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于力量的追寻是永无止境的。
很多修行者都醉心于自己气海丹田的无限变化和源源不断增加的实力;这个过程很漫长,而且每一个人所选择要走的道路并不相同,但却都在追求力量的不断壮大。
例如莫忘所修的一般,亦是在不断壮大自身的同时吸收天地的灵气。
太上玄功的第四层称之为变化,莫忘已经到了变化,现在的剑意即便再领悟新的,太上玄功亦不会再产生任何变化,倒是那一抹融入莫忘体内深处的苍茫本源很通透的倒映着莫忘体内的无数变化。
太上玄功宛若顺水推舟,而地狱降神魔功则好似逆天而上一般,每一次进升都无比艰难;而莫忘若想在十年之内比肩真微,怎么说也要进阶阴阳,而十年阴阳,也很难。
除非莫忘修分天神通,将地狱降神魔功完全分割出去,任其自主修行,自己则主攻太上玄功,将一身真元炼得更加纯粹,蛮朝星辰身亦是需要继续修炼。
万丈深渊之下的确是三十三重天,此刻的莫忘便站在祖龙陨落之时所在的深渊底下,四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不是莫忘仔细辨别,还真知晓这里居然便是青山落日圣境。
只是,莫忘来到地面之后,所感应到的青山落日境却只剩通向冰仙秘境的那条通道,想来,流狱剑宗确实是将青山落日境带去了十万大山。
流狱剑宗现在是个什么模样,莫忘还不知晓,小师弟现在如何也不知晓,他只听闻内门弟子曾言流狱剑宗距离蛮朝极近,想来此刻已经面对蛮朝大军了吧?
再一次来到冰仙秘境,还是那般寒冷,寒意刺骨间,莫忘离开了冰仙秘境;冰仙秘境之上便是天罡圣境,两大圣境中间的沧澜云起圣境在盛会之时坍塌,却并未碾压冰仙圣境,反而消失无踪。
所谓的三十三重天,至今也仅剩下二十九重而已。
天罡圣境沉寂着,莫忘亦是没有感知到丝毫生命特征的存在。
缓步走到天罡上仙的仙宫,莫忘的神念融入其中许久,依稀还能感受到那道沉睡中的仙人残魂,顿时微微一笑。
天罡仙宫之中倒是没有太多令莫忘动心的神通和仙法,他来三十三重天,只为这三十三重天的仙人残魂而已。
分天神通,系统也有,而且更为完善。
想要一具完美的,足以承载地狱降神魔功的躯体,莫忘也只能打某些仙人残存的遗体,仙骨的主意,若是寻常的躯体,这地狱降神魔功不修倒也罢了。
走进天罡仙宫之中,莫忘并没有感受到丝毫仙意的存在,一片寂静的天罡仙宫之中只剩下辉煌无比的宫殿和四散在地下的仙族诸多照明珠子。
莫忘躬身抓起一颗散发出柔和光芒的珠子捏在手中,渐步走入宫殿的深处;魔族典籍之中记载着相关仙族的所有资料莫忘已经翻阅熟悉,降临擎天大陆的诸多仙人之中,一共数千人,来到苍茫大地的也并非这三十三人,数百位仙人曾在苍茫大地大开杀戒。
三十三重天,只是和仙族在和魔族战争中陨落的三十三位仙人的“内天地”所化,而更多的仙族,却是被擎天大陆的人族强者所斩杀,莫忘无法想象在人族鼎盛时期,是何等的辉煌,便是仙人亦能斩杀。
那究竟何为仙人呢?
奈何说仙族源自魔族,乃是魔族的一个分支,却和魔族格格不入,随即更是主宰诸天。
魔族起源于真灵,真灵生于混沌之前,无道之始,时光之初,空间之始。
那这个世界又为何会存在?莫忘想着,已经走近仙宫的最深处的那张仙座;抬眼看向空空如也的四周,莫忘走到仙座前,低头打量着仙座上的半截手臂。
即便过了如此多年,这半截手臂依然还是如此,只是上面的血肉已经腐烂,没有半点生机,只剩下一截手骨安静的躺在座椅上寂静无声的渡过无数岁月。
系统将其收入莫忘裂开了半边的姣白座位上,莫忘转身来到天罡仙宫的外面,探手将其收入界中。
影子被莫忘召唤出来,三千影子的实力如今还不被莫忘放在眼里,但虽只有凝神的修为,搜寻天罡仙宫已经是足够了。
转身再上另外一圣境之中,手法如法炮制一般的莫忘接二连三的路过一个又一个圣境。
苍茫学院在苍茫一位圣者的带领下召集八方强者,领着无数万国士兵一路向南而去,不日将和蛮荒开战。
峭亭溪大半的修行者被征召,莫忘的峭亭溪后山自然不在此列。
姬如雪是第一次见登云山主。
两人默默的站在峭亭溪湖畔的阁楼上,阁楼下的几位老人领着即墨小汐亦是前往南方历练,整个峭亭溪只剩下姬如雪一人,偶尔,姬如雪也会到莫忘曾经闭关的洞府之中小憩,直到今日遇到这位苍茫故园的小师妹。
陈空濛、白愁山、燕轻秋、凌续缘、邓诗瑶五人端坐在莫忘的洞府之中时而交流修行的心得,时而不由自主的抬首望向阁楼上注视着对方的两人。
白愁山有些发愁,他印象中的蔚蓝小师妹单纯无比,如何和那位历经几代王朝兴衰,曾经主宰天下的女帝相比拟?
但现在正主不在,几人倒也不好贸然出声帮谁。
“白师兄很担心?”凌续缘虽然因为苍茫盛会凌天下突然发难莫忘之事被群山凌家不待见,在学院长老的帮助下,一身伤势已然是恢复得七七八八,但因此南征之事也并未参与。
陈空濛亦是瞅了一眼所有心事都挂在脸上的白愁山不由得摇头叹道,“小师妹对莫大师兄乃是在东南之时便已经情定终生,莫大师兄如此之举,已然是负她良多。”
蔚蓝的心绪此刻很复杂,眼前这女子不施粉黛,一双明眸妩媚动人,境界不高,整个人身上的气息却是分外高贵,傲气亦是难以避开。
别过对方毫不示弱的目光,蔚蓝望向那处洞府,某种难以言明的滋味充斥着心底。
姬如雪盯着对方绝美的侧颜,心底亦是自嘲一笑,怪不得当年他不愿多看自己一眼,真是怪不得。
心知自己只不过是趁虚而入而已,姬如雪也很想莫忘厮守,但奈何,自己终究算是后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