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刃的巧舌如簧稳定了人心,暂时冻结了持续扩散的僵化的关系。
“小辈急功近利,特向众位叔伯请罪,死去的叔伯,皇煜定会铭记他们所做的贡献。”皇煜话语真诚,态度诚恳立刻得到了谅解。
毕竟,谁也不愿意因为一点矛盾,去得罪一个极有潜力的皇器阁接班人。
“少主,前方不远处就是尕尔高原十大险地之一的忆泊镜,我们是否一探究竟?”
“去。”皇煜斩钉截铁的说道。
“去”字话音未落,数百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拖沓着脚步,未战先怯,斗志早已丧失三分。
“少阁主,阁中史书记载,忆泊镜乃是尕尔高原十大险地之一,天下十万邪地之首。我们对忆泊镜的情况一无所知,贸然闯入,必定折戟沉沙。”一位掌管过古籍的老者面露惧色,希望劝使皇煜回心转意。
“少阁主,我们不妨撤出腹地,与穆伯合兵一处,守株待兔,岂不美哉?”有人附和道。
“千古功业,在此一举。我承诺诸位,忆泊镜是最后一处险地,荣华富贵,在此一举。”皇煜简单明了,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忆泊镜。
百人的队伍面面相觑,停滞不前。百人队伍一阵骚动,闯过忆泊镜,荣华富贵,世袭罔替,但是可能会陨落于尕尔高原,化为尕尔高原不计其数的森森白骨之一。离开尕尔高原,也许能够全身而退,可是会得罪皇器阁的下一任皇帝,失去今日的尊容,地位。
权衡利弊,机遇与危险并存,一边是忆泊镜之后万人渴求的荣华富贵,一边是悠然富足的平庸生活。
这就好比一桌悬崖峭壁的满汉全席和一桌世外桃源的粗茶淡饭。人们都是有野心,不遗余力的追名逐利。
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事物者,窥谷忘返。这些清高雅士的名句,在这个功利的时代,野心迅速膨胀。
宇文刃内心摇摆一阵,率先脱离停滞的队伍,紧紧跟随在皇煜身后。
由于宇文刃的带头作用,百人的队伍一个不落的紧跟皇煜。在皇煜看来,是宇文刃起到了带头示范作用。
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他们久居上位对于权力的渴望战胜了忆泊镜的艰难险阻,愿意以生命为赌注,换取悬崖峭壁的满汉全席。
念毁沉浸于忆泊镜的幻境中已有三日之久,在幻境中,永远是艳阳高照,幻境勾勒着念毁渴求不得的场景。
“好像有人来了呢!”邪神喃喃自语,嘴角浮现出一抹邪笑。
“古典长,你不是说这忆泊镜是尕尔高原十大险地之一,天下十万邪地之首吗?怎么我们穿越许久,依旧毫发无损?”
“就是,古典长未免太过谨慎,要不是少阁主英明神武,当机立断。我们恐怕都着了你的道了。”
“就是…”
队伍中指责之声不绝于耳,锦上添花是他们的强项,落井下石更是拿手好戏,驾轻就熟。
“阁中史书绝对不会出错,既然十万邪地之首,自然有着蹊跷之处,稍不留神便有可能丧失性命。”
“古典长言之有理,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免落入忆泊镜的陷阱。”皇煜指挥道。
一路的平静,总使得皇煜惴惴不安。
“想不到,皇器阁也来了。这样也好,省的我逐个拜访了。”邪神眼神轻蔑,神情傲娇。
远古时期,霄殿联合各大势力诛灭自己,皇器阁作为“帮凶”之一,已然被邪神铭记在心。
“天皇境,看来霄殿还没我想象中那么羸弱,不过越是这样,就越好玩。你们这些人,就当做远古一战皇器阁付给我的利息,不过利息,你们得自己付。”邪神舔了舔嘴唇,聚焦在念毁的方向。
“少阁主你看,镜湖。”宇文刃手指前方,用不可置信的说道。
“少阁主,不可往前了,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便是忆泊镜的核心,奸恶之徒闯入,必死无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杀人于无形的温柔乡。”掌管古籍的老者步履缓缓退后,眼神中满是惊恐。
奸恶之徒,杀人于无形的温柔乡。这厮不就是讽刺自己是奸恶之徒吗?先前推三阻四,现在有挖苦自己,掌管古籍老者的逆耳忠言成为了激发皇煜内心火山的最后一把火,皇煜起了杀心。
“路掌史(掌管古籍的老者)一心为公,为我皇器阁呕心沥血,一生未曾懈怠,乃是吾等楷模,路掌史定是我皇器阁真善美第一人。镜湖这一险地,劳烦路掌史。”皇煜言辞表面诚恳,实则绵里藏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