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看了眼跑出去的孙翔,摇着头,“你太大惊小怪,一个感冒忍两天就过去了。”
“欸,易长安如今这医术完全可信,你听她的没错,季节性感冒顽固多发不及时治疗严重了更麻烦。”
两个医生都这么说陆离也没办法,也就乖乖闭嘴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确定了这个沈悦就是背叛寒词的人?”
陆离摇头,又喝去半杯热水,“这个我也不确定,要确定还得让傅寒词亲自去确定。”
烈毂的表情一直很凶狠,捏紧了拳头,“我晚点联系肖樾,让他把这件事告诉傅哥。如果真的是沈悦,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白泽除了跟沈悦有过联系还有谁。”
“同样有一个加密号码,但是查不出使用人,我怀疑这个号码是景乐。两人联系不是很频繁,这半月也就联系过两次。”
这下换长安眉头紧锁了,拿着筷子无聊的敲着碗,“上次的事已经过去半月,至今白泽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暗示成功。”
“嫂子你去找白泽商量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旁敲侧击问了下景乐的事。”
“嫂子,你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啊,傅哥不敢把你怎么了,嫂子你得考虑下我的小命啊。”
她笑笑未言,低头看着瓷碗,这种话很久违,傅寒词离开一个月若不是烈毂说她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烈毂,冷钊说这些说事情时搞得傅寒词好像还在南城一样,每每这种时候长安就会觉得心尖疼。
物是人非,大抵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晚餐后,回去的途中长安很是沉默,凉风一点点灌进车厢让她整个身体缩成一团。
“烈毂,不知道怎么了,我总觉得傅寒词不会回来了。”
“嫂子你别胡思乱想,傅哥会回来的。”
“一月前我还信誓旦旦,那么坚定不移的确信着,可现在我一点自信都没有了,短短一个月我好像经历了半个世纪。”
“相信我,嫂子。”
“等商会那边的事尘埃落定你就会都城吧。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保护,也没有人在闲着没事来害我。”
“不行,傅哥不回来我就不离开,要是傅哥真对不起嫂子这辈子我跟他就不在当兄弟。”
“这是何必,我跟你认识也不过半年啊。”
“因为没有一个女人会为了傅哥不顾自己性命,嫂子你真心爱傅哥这些我们都看在眼底。”
“烈毂,第一次发现你心眼也挺死的。”
“我跟傅哥一样,所以嫂子放心,傅哥一定回来!”
没喝酒,却突然觉得有点晕,车子很平稳不颠簸所以有些犯困,“我哥在商会没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处理的事情比较多一直很忙。”
“降温了你们要注意保暖,也提醒我哥不要因为商会的事儿就忘了照顾自己身体,按作息时间来,不要太耗损身体。”
“好,我会提醒连哥。”
“我舅舅周末在连家办酒会的事你知不知道?”
“今天有听连哥提起,不过具体是干什么没听说,不过连哥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就不好看了。”
“我估摸着能猜到个一二,我哥现在在商会顶替傅寒词之前的位置,舅舅怕是因此要求连城做了很多不愿意做的事儿。”
“好像是这么回事,连先生最近来商会的次数很多,跟商会余下的那些老板也显得很熟络。”
她换了个姿势,轻叹一声,“欸,我舅舅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迷迷糊糊的就回了小洋楼,长安下了车哈欠连连跟烈毂道了晚安就上楼休息,烈毂回到房间拿出肖樾做的小玩意测试过后才拿出另一部手机,以暗码的形势联系了肖樾。
肖樾那边确认安全以后回电,烈毂这性子一直藏不住事直接切入主题。
“陆离那边在白泽的手机上查到一点线索,确认联系人是沈悦,所以我们怀疑背叛傅哥的人就是沈悦。”
“怎么会是沈悦,陆离没有查错?”
“不知道是不是白泽给出的错误或者诱导信息,你亲自去确认下,还有我觉得这件事在没有查明以前你不要告诉傅哥。”
“你担心她,烈毂你还惦记着她?”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不想冤枉人一但错误就很容易失去人心,我只是在替傅哥着想。”
“行了这件事我会去跟进,商会那边怎么样?”
“的确有些人在暗地行动,只是还没能查出在谋划什么。”
“嫂子怎么样?”
“我没有你们会讲,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肖樾,你跟我交个底傅哥到底会不会回南城。”
“怎么了?”
“就……就见嫂子这个样子挺心疼的。听说今天医院那些股东为难了嫂子,好在有冷哥在帮衬着。”
“你认识傅哥这么多年,你觉得傅哥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吗?”
“始乱终弃?我就没见过傅哥恋爱过,反正我认识的时候没有,不知道以前有没有。”
“既然知道你还担心什么,傅哥有自己的计较。你在南城首要任务是保护好嫂子,盯着商会那边,等傅哥处理完这边的事回来那些敢欺负嫂子的人自然知道傅哥的手段。”
烈毂摸了摸后脑勺,一头倒在床上,“听你这么讲我就心安了,你是最了解傅哥心思的。我也不跟你多聊,沈悦的事就拜托你了。”
“放心,我一定替你看好未来媳妇。”
一周转得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中午吃过午饭连正就打电话来催让长安早些回去。
长安应下,在一点钟有一个手术完成以后四点多,跟冷钊说了声就回了连家。
一月多没回连家才发现连家有装修过,改动最多的还是摆设,连正是混子出身没多少文化,若不是有连城帮衬着想必现在公司也不会这么繁荣,所以当客厅里全都换成清一色的古玩时长安就有点纳闷了。
这些东西不仅价值昂贵,土豪低出身的人根本玩不起这些个东西。
别墅除了利叔外,佣人都换了,都是些年轻貌美的不仅如此还配备了保镖,还都是些身材壮硕高大的一种。
长安在楼上撞见刚从书房出来的利叔,纳闷的把利叔拉到一边,“利叔,我舅舅是发财了,怎么一个月回来这么土豪了?”
利叔没多言只是笑了笑,“四点多了,小姐还是早些回房梳妆打扮去吧。”
“什么,梳妆打扮这么正式?”
“老爷交代了,今晚的酒会很重要。”
长安瘪瘪嘴,想着今晚又是一场阿谀奉承的交际宴,而她跟傅寒词分手显而易见就被连正安排成了交际花。
她一脸委屈巴巴,“我可以不可以假装医院有事还没回来啊。”
“这怎么可以,小姐快回房去吧。”
“我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少爷还有一会儿,最迟不过五点左右。”
“好吧,那我先休息会儿,下午有个手术忙完了还没休息。”
长安不高兴的回了房,床上摆着晚上就会的礼服,不暴露略微保守至少这点还是挺满意的。
洗了个澡出来看了会儿有趣的综艺节目,没多久楼下就传来声响是连城回来了。长安数着脚步声,看准时间打开门,“哥,你来一下。”
连城扭动着脖颈慢吞吞的过来,“你回来得还挺早,这么急着参加酒会?”
“我想问今晚什么情况,我听利叔的意思可正式了。”
连城取下领带拿在手中把玩,“好像宴请了很多商会的人,最近爸爸结识了很多生意上的朋友,还做成几单大生意或许是高兴。”
“你真的不知道内情?”长安的目光很是狐疑,要说连家连正最不会隐瞒的一个人就是连城了。
见她这样的眼神,连城顿时不高兴,“你这什么眼神,怀疑我?”
“没有没有,既然你不知道内情就算了,回屋洗漱吧我也要准备梳洗打扮了。”
“这么丑,在怎么打扮还是丑。”
“你……”
连城躲得快,长安那一脚没踢到,他得意一笑从房间出来回了自己房间。
长安最厌烦这些涂涂抹抹的事儿,好端端清丽的一张脸非要铺上那些个化学品,味道难闻还伤皮肤,忙活了大半天突然发现楼下院子亮起了灯。
跑来望了眼院子里已经张灯结彩,不少酒水,糕点已经是上桌,回头望了眼时间都六点多了。
连正和连城最先露面,六点多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宾客到,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来到连家的人越来越多。
长安已经梳妆完毕,窝在床上看电影。
接近七点利叔上楼叫她,“小姐,老爷让我提醒您时间差不多可以下楼了,酒会就要开始了。”
“好的,我收拾下就来。”
七点十分长安从房间出来,在二楼时望了眼楼下那叫一个人满为患,大家也借着这个机会开始了今晚上的交际。
楼梯走完烈毂先找过来,然后是冷钊,长安惊喜不已看着两人,“你们能来真好,我还在想一个人我都不认识那可多尴尬。”
冷钊指了指人群中,“你舅舅是要干什么,这么大的阵势。”
“不知道,没听说。”
三人聊了没一会儿白泽也寻过来,不过他不是来聊天的而是来带走长安的。
七点三十分酒会正式开始,连正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来到中心点,那些客套话过后就开始讲述今晚这个酒会的目的。
长安与白泽站在一起,旁边还立着连城,连城的表情很严肃长安就找白泽咬耳朵。
“我还以为你继续在‘不归晏’包圆呢,怎么突然就答应来了酒会。”
“听说连叔叔继任高位,怎么也得来庆祝一下。”
“继任什么高位?”
白泽垂眸,又是耐人寻味的笑容,“商会会长。”
“什么,商会会长!”
她话音刚落就听连正娓娓道来,在大庭广众众多宾客面前亲自说出这一个重磅消息,人群中也有哗然的不过更多的还是了然于心的笑容。
连正一直都有野心她知道,只是从未想过连正会觊觎着商会会长这个位置。
“哥,舅舅他……”
连城面色暗沉,捏紧了高脚杯,“我不知道。”
除了这件事,连正还介绍了一个人,就是都城总商会会长,姓武,单名一个建。
正当长安第二次震惊时,猝不及防的消息就这么从连正口中讲出来,他在酒会当晚这么多人的时候公布了她跟白泽的婚期。
“这,我……”
她还没分清三七二十一,白泽就拉着她来到中心位置接受众人热情的祝福。她像一个玩偶被连正和白泽玩弄在鼓掌之中。
客套寒暄过去她才回到人群,一扭头瞪着白泽暗暗咬牙,“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安,答应跟我结婚难道不是你半月前亲自暗示我的?”
“我的暗示,我是这么暗示的,你明白我暗示的是什么。”
“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婚礼。一辈子一次的事自然要众人皆知,以你如今的身份我白家怎么可能亏待了你。”
她突然拉唇冷笑,手指点着白泽胸膛,“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今天这一出,看你老子跟我舅舅的关系,想来我舅舅成为会长你们白家出力不少啊。”
“哪里的话,马上就成为姻亲熟络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白泽让我跟你结婚是我舅舅的意思,你就不怕结婚那天我跑了?”
白泽不在意的耸肩,随手捡了一杯香槟递过来,“跑去哪儿,找傅寒词?长安,之前你问我要不要豪赌一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在傅寒词知道你要嫁给我的消息,或者婚礼举办当天傅寒词不会出现来抢婚?”
“既然是豪赌,不如堵住大一点。傅寒词出现,我拱手相让,傅寒词不来不如你我假戏真做成为夫妻如何。你放心,结婚以后我绝对收敛,一心一意对你不会再出去沾花惹草,把你当心肝宝贝捧着。”
长安冷笑连连,一把挡开他端着香槟的手提着裙摆从人群中来到花园。刚入冬几天,入夜的温度特别低所以来花园的人很少。
自从婚礼一事公布后她就没见过连城,她很想去见连城一面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正怎么突然就成为商会会长,那个总商会会长又是什么来头,更想知道这个婚姻是怎么回事。
“嫂子,嫂子。”
她心情不好的扭头,冷钊和烈毂找了来,见到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追问,问完以后急切等着她回答。
她没精打采,摊手,“我不知道,今晚的事我被全程隐瞒,我也想知道这突然的改变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才认出来,好像那个武建是甄老的人。”
“不可能吧,我舅舅跟甄老一直没有接触。”
“连家没有,可白家有,白家已经私下接触了甄老好几次。”
“你说白泽?”
“不,白龙。白龙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接触甄老,包括段景行,不过寒词一直怀疑他是甄老的人,但白龙在南城行事一直低调,选择中庸之道所以摸不准他的想法。”
“靠,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烈毂不关心这个,现在他最关心的就是长安跟白泽的婚礼,“嫂子,你不会真的要嫁给白泽吧。你要是嫁给白泽我怎么跟傅哥交代啊,他还不得杀了我。”
“婚礼的事不急,我想知道这一个月商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婚礼你怎么处理?”
“不是还有一周的时间,我看傅寒词态度,我的决定由他态度做最终选择。”
酒会在九点多结束,长安送走冷钊和烈毂回来,大厅里只剩下在打扫的佣人,得知连正和连城在楼上他匆匆跑上楼。还没到书房呢,就听见连城和连正在书房里大吼大叫。
她脚步更快,敲了门以后就进屋,连正看了眼脸色很不好语气也不好,“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来问舅舅怎么就成了商会会长,这种一夕之间得道升天的好事我怎么遇不到。”
连正就着手机的烟斗砸在地毯上,怒瞪着她,“易长安,你这是什么口气。你就是这么跟舅舅说话的,这些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过问。”
“舅舅您要做商会会长我不管其实我也不想过问,我只想提醒舅舅一句,都城的甄老或者段先生都不是泛泛之辈,如果只是个微不足道的生意人也犯不着傅寒词来南城三年,一直斡旋而拿不下来。您早已金盆洗手回归正途,难道就因为如今一个会长位置就要再次跳进火坑万劫不复吗?”
“如果,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我提醒您一下曾经在南城呼风唤雨的景家就是甄老的左膀右臂,可您看看左膀右臂的最后下场和手臂主人如今的地位您就应该清楚,与甄老和段先生为伍的后果是什么!”
“易长安,你这个放肆的东西,二十几年的书白读了竟敢以如此恶劣的态度来对你舅舅说教,我看你是被骄纵惯了!”
她垂头很恭敬,“舅舅和大哥的确骄纵我疼惜我,尽管如此我也分得清楚黑白是非,不会像舅舅一样因为虚位就迷失心智,甘愿臣服给人当牛做马还要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
“易,易长安,你太放肆了!”连正气急,抓起桌上的笔筒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