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我们杀了那么多的凤凰谷弟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残忍?”老杜看着小西,忽然问:“小西,你知道火焰教为何被称之魔教吗?”
小西叹口气,“我觉得杀那些无反抗之力的人,不是英雄好汉所为。至于怎么把火焰教称为魔教,那是魔教的弟子行事诡秘,加上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憎恨他们,便把他们称为魔教。”
老杜摇摇头,说:“魔代表杀孽,滥杀无辜。我曾经亲眼目睹魔教杀人,真的是鸡犬不留,我的儿子和儿媳妇,就是被魔教的人杀死的,青花有一个弟弟,那时才两岁,也被魔教的杀了。”老杜提起伤心往事,也不禁眼有泪光。
小西听到老杜这么说,心里也很不好受,老杜不但儿子、儿媳妇被魔教杀了,而且他谨两岁的小孙子也被杀,可见老杜对魔教的仇恨不轻。就是因为这滔天的仇恨,才会令老杜如此疯狂地杀了凤凰谷的人。小西终于理解老杜的心情,他说:“杜前辈,您说得不错,魔教之人,人人得以诛之。”
老杜点点头,说:“小西,现在你不会怪我贪财和残暴了吧?”
小西有点歉意地说:“杜前辈,是我错怪您了。”
老杜哈哈一笑,伸手一拍小西,说:“臭小子,别老是前辈前辈的,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叫我老杜。”
“是,老杜。”小西也笑了起来。
三镇盟的人清理完凤凰谷,小西下令把凤凰谷投降的人先关禁起来,至于冼求,因为不是凤凰谷的人,可以在谷中自由活动。
现在凤凰谷已经变成了三镇盟的大本营了,三镇盟的人马全部驻进谷里,老杜派人往平湖镇,把孙女杜青花也接进了谷里来。
杜青花一进凤凰谷,没有去与爷爷老杜相见,第一时间她就去找小西,因为她太挂念小西了。
小西正和冼求在把酒言欢。
杜青花跑进来,激动地说:“小西,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这几天我无时不刻想念你……”她看见在一旁的冼求,有些害羞地停了口,但一双眼睛却深情地看着小西。
小西心里暗暗叫苦,但表面却装出高兴的样子,他说:“青花姐,你来了。呀!你还没有见到你爷爷吧?他老人家很挂念你,你快点去见他。我……我正与冼公子谈事情,等会我们聊完后,我再去找你。”
杜青花虽然想和小西在一起,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嘟着嘴走了出去。
冼求看着杜青花离去,他看了一眼小西,说:“小西,她是你的情人吗?长得美丽端庄。”
小西叹口气,说:“她叫杜青花,是厨神老杜的孙女;她确实不错,可惜我心另有所属。”
冼求说:“我看得出,杜青花对你是动了真情,而且她还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小西默默喝了一杯酒,说:“此生此世,我只爱我表妹凤雅一个。”
冼求举杯,说:“小西,我敬你一杯,就因为你的专一。”
两人碰杯,把酒喝了。
“冼公子,有一件事我想向你问个明白。”小西看着冼求,说:“那天我与黑面神来打凤凰谷时,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可是素不相识呀!”
冼求笑了,说:“你不识我,但我却识你。如果严格来说,小西你也许要叫我一声小师叔的。”
小西一愣,他问:“冼公子,这是我师父的师弟,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青山派有你这一号人物呀?”
冼求摇摇头,说:“小西,你爷爷方中信是我师父的师兄,算起来我是你的小师叔,这可不是我故意找你占便宜。”
小西惊呆了,他没有料到自己与冼求还有这层关系。他说:“我爷爷与你师父是师兄弟?你还是我的小师叔?”
“难道冒认你师叔会有什么好处不成?”冼求一笑,“小西,当天你击败我,你一定以为你突破残刀诀的第三重天,所以武功比我高了?其实你就算突破残刀诀三重天,仍然不是我的对手,那时我只不过想你们那些你安全离开罢了。”
“吹吧!”小西对自己很自信,“要不我们现在比试一下。”
“好,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冼求没有推辞,为了让小西信服,他已经站了起来,在一旁等待小西。
小西心里有点忐忑,他看见冼求这么爽快答应比试,也许冼求真的能打败自己。但小西从来不怯场,他走到冼求面前,说:“开始了。”
“请。”冼求说。
话音未落,小西的刀已经砍了过来,小西用的正是残刀诀的刀法。现在小西的残刀诀已经是三重天“地缺”,威力强悍无比,刹那间刀风卷向冼求,似海啸般把冼求淹没。
冼求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刀亮出,刀尖直指小西。
说来也怪,冼求手中的刀一指,小西那海啸般的刀势立即没有了,变得风平浪静了。
小西呆住了,原来冼求真的没有吹牛,他的武功确实比小西强得多。
冼求收刀回到桌边坐下,说:“小西,还是过来喝酒吧。”
小西终于相信冼求了,他说:“冼……小师叔,原来你的武功是这么高深。”
冼求叹口气,说:“当年称霸江湖的除了大雪山白云城,还有你方家的神刀庄,可惜神刀方师伯……”
小西听到冼求提起当年的家事,他忍不住悲伤,过了一会,小西忽然问:“小师叔,这样说来,你是练了‘春回大地’心法了?”
冼求摇摇头,说:“当年师公收了两名弟子,就是你爷爷方中信和我师父齐胥,方师伯所得的是‘春回大地’心法,而我师父所得的是‘千秋雪’心法。”
小西黯然伤神,说:“如此看来,‘春回大地’心法是失传了。”
“小西,你知道师父为何让我下山吗?”冼求忽然问。
小西摇摇头。
“师父命我下山,就是为了‘春回大地’心法。”冼求看着小西,“师父听到消息,说凤笑天曾经用‘春回大地’心法的武功挑战独臂刀王蒋经,所以才让我下山查实此事。可惜我到了梅沙镇时,凤笑天已经去世了,凤府也被魔教灭门了;我到凤凰谷,是因为当年父亲与刘皮为我与刘翠红订娃娃亲的事。”
“我姑丈……凤笑天他没有练过‘春回大地’心法,当初他与蒋刀王交战,所使的武功并不是‘春回大地’心法,后来他练的内功,也是凤家的‘涅重生’功法。”小西把一切事情经过都告诉了冼求。
在冼求和小西喝酒谈话间,杜青花曾进来三次,很明显她是想见小西。
冼求微笑地说:“小西,这位杜姑娘对你用情极深,如果你心另有所属,只怕会把杜姑娘伤得很深。”
小西皱起眉头,说:“我就是为这事烦恼,但也总不能避着不见她。”
冼求也苦笑起来,说:“烦恼的人又岂止你一个,我还不是与你一样。”
小西心里奇怪,问:“小师叔,你与刘姑娘可算是男才女貌,而且你们又订了娃娃亲的,你又有什么烦恼?”
洗求喝了一杯酒……
这时候,杜青花又进来了,这是她第四次进来,她忍不住问:“小西,你们在聊些什么?都大半天了,还没聊完吗?”
小西皱起眉头,随即一笑,说:“聊完了。青花姐,我们出去走走吧!”
杜青花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她高兴地说:“好,小西你快点带我到谷里看看,我听说这凤凰谷的风景很美。”
小西点头,领着杜青花走到房子外。
已经到了晚上,月亮已经挂在东天,小西和杜青花走到谷里的花园里,杜青花与小西并肩走到花丛中的小石道上,月光把两人的身影拉长,时而分开时而重叠,杜青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小西,分开这几天,你……你有没有想过我?”杜青花看了小西一眼,又飞快垂下头,害羞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这本来不是女孩子应该问的,但杜青花实在太想念小西了,她也太爱小西了。
小西苦笑,他心里暗暗叹息,但他又怎能说不想她?可是他也不能说想她,因为这样一说,误会就更加深了。小西正在为难之际,他忽然看着前面的凉亭里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竟然是老杜。小西终于有借口避过杜青花的问题了,他一指亭子里的人,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呀!亭子里有人,呀!竟然是老杜,不知你爷爷一个人坐在这亭子里做什么呢?”小西说着,已经快步走向亭子,因为他不想让杜青花有说话的机会。
杜青花看见小西已经跑进亭里,她一跺脚,只得跟着小西走进亭里。
只见老杜坐在亭里的石椅上,石桌上放着一壶酒,正在自斟自饮。
小西故作惊讶的样子,说:“老杜,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酒,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来,我陪你喝。”小西害怕与杜青花单独在一起,所以故意与老杜喝酒。
“小屁孩,你懂什么呀?”老杜嘿嘿一笑,他举起杯子,敬向空中的月亮,又说:“我怎会是一个人喝酒,你没听过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