揭光脸皮,他得靠着这脸皮谋职位,还有职称。他光着身子跳下床,跑出去打开院门,一把将门边人拉进来。随着啪的关门声,院子里静下来,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整个戏研所院子,院子角落这只有一间半房的小院,当年房主人厨娘的劳作场所,还有,一有风就会哗哗诉说的一株杨树,全都悄无声息,仿佛是一座墓地。

高扬没有开灯。月光从窗户钻进来,照着床角的我,追光中的赤身裸体,似乎是摆在案子上一只羔羊,瑟瑟发抖,眼含热泪,等着被剥皮,抽筋,大卸八块。甚至被,凌迟。

不知过了多久,名叫凤茹的女人,在我眼角余光下,瘫在地板上,如一堆泥。泪水在她脸上恣肆。她双手捂嘴,把声音压回喉咙,堵在胸腔。我知道,那是如狼一般的嚎叫。或者说,是一把尖刀,让她堵在喉咙口,堵在胸腔,堵在这间——她丈夫的屋子里。那一刻,名叫木子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然后一把拉过我。

我犹豫片刻,在高扬又一次示意中,终于屈膝,跪在凤茹面前。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说我与高扬是真心相爱?

说我们是,为了神圣而伟大的,爱情,睡在一起?

一切都因了她的妻子身份而变得苍白无力,不堪一击。我太明白,那一刻在她眼里,或者在很多人眼里,我就是一个第三者。破坏别人婚姻的,插足者。

我无话可说。

高扬肯定说了很多,那一刻我精神恍惚,听觉麻木,许多话像秋风过耳一样,但有一句话使我惊醒: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永远不会。那一刻,高扬把妻子搂在怀里,为她擦着泪水。

那么我呢?我渐渐清醒。我不就是等着高扬兑现他的承诺么?原来如此。面对妻子和面对我,是可以用不同话来解释的。

我把自己的物品收拾好,迅速跑出那个小院,在别人还没有上班前。我看到看门老头得意的目光,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凌晨四点起来开门,放进高扬妻子。而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叫凤茹的女人晚上下火车,在候车室冻了五个小时,就为黎明那一刻的证实。

我脚步匆匆,似乎听到高扬的脚步,在我身后追来。

但是,凌晨的小巷没有一个人。寒风刮在脸上,浑然不觉,只有心在,阵阵发痛。我脚步踉跄,敲开一家小招待所大门。

然后,梳洗干净穿戴整齐,把自己放在枕头上。然后,一把掀开煤炉铁盖。

没有忘记关紧门窗,拉上窗帘。

13、多幕剧

我没有想到,送我去医院的是洪流老师和他妻子李淑平,而非高扬。

洪流老师说,我接到高扬电话后,马上赶到戏研所。一夜之间,高扬家三个儿女全来了,当着我面声讨父亲。不是凤茹撵他们回学校,戏研所院子就该上演一出,现代《秦香莲》了。你想想,有多么热闹,又有多么可怕?

李淑平说,我们没让戏研所人知道,你住在这家医院。你就安心多住几天,然后去我们家。

我不敢抬头看洪流老师的眼睛,我恨高扬,为什么要让我的老师,目睹我的,“败走麦城”?

高扬晚上来看我。他把橘子一瓣一瓣塞进我嘴里,无论我说什么,都不还嘴。那天下午,高扬上大学的儿子竟然也来看我,他喊我阿姨,说,我给您带了两本书,解解闷。一本《安娜,卡列尼娜》,一本《包法利夫人》。我把书扔在桌上,扭头望着窗外。什么意思?前几年我就看过了,用得着你来教训?他走后,我把他拿来的橘子摔到院里。

我无意中听到,李淑平对洪流老师说,看来他们是真心相爱。

洪流老师没有应声。等高扬走后郑重地对我说,不许再做傻事。世界上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比如亲情,比如友谊,比如,事业。如果我们不及时去,你就完了。他说这话时眼里充满真诚,甚至疼爱。朋友的真诚,父亲的疼爱。没有一丝别的东西。我有几分失落,却又感激他,在关键时刻,站在我这边,使我感到温暖。起码他没有因为我与高扬这件事,鄙视我,疏远我。但从此我在老师心中,肯定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单纯,如一杯白水的,宋梅影。

后来,在高扬离我而去那一个个夜晚,我不止一次,用老师那句话强迫自己,放下手中剃须刀片,收回试图去触电源的手指,把迈上那座地窨院崖边的脚步,拉回。我强迫自己,拿起笔,用曾经写作文那份虔诚,一个字,一个字,在日记本上记录自己,无处诉说的内心。

出院前一晚,高扬又带了橘子,仍然坐在我身边,仍然一瓣一瓣,塞进我嘴里。吃完橘子我说,明天出院后我不能去老师家住。

为什么?还有三天,凤茹就回家。她一走咱们就出发去广州,差旅费我都借到手了。我能看出,他们是真诚地邀请你。听话。

我不想被别人怜悯。再说,人家凭什么,要伺候我上顿下顿?

那你回培训班住,不是还没有放假?高扬说。

我为什么要回培训班?反正她也看见了,是杀是剐,我等她审判。

你催我这样急,只能适得其反。这样吧,那就住我办公室,改稿子方便些。但我告诉你,不许提咱俩的事。你得给我时间,如果我马上提出离婚,她会像你一样。我房间没有炉子,但她会跳楼。你想想后果吧!

戏研所院子中间,有一座三层小楼,俄式的,弧型木楼梯,穹形窗,地板与墙裙一色红木。高扬办公室就在三楼。他曾在礼拜天,与我手拉手从弧型楼梯,一阶一阶走下,指认着哪一间曾住过那个军阀外宅,哪一间曾做过西餐室,而哪一间还会在周末高朋满座,蜡烛摇曳里,一对对男女在音乐声中彻夜狂欢。高扬的声音,在偌大空间里回荡,我紧紧抓住他臂膀,似乎嗅到,空气中飘浮着一丝幽怨。无论怎样脂粉香艳,无论怎样情意绵绵,都是短暂如一瞬。更多的,是独守每一个黄昏,“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那一刻我不敢想,凤茹从三楼窗户里飞跃而出,横陈在院子当中的,血淋淋尸体。我这第三者,纵有一百张嘴也难以辩清,死者为大。还有,那张脸,会盘踞在梦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还有,他们的三个儿女,说不定会把我撕成碎片,问我索要他们的母亲。我明白,凤茹哪怕只摔断腿,我都永远,没戏。

高扬会离婚,但永远不会抛弃,残疾的妻。

于是,我白天去培训班应付,晚上在他办公室,在四张办公桌间,拿开椅子,一张钢丝床,就成了我暂时的鸟窝。而早上,还要在别人上班之前,使一切恢复原状。凤茹则给我们做饭。高扬说,他对凤茹说我们在改剧本,那晚是酒后一时失足,这样的事情,以后保证不再发生。

星期六,凤茹做疙瘩拌汤。在小电炉上,她把搅好的面疙瘩撒在滚开的水里,然后头也不抬说,拿来。我看到高扬心领神会,把切好的菠菜递过去,接着又递给她葱丝、姜末、味精。凤茹没有抬头,专心搅疙瘩汤。我知道,短发遮掩下,是她细纹密布的眼角和,太阳晒久的面庞。我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这是高扬最爱吃的饭,从不厌倦。我试过几次,总不能让他满意,不是疙瘩大小不匀,就是糊了锅底。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在做傻事,我为什么要相信高扬的话?前一天晚上他带凤茹去看电影,说凤茹握着他的手,让他觉得是一根木头。而每次我把手递给他,他就觉得如同电击,浑身一阵颤栗。他总是抚摩着我的手说,亲爱的,光你这一双手,就足以让男人消魂。可此刻自己为什么成了木头?他们夫妻那种默契,那种过日子的不言而喻,我拿爱情夺得来吗?我跑进办公室,把头钻进被子。

高扬端着汤进来了,摸摸我脸说,怎么又哭了?乖,起来吃饭。我扭转身,把脊背给他。

高扬走了不久,凤茹来拿碗,说,妹子你为啥不吃?我男人都给你送过来了。在家里,都是我伺候他,他啥时候给我端过饭?

我一把掀开被子,吼道,咱们换换,我愿意天天伺候他,给他做饭,晚上煮茄子杆水给他泡脚,你干不干?

高扬风一般刮进来,吼道,不吃拉倒,耍啥小姐脾气。说着,把汤碗啪地砸在地板上。沾了菠菜的面疙瘩,糊在地板上,溅在墙壁上,像一泡牛屎。

我鞋也没穿就往院外跑。高扬一把揪住我,把我拉回他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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