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闪着灯,慢慢停在路边。
她降下车窗指着一旁的蛋糕店,“过生日,怎么能没有蛋糕。我不能动,你替我去买一个吧。”
“好的,嫂子。”
他们的车走在最前面,见他们一停后面两辆车也停了,烈毂跟着肖樾去了蛋糕店,没一会儿烈毂就提着一蛋糕出来。
她望着窗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烈毂明了点头应下。
一行人又来到上次吃饭的这条街,打开窗户全是香气扑鼻的各种美食汇聚的香味。
“嫂子,我们到了。”
她低头,望着怀里还睡着的人,“恩,你们先上去定好位置,让他在睡会儿。”
“好的,等准备好我通知你和傅哥。”
“好,谢谢。”
在肖樾的招呼下,一行人先去了餐厅,长安就看着路边形形色色经过的人,心安又有耐心的等着。
傅寒词睡得很沉,若不是经过的汽车那特别野蛮又连续的喇叭声他也醒不过来。
睁眼之所及,就是长安那被温柔所包裹的面容,“看什么呢,小东西。”
“你醒了?”
她回头给了一个笑容,托着傅寒词的头用力,他就坐起来看了眼四周,“到了怎么没叫我。”
“想让你多睡会儿,睡眠对你的伤口恢复有用。”
他“噢”了声,神色有点暧昧,长安斜睨他,“你,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懂得。”他应得干脆,不避讳。
她小脸一红,清清嗓子,“你,你身体没好之前能不能不要随便撩我,不以肉偿的撩人都是耍流氓。”
他哈哈一笑,扣着她后颈往怀里带,撬开贝齿霸道又执着。
“别,别闹,该下车了。”
长安一脸娇羞的缩在傅寒词怀里,舔过干干的嘴唇,“你看你,把我的口红都吃了,嘴角都是。”
她小手按上来,擦掉唇角的口红印,他倒是一本正经的开了口,“你口红本来就是给我吃的,我能赚钱可以给你买,算是我吃你口红的补偿。”
她挽唇笑着,掐了他一下,“贫嘴,下车吧。”
锁好车,两人手拉着手穿梭在人群中,因为太拥挤傅寒词搂着长安往怀里靠,这是一个极为细小又令人暖心的小动作。
“寒词,其实我真的不介意。”
他认真看路,“不介意什么。”
“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来了,”他垂眸,看向怀里。
“怕你为这事耿耿于怀,所以先告诉你我的想法。只要我还干净,别的都是小事。你也不要一直惦记着已经过去了。”
“你是我的,就算给别人看一下我也觉得不舒服。”
“嘿,贼喊捉贼,你还让别的女人亲了呢。”
他脚步一顿,原本明朗的神色一瞬暗下来,“安儿,这件事……”
见他变了脸色,她立刻笑嘻嘻,“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就算你有未婚妻我现在也不打算放手,毕竟一个愿意为我牺牲自己生命的男人不容易找,我也相信你能够把未婚妻的事情处理好。”
傅寒词哑然,看着长安镇真诚的表情,“你真的相信我?”
“相信,我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心感受到的。你能把我当做信仰,又有多少人会背弃自己的信仰呢?”
“长安,你还真是……”他停下来,静静的看着她。
她扬了扬小巧的下巴,浅笑嫣然,“我怎么了?”
他笑开,把她拉进怀里,“你还真是值得我用命去换的女人,安儿。”
“客气客气,彼此彼此,傅寒词。”
肖樾打电话来时两人已经在电梯。
进了包间,热闹沉默了片刻,又热闹起来,傅寒词被安排坐在主位,长安在一旁。
一个大圆桌堆满了菜,还有不满瓶的酒。
长安扫了眼,打趣,“哟,你们都喝上了。”
“反正你们俩不能喝酒,就不用等你们了。”
她丢过去一个白眼,小嫌弃,“你倒是很会打算啊,哥。”
傅寒词捡过酒杯,给自己和长安都倒了杯,长安刚要张嘴被他给阻止,“我跟长安原本不能喝酒,不过我还是要敬你们一杯,长安的事谢谢你们帮助,谢谢你们让她安全,也让我安全。”
“傅哥,你说这话多见外。都说了,我们不会让嫂子有事,也不能让你有事。傅哥,你今儿也别矫情了,这么多年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来,大家举杯,庆祝傅哥和嫂子劫后余生,也庆祝傅哥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烈毂嗓门大,才几句话就把气氛超热了起来。
众人起身,举着酒杯撞在一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长安一口喝完,瑟缩了一下脖颈,赶忙吃了两口菜压一压满嘴的酒精味,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傅寒词,“傅哥,你今天多少岁啊。”
这话问的傅寒词一怔,他比长安大很多,长安不过才二十五岁美丽的花信之年,而他已经是三十而立了。
眉峰拢了拢,不悦,“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了解一下,干嘛这么瞪我。”
傅寒词没应,目光落在菜上,“秘密。”
“嘁,一个男人还把年纪当秘密。”傅寒词拒绝回答,她自然的就把目光放在另外三个人身上。
肖樾跟长安对视,他就低头吃东西,烈毂和江风对看一眼连忙碰杯。
“哟,搞得还挺神秘。”
连城和小阳喝了一个,慢条斯理的开了口,“傅寒词跟我一年的。”
她想了会儿,忽然扭头,“卧槽,傅哥你今天三十了啊!”
傅寒词一哽,呛了口酒,有点小惊慌和狼狈,“怎么,嫌弃我?”
嫌弃,她敢嫌弃么?
何况她也不在意啊,连忙一脸真诚的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哥三十像三十,傅哥你三十才像二十岁真是牛逼。”
“这算拍马屁吗?”
“当然不算了,出于真心的夸奖,不然当初见了你怎么会觉得你是小狼狗呢?”
连城在对面嗤之以鼻,明明就是拍马屁,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马屁亏得傅寒词听了还有点小骄傲。
这两天在医院的伙食很清淡,突然吃火锅还有点不适应,菜没吃多少饮料倒是喝了两瓶,“我去下洗手间。”
大家都在聊天,就傅寒词应了声。
从包间出来,刚带上门就一个男人撞过胳膊走了,她想追见男人拿着手机也没多做计较,摸了摸被撞疼的伤口去洗手间。
洗手间很空没人,刚蹲下外面洗手台前的打电话声飘来。
“我,我还在办公室处理事情呢。”
她鼻腔挤出一声冷哼,对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儿表示鄙夷,可下一秒传过来的对话就让她改观了。
“我知道老婆,我已经有一周没回家了。可是你知道,警局爆炸案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我怎么能够视而不见呢。”
那头讲了什么,他停顿了会儿,“什么,牛牛在学校打架了?不是打架,被同学揍了,怎么回事?”
那边隔着电话委屈的哭诉,听得陈先生也是一顿心疼,“老婆你别哭,你让牛牛接电话。”
“喂,儿子是爸爸,听妈妈说你在学校被同学揍了?是不是因为爸爸的关系,别哭牛牛,你是男子汉要坚强,同学不喜欢你,揍你只是因为爸爸的工作没做好的缘故。爸爸是市长,南城几百万人口的安全爸爸都要负责,前几天的爆炸你知道了吧,有一位很英勇的警察叔叔牺牲了,那位警察叔叔也是别的小朋友的爸爸,是爸爸没有能力帮助那位小朋友,所以别的小朋友只是在帮助人。”
长安从厕所出来,从门缝看向洗手台前一脸疲惫,一身邋遢的男人,真的想不到这样一个男人会是南城的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