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从她唇上离开，虞曦人还是半懵着，脑袋发昏，脸颊烧烫。
闻青城一手搂着虞曦的后背，一手不轻不重却也容不得虞曦挣脱的握着她的胳膊：“晚上吃的薄荷味的晚餐？”
虞曦：“……”
闻青城低头，鼻翼靠近虞曦的颈边，与其说是嗅，倒不如说是暧昧的蹭：“在外跑了一天，回来也这么，清香宜人，是可以任性的不洗。”
虞曦脖子上的青筋因为他鼻尖来回拂动，不住的弹跳，呼吸绵密。
闻青城仿佛极依恋的埋首在她颈间，半响都没有撤开。
撑在她后背上的大掌却往下，不涉及雷区，猛地一把握住了虞曦一只大腿。
虞曦吓得急喘了两声，软绵的双腿，绷都没来得及绷，因为他的举动，更是无力，直往下滑。
好在闻青城掌握着她的胳膊和腿，否则她非滑坐到地上不可。
闻青城抓起她的腿，硬盘到他腰上，修长的骨节沿着她腿部曲线慢慢向下。
他的手滑到她脚踝时，虞曦心颤得厉害，自由的那只手有些慌急的攀上他的手臂：“我骗你的！”
闻青城还欲往她脚掌挪的大掌停顿，头从她颈边微微抬起，黑眸静深深的看着她：“你骗我什么？”
虞曦看着他的脸，明明俊美如斯。
可他这层美丽的皮囊下，藏着一颗多么变态的心啊！
虞曦嘴角抽搐，道：“我漱口了。”
“嗯。”
“……澡，简单洗了下。”
“嗯。”
“……脚，就冲了冲。感觉还可以洗一洗。”顿了顿，“好好洗洗。”
“嗯。”
虞曦看他一眼，有种自己在割地让权的悲凉和忿忿感，说：“头发，我是看时间太晚了，想明早起来洗。”
“明早？”
“……现在就洗！”
“嗯。”
“嗯”了后，他没把她的腿放下来。
虞曦单腿站在地上，觉得自己像……金鸡独立！
过了会儿，虞曦的腿终于落地。
举得久了，有些麻。
另一条腿是支撑得久了，打着颤。
虞曦站不太稳，人控制不住的往他身上贴。
闻青城这回倒是“善解人意”，没有撤身离去。
否则，虞曦一定能摔个狗吃屎给他看。
闻青城松开手中的细胳膊，绕向后，体贴的扶着她的背，低眸，看着她满脸通红的在他怀里扑腾……面无表情。
渐渐的，虞曦站稳了，双腿的不适也消失不见，但她没从他身上离开，身子轻轻靠着他，脸上的红飘到耳尖。
闻青城没催她去洗。
本来一开始让她洗便是抱着吓吓她，给她个教训的目的，没真想在今晚怎么着她。
要怎么着也得……等几天。就等几天。
“你还生气吗？”
胸口传来一道蚊蚋似的声音。
“生什么气？”闻青城反问。
这人……
虞曦噎了噎：“……我答应晚上十点前回，没做到。”
“原来是你答应的。”闻青城说。
虞曦：“……”
“有人刚才倒好似生气了，那样子说是要放火烧房子都有可能。”闻青城慢迢迢道。
虞曦汗。
现在怎么成了有错的是她，她却还无理取闹了？
虞曦心里憋屈，嘴上打哈哈：“谁啊？谁刚才生气了？没有吧……”
闻青城黑眸里凝了那么点讽刺盯着她。
虞曦硬着头皮，打定主意绝不承认她生过气，以及是她“无理取闹”。
闻青城拍了下她的背：“去洗。有话跟你说。”
虞曦望着闻青城，见他面色如常，仿佛已经没有继续追究的打算，便从他怀里退了出来，转身朝洗浴室走。
走了两步，才抓住了重点，他说有话跟她说，什么话？
虞曦微微停了停，想问他，转念一想，还是决定先洗了再说，免得给他毒舌自己的机会！
……
虞曦这次可谓是将自己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洗了个干净，吹干头发从洗浴室出去，环顾了圈卧室，却没看到某人的身姿，倒是通往露台的玻璃门滑开了。
所以，他去露台了？
虞曦想着，去衣帽间取了件长外套穿上，走到露台门口看了眼，见闻青城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便到房门口，拿了拖鞋，折回。
穿上拖鞋，虞曦双手裹着衣服抄在腰上，走了出去。
十二月的夜晚，风吹到脸上，都有点刺刺的冷了。
虞曦走过去，作势便要在闻青城身边的椅子坐下。
“坐过来。”
闻青城看她，白皙整洁的大手拍了拍他的腿。
虞曦愣愣的。
闻青城不耐烦，探手捉住虞曦的手腕，不容置疑的将她扯了过去，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落座到他腿上的一瞬，虞曦下意识的绷了屁股，不敢实实的坐下去，身子僵硬。
闻青城说过喜欢她，她也……
两人现在的关系算是顶着“假夫妻”头衔的“情侣”？
虞曦也不知道这样形容恰不恰当。
但……跟他相处时，虞曦发自内心的没办法把他当成一个“男朋友”看待。
闻青城在某些思维、行为上的确有些有异于常人，比如此时……
他分明感觉到虞曦的僵硬和不自在，但他假装什么都没感觉到。
一条手臂随性的环在虞曦的腰上，另一只手握着虞曦的手，跟自己的所有物似的，随意的揉捏搓揉。
虞曦抽神看了眼，默默无语。
他当她的手没骨节还是怎么着？他怎么不把她的手指往后掰？
“把这周，周末两天的时间空出来。”
闻青城淡声说，语句是通知命令似的祈使句。
“……周末两天？有什么安排吗？”虞曦疑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闻青城看着远处，过了会儿才说。
可以这么理解是什么意思？
是有安排的意思？
“我能问下，是什么安排吗？”虞曦看他面色清清冷冷的，好像不想说话的样子，声音小了小。
闻青城收回目光，深邃的眸光滑到她脸上，定住。
虞曦：“……”他不如看远处……
“你冷吗？”
闻青城没回答虞曦的问题，而是问。
虞曦不明所以，老实巴交的说：“脸有点，其他还好。”
“脸冷，你腰抖？”
闻青城扫了眼虞曦颤个没完的腰。
虞曦：“……”
他保持蹲马步的姿势蹲她这么久试试？
不抖她虞曦名字倒着写！
闻青城本来不想管她，让她吃个苦头也行。
可实在被她抖得心烦，皱着眉头冷冷道：“你这么怕我干什么？我能吃了你？坐好！”
虞曦被他这么一凶，连忙想放松不惹他生气，可越想放松整个人绷得越紧。
瞧着他越来越冷的脸色，一张脸都急红了。
闻青城太阳穴两边突跳了两下，箍着她的腰猛然往下一按，松开虞曦在他手里的手，往上一探，捞住她的后脖向下。
虞曦惊得双手挥动着按在他的双肩上，脸大弧度的颤了颤，惊惶的双瞳便近距离的对上了一双染着郁火的黑色瞳孔。
闻青城愠怒盯着虞曦，呼吸不稳：“我问你，你这么怕我干什么？”
“……”
虞曦看着他，心跳也是乱的。
不知道是不是离得近的缘故，她从他眼里看到的不全是愤怒和戾气，还有隐藏在这些阴云深处的受伤和急躁。
虞曦眼波跳闪，抵抗在他肩上的双手缓缓放松，微微吸了口气，轻声说：“我，有点不习惯……”
在这个时候。
虞曦自然不敢说，她是真的不敢跟他靠近，是真的有点怕他。
“哪里不习惯？”
闻青城眼神锐利。
虞曦垂了垂眼，想要避开他犀利的视线，他却掐着她的下巴抬高，逼她跟他对视。
虞曦瞳孔克制不住的颤缩，好几秒才缓和，道：“我从来没有跟异性这么……接触过。”
虞曦指的是类似坐大腿以及像他那般深吻她……
闻青城看着她，深眸里的锐利和冷怒渐渐转为别的。
好一阵过去，虞曦才在忐忑中听到他的声音：“我是第一个？”
虞曦睫毛颤了下。
闻青城摁在虞曦下巴的拇指上移了寸，若有似无的抚虞曦的下唇。
虞曦睫毛抖动的频率更密，提着的心却有所回落。
闻青城应该是接受了她的“解释”。
“你说，我是你第一个。”闻青城摁着虞曦的下唇往下扯了扯。
虞曦：“……”
为什么他可以说“疯”就“疯”？
前一秒还风雨欲来，后一秒就……画风诡异！
什么叫说“我是你一个”！
他不知道这种话说出来real羞耻吗！？
“说一说。”闻青城又抬抬虞曦的下巴，鼻尖有一下没一下在虞曦柔腻的脸蛋摩挲，沙哑说。
说出来！
她怕自己当场死亡！
被自己雷死！
虞曦紧抿嘴唇，眼眸闪着难以启齿的光和丝丝求饶看着闻青城。
闻青城看了眼虞曦的唇，指腹往上轻磨：“你怎么这么害羞？当自己还是小姑娘？让你说一说喜欢我千难万难，说一说你只跟我这样过你也不肯，你究竟肯为我做点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哄哄我开心？嗯？”
虞曦望着他，然后又看看他说这些话时，薄薄的唇角轻轻翘起的弧，心口也是软的。
只是他这些话，她回应不了。
至少现在，回应不了。
虞曦不肯说，闻青城便低低叹了声，薄唇凑过来，吻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