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虽然她十分不想承认,但是刚刚那‘嗒’的一声足以证明那东西并不轻。
最起码要有好多只猫那么重才行。
烛台已经举到了她所能举到的最高处,但是烛光所照到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她自己吓自己幻听了?
将信将疑的将烛台放了下来,她要找的地方还有很多,没有时间疑神疑鬼的。
的确,这个屋里大盒子小盒子的还有很多,与其说像个闺房不如说更像是储物室。
“咳咳,好多灰。”柜子里挂着几件衣服,看样子已经让老鼠啃食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一点零星的布料,也是失了颜色。
她现在也开始思考她是来找证据的还是来考古的了......
这种东西肯定是不能拿出去当证据的,不然还不被明家的二老当成神经不正常关房间里天天喝补药喝到吐?
正打算关上柜门眼不见心不烦,却在不经意间发现衣服下还有一方小锦盒。
虽说是称作小锦盒,但是这个盒子却并不小,足足有她一个小臂长。
只是这盒子也只有半指的宽度,所以衣服堆在中间并不明显。
将盒子上的灰尘吹落,明稚凡被呛得退后了两步。
真不懂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居然能将这个房间布置成这样。
她现在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记忆错乱了,这房间里不管是桌腿上被老鼠啃出的痕迹也好还是刚刚打开抽屉所跑出来的蜘蛛也好,都足以证明这些年代久远。
但是这要说是大姐出嫁之后便空置了下来也不应该,古时女子本就出阁的早,算了算年纪大姐走了也有七八个年头了,但是这桌上的蜡烛依旧能用,老鼠这种见什么吃什么的杂食动物居然没有对这根蜡烛下手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明稚凡发现,只有这一根蜡烛没有被啃食而已。
为了保证室内的明亮程度,房间的墙两边也应该有两个灯笼式的烛台,但是她刚刚看了一下,里面的蜡烛早就被老鼠给啃食的不能用了。
而桌上的这个没有任何保护却完好无损的放置了七八年之久吗?她才不信!
而且刚刚拿起烛台的时候发现烛台的下面也有一层灰尘,若是好几年前没有移动过,烛台压住的地方应该不会落上灰才是。
这个烛台就像是有人专门放在那里给她使用的。
“嗒嗒嗒嗒。”
房梁上又响起了声音,明稚凡立刻举起烛台查看,只见房梁之间一个身影立刻闪过,消失不见了。
她这次可以肯定,这个房间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的大型生物。
而且,她刚刚看到的那个黑影,长得很像是一个人......
手里的锦盒已经没有心思打开看了,明稚凡将锦盒抓在手里,慢慢的向门外移动。
此地不宜久留,她可不想和另一种不明生物待在一个屋子里。
而且是在时不时就吓她一跳的情况下。
等等......
她刚刚是从哪里进来的?
屋内全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她现在手里举着的烛台照着的地方可以看清楚轮廓以外,其余的连看轮廓都做不到。
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就说怎么感觉哪里一直不对劲,原来是进入这个房间后就要点蜡很奇怪。
按理来说她离门口只有几步远,那么就算是阴面的房间也应该透着光才对。
她这次是真的大意了。
“呲呲呲。”房梁上再次传来响声,这次得倒像是有人在上面磨爪子。
一声声有节奏得响起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比用指甲抓黑板所产生得噪音还让她受不了。
“到底是谁在那!快出来!”寂静是摧毁人理智的毒药,明稚凡忍不住喊话给自己壮胆。
气势一定不能弱,一定不能让这个东西认为自己好欺负。
更为关键的是,她想让秦洛君听到她的声音过来救她。
房梁上磨爪子的家伙听到了明稚凡的叫喊声停顿了一下,随后便又开始慢慢的磨,一声声‘呲呲呲’比刚刚还用力几分。
这个东西是警告她不要招惹它呢,还是她已经把这个东西惹生气了呢?
不知怎么突然感觉脖子痒痒的,明稚凡用手一摸,摸到了一把木屑。
木屑......
像是慢动作回放一般抬头向上看去,她的正上方有一个浑身都是白色长毛的家伙也在看着她,那双红色的眼睛阴森森的与她的视线对上。
“啊!!!!!!”这种恐惧真的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明稚凡就这样看着那个东西一步步的后退,脸上有东西划过,是泪。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她要离开这里,她不要去找什么真相了,只要能让她离开这里就好。
“呜呜,你不要过来!不要看我!”
房梁上的白毛怪还在一下下的磨着爪子,眼睛却是随着明稚凡的移动而移动,活生生是要把她逼疯一样看着她。
“秦洛君!呜呜,秦洛君!”她已经退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靠在墙上看着那个白毛怪笑着露出一口还沾着血的尖牙。
那牙尖还有一点点的衣料碎片,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是那天宁儿穿的颜色没错。
宁儿......是被这个家伙吃掉的?
身子忍不住的瑟瑟发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事情的她哪里受得了?
从来都没有想过,死亡这种事情会离她这么近。
白毛怪好像已经磨够了爪子,在房梁上一步步的向她这里跑过来,她清晰的听到白毛怪每跑一步就发出一声‘嗒’。
这个怪物刚刚居然一直在跟着她!
明稚凡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嘴唇在不经意间已经咬出了血,手里的锦盒也被捏的有些变形。
白毛怪的速度很快,三两步就又跑到了她的顶上,然后直直的盯着她看。
“呜......”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的她也是这种情况,这个怪物不吃她却一直盯着她看,活活要把她给逼疯掉。
突然,白毛怪从房梁上倒挂下来,只是一秒便面对面的停在了她面前,她甚至可以清晰的闻出那怪物口中的血腥味。
“秦洛君!救我!求你!呜呜......”虽然知道这时候不应该用后背对着怪物,但是她实在是不敢正视它。
明稚凡将窗户砸的‘砰砰’作响,身后怪物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之间让她狠狠的打了几个哆嗦。
手不一会儿就被拍的血红,明稚凡的嗓子都哭哑喊哑了却还是毫无作用。
没有人来救她,那个怪物还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心里慢慢的陷入绝望,明稚凡抽噎几声,敲打窗户的力道越来越轻,哭声也越来越小。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嗓子疼到不想说话,眼睛里好像进了灰尘疼的厉害,但是无论她流出多少泪水都冲洗不干净。
她好怕,这里真的好可怕。
白毛怪慢慢的又爬了回去,看来是十分不喜欢地面。
明稚凡在感觉到身后的怪物消失后就摊坐在了地上,什么脏不脏什么蜘蛛老鼠她一点都不怕了。
就像是短暂的几分钟已经和死神打了一个照面,她现在除了慢慢的平复呼吸和心情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身上的冷汗打湿了半个衣衫贴在身上黏黏的格外不舒服,但是她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
她之所以刚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个大怪物,大概是因为这个怪物不喜欢在地上行走,所以地上的灰尘没有留下印记。
这个怪物好不隐蔽自己所发出的声音,大摇大摆的跟着自己在这房间里转了很多圈了。
大概是自己进来的时候尖叫把它吵醒了,所以它对于自己感觉到很恼火吧?
她每次听到响声都会查看房梁,但是她只会前后左右的来回转着看,却没有想过这个怪物一直在自己的头顶。
好不容易平复下躁动不安的心脏,明稚凡这时候才发现手中的锦盒已经变了形。
她真是紧张过度了......
将锦盒放在腿上打开,反正她现在已经被吓到没有感觉了,脚软到根本站不起来,已经丧失了惧怕的能力。
锦盒里面是一根墨色的竖笛,笛子上面还雕刻着竹子的图案,笛尾还拴着一个小巧的装饰,上面是一个小巧的玉佩。
玉佩?
将怀里的那一枚也掏出来放在一起,竟是一大一小一模一样的两个。
不,与其说是一样,不如说它们的花纹走向完全都是相反的。
像是有牵引一般将两枚玉佩一正一反重叠着放好,随后将小的那一枚往下一压。
“咔嗒。”一声,两枚玉佩居然就这样合二为一,玉佩上的花纹完全重合起来,外面的玉佩颜色淡一些,而里面的那个小玉佩居然在重合后颜色慢慢的变深转为墨绿色。
难道是要合到一起才可以看出颜色的对比差吗?
毕竟会吸收另一个玉佩的颜色什么的,对于她来说有点太难以接受。
两枚玉佩合二为一之后居然不留一丝的缝隙,她用指甲戳了戳,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