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开骑在马上,忽然说:“小西,我知道蒋经曾经教过你刀法,但他这个人忽正忽邪,好坏难辨,有些事我觉得你还是与他保留适当的距离好。蒋经不像老杜,老杜是你爷爷的仆人,老杜对你好,是因为你是他的少主。”
小西很震惊,难怪老杜对他那么好,为了保护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小西也是在这一刻才明白,老杜夺取凤凰谷刘家的月光宝盒,修炼“冷月刀”,真的是为了变得强大而更好地保护他。可是以前老杜为什么没有告诉身份给小西知道呢?小西问:“师父,你说老杜是我爷爷的仆人?”
叶先开点头,说:“老杜其实是你爷爷的厨子,爷爷有时也教几招刀法给老杜,后来方家被魔教灭门,却没有发现老杜的尸体,可能是老杜逃了出去。小西,你的武功被废,修炼了老杜留给你的一本武功秘笈后,恢复了武功;我觉得老杜给你的,也许就是方家的‘春回大地’心法,其实刚才我问你借来一观,只想为你证实是不是‘春回大地’心法罢了。”
小西心里很惭愧,因为他说谎骗了师父,所以他说:“师父,下次您经过端州城时,记得来霹雳堂找我,我把那本秘笈找到后,让您帮我看看是不是‘春回大地’心法?”
叶先开点头,说:“好的。”他骑马慢行,与小西挥手作别。
小西满怀心事地走进霹雳堂。
蒋经在大厅里等着小西,他看见小西回来,便问:“小西,你送叶先开出门,他对你说了些什么话?”
小西说:“师父说老杜是我爷爷的仆人,所以他觉得老杜留给我的那本武功秘笈是‘春回大地’心法。蒋前辈,你知道老杜是我爷爷的仆人这件事吗?”
蒋经摇摇头,说:“我虽然不知道老杜是不是你爷爷的仆人,但我知道叶先开心里记挂着方家的‘春回大地’心法。”
小西摇头苦笑,蒋经对师父真的有成见了。
蒋经看见小西不以为然的样子,他说:“小西,你还记得我刚把残刀诀交给你那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小西疑惑地看着蒋经。
蒋经说:“那时你的刀很快,可惜内功却平平,你想想叶先开为何不教你修炼内功?”
小西回想以前在青山派,师父确实只传授他入门内功修炼,还教他两套青山派的刀法,但那两套刀法是青山派每个弟子都懂的,只不过小西因为自身的天赋,把刀使得比师兄们快。小西点头,说:“我记得,当时蒋前辈你还把我体内的内功化掉,才让我修炼残刀诀。”
蒋经脸色缓和了些,说:“小西,我希望你对你师父有所保留,更不要把‘春回大地’心法交给他。”
小西面有难色,说:“蒋前辈,我师父只不过是关心我,他想知道我是不是修炼了‘春回大地’心法而恢复了武功。”
蒋经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小西还是相信叶先开的,因为叶先开是他的师父。蒋经叹口气,语出惊人地说:“小西,我一直都在怀疑,凤笑天是被叶先开杀死的。”
小西闻言,像被抽了一鞭子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叫道:“蒋前辈,你说什么?我姑丈是被我师父杀死的?这怎么可能?他们两人是好朋友呀?”
蒋经回想当时的情形,说:“小西,那时你与凤初去蜻蜓谷请神医给凤笑天疗伤,而我则与叶先开留在凤府保护凤笑天。那时候我对叶先开还心存好感,在凤笑天被害那晚,我去叶先开住的房子找他,想与他切磋几招刀法,那时我刚领悟了一招刀法。小西,你应该知道我对武功的痴爱的?”
小西点头,说:“当然,蒋前辈追求武道,毕生都几乎在挑战天下刀客。”
蒋经说:“我到了他住的房子门前叫门,却没有人答应,可是房子里却的灯光。我心里奇怪,推开房子的窗子,跳了进去,房子里真的没有人,但奇怪的是,门是从里面锁上的,而且我还看见床前摆放着叶先开白天穿的那双鞋子。”
房子里有灯光,门是从里面锁上,还把白天穿的鞋子放在床前,人却不在房子里。这确实有点奇怪,小西问:“那么我师父去了哪里?”
蒋经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叶先开去了哪里。我从窗口离开那间房子,经过大厅时,却听到凤雅的呼叫声,我急忙走进凤笑天的病房,便看见脸带面具的冷傲。当时我二话不说,拨刀就砍向冷傲,可惜冷傲没有与我交手,他借着‘鬼影神步’逃走了。我到病床前看凤笑天时,他已经被杀了,凤雅正在伏尸痛哭。”
小西摇摇头,他不相信蒋经的推测,他说:“蒋前辈,您觉得我师父是冷傲?这怎么可能?要知道我师父现在是抗魔联盟的盟主,如果他是冷傲,他怎么会建立一个抗魔联盟来对抗自己的魔教?”
蒋经没有理小西,他继续说:“凤笑天的死讯传出后,叶先开也到了凤笑天的病房。我说冷傲把凤笑天杀害了,我出现时冷傲逃走了。叶先开却说他睡着了,要不他和我一起,便可以把冷傲留下来了。”
小西听得心惊肉跳,他想不通,当时师父为何要说谎?
蒋经又说:“我一听叶先开说谎,望向他双脚时,发现他正穿着白天穿的那双鞋子。”
小西不敢置信地问:“蒋前辈,你怀疑我师父是魔教冷傲?打死我都不会相信师父是冷傲。”
蒋经知道就凭这些,很难让小西相信他的师父是冷傲,而且蒋经也没有断定叶先开就是冷傲。他说:“小西,我不是说叶先开就是冷傲,但我觉得他是杀害凤笑天的凶手。也许,他是借冷傲之名,把凤笑天杀害。”
这件事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小西根本就不相信,因为他知道叶先开和凤笑天的友情,也亲眼目睹凤笑天和叶先开并肩作战杀魔教弟子。
蒋经从怀里取出“春回大地”和“魔王心法”两本秘笈,还给小西,说:“小西,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春回大地’心法不能落在旁人之手,因为这是你方家的武功。”
小西点头答应了。
叶先开骑马出了端州城,他与小西见面后,心里既喜又忧,喜的是小西不但恢复了武功,忧的是因为凤雅的关系,他们师徒俩已经失去了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端州城西门外,是一片荒凉之地,一条道路由于鲜有人行走,已经被野草侵袭,道旁更是长满半人高的野草。
叶先开要走这条道路回大青山,他骑马不急不缓地走着。
初冬的野风冰冷,吹拂着漫山遍野枯黄的野草,起伏不止,一眼望去,犹如大海波浪。
叶先开望着满目枯草,欣赏着这种奇特的景色。忽然,他感到了一股寒意袭来,是那种比初冬野风更寒的寒意。
叶先开心里暗惊,但脸上却是神色不变,双眼仍在望向那无边无际的枯黄。
“嗖嗖”两声,道路旁的枯黄野草中飞出两道银色的闪电,射向马背上的叶先开。
叶先开早已感觉到杀气,所以他也早有防备,他拨刀一挥,把那两道如闪电的飞刀斩下。
与此同时,草丛中飞出七名黑衣人,七把雪亮的刀,同样快如闪电般砍向叶先开。
叶先开左掌一按马背,人已经升跃而起,离开了七刀的攻击范围。
当叶先开飘落在一旁时,那骑的那匹马已经倒地而毙了,那马儿连嘶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七把雪刀撕碎了。
七名黑衣人重新把叶先开包围,他的埋伏在野草里的突袭失败,只伤了目标人的坐骑。现在七个黑衣人再把叶先开包围住,他们眼露凶光,准备把目标人围杀。
叶先开面对开把雪刀,脸不看不到丝毫慌乱,他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袭于我?”
为首一名黑衣人说:“我是魔教黑风堂副堂主朱电辉,奉命截杀抗魔联盟盟主叶先开。”
叶先开明白了。
魔教的黑风堂杀手,以三人为基,组成黑风杀刀阵。单打独斗,黑风堂杀手或许不行,但如果他们三人组成的刀阵,威力绝对不止提高三倍。
黑风堂的正副堂主刘政风和铁开都被老杜和小西杀死,这个朱电辉是新任的副堂主。
“杀。”朱电辉一声令下,六名黑风堂杀手结刀阵而上,六把刀交织出一张刀网,把叶先开围困在中间。
叶先开施展开青山刀法,不燥不急,沉着迎战。叶先开虽然没有在江湖上称十王十神的人物,但他的武功绝对不会比江湖十王十神的刀客差。
青山刀法,以沉稳绵长为特点,只有小西这个另类把青山刀法使得快如急旋风。
大战开始,六名黑风堂杀手刀光霍霍,犹如暴风骤雨般打击着叶先开。
叶先开却没有反击之力,他也不求杀敌,只是老老实实的防守。
半个时辰后,大战的情形发生了变化,他上带有轻伤的叶先开开始步步为营地反攻了。
朱电辉的脸色也由开始时的得意变到现在慌乱了,眼看叶先开越点越勇,六名黑风堂杀手却步步败退,他长刀一现,向叶先开的背后偷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