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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蠢笨之人

婧弋看着那地上的尸体,面色已难看到极致,可司马昱却似未瞧见般,只道:“既然廷尉府要查案,本王便不多留了。”

何充道:“恭送王爷。”

司马昱不多言,款步离开了这里,婧弋抬脚跟上,却也感受到那凌厉的目光,微微抬眸,却也对上那阴冷的眸。

何充……

她握紧的手收紧,似极力的隐忍,她绝不能在此时动手……

廷尉府一时安静了几分,那身着铠甲的男子道:“丞相,刚刚卑职看的很清楚,那人绝对是故意动手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没有证据的事便不要胡言,尤其是在会稽王面前。”何充的声音并无丝毫起伏,鹰眸缓缓抬起,虽因年纪看上去不再那般深邃,却依旧改变不了他眼里的阴狠,他看着罗维新,道:“他来作何?”

罗维新恭敬道:“说是奉旨前来,碍于身份,下官不好阻拦。”

“可有察觉到什么?”

“下官一直陪在一旁,没发现任何异常,牢门未开,他也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话而已。”

“只是如此简单?”何充眼眸微眯,眸光清明犀利,司马昱到底是何意?

“下官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丞相,这事要如何处理?”罗维新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下这些皆是死人,只怕难查出丝毫的有利线索。

何充冷眸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却是冷笑道:“既是送上门的重礼,本相自会受收下。”

罗维新微微蹙眉,虽不明白相国大人何意,却也不敢多问。

天色阴沉,婧弋自廷尉府出来后,便也悄然回了庾府。

她脚步不慢,面色冰冷,却难掩脸上的怒意。

穿过长廊,路过殿宇,直至行到一处灯火尚明的寝殿前,婧弋毫不客气的踢开了房门。

淡淡的血腥味儿袭来,婧弋微微蹙眉,却也瞧见屏风后那自行包扎的人。

他的伤不少,不轻,可眼下不能惊动任何人,所以只能自行包扎。

婧弋站在原处,面色阴沉的可怕,只道:“你并非蠢笨之人,为何要夜袭廷尉府?”

即便是要夜闯,不该他自己亲自出面,此次好在是司马昱在那里,若非如此,只怕庾家的罪名便真的落实了。

庾希面色有些苍白,久久,才开口道:“他们呢?”

“死了。”婧弋语气没什么起伏,道:“你应该清楚,从他们踏入廷尉府的那一刻,就注定没有活路。”

庾希包扎伤口的手微顿,带着血迹的手缓缓收紧,本就苍白的容颜却泛着阵阵杀意。

婧弋面色不辨,绕过屏风看着眼前的人,他身上的夜行衣还未褪下,黑色的衣物颜色与他苍白的神色到成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要去那里?”她不明白。

庾希并未抬眸看她,只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道:“那你呢?你又如何会与会稽王出现在那里。”

“你当真不知,还是本就怀疑我?”

庾希眸光沉了几分,若说怀疑,他是有过的。

婧弋却是冷笑,道:“你可以不说,不过之后庾家的事我再不会插手,如今日这样的蠢事,你可以继续做。”婧弋说完便也打算离开,是的,她很生气,今日之事,他险些将整个庾家都牵扯了进来。

可还未走到几步,那低沉的声音便也传来。“我之前得到了一个消息,龚护并非自己要认罪,而是被人所迫。”

婧弋微微蹙眉,带着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却未着急回答,到像是再等他开口。

庾希道:“我刚得到这消息的时候,虽也有所怀疑,但除此之外我实在找不到任何龚护会背叛四叔的原因,所以我连夜派人去龚护家乡暗中调查,却发现龚护家中并无一人,可地上却满是血迹,而且并非新鲜血迹,到像是留有许久的摸样。”

婧弋神色复杂了几分,若真如此,只怕那些人无活路。“便是如此,你又为何要去廷尉府。”

“龚护是此次事情的关键,若此事为真,若将一切告知他,必还有回旋的余地。”庾希道。

“你去廷尉府,是为劫狱?”婧弋眉心未散,不敢置信却带着几分恼怒,庾希并非蠢笨之人,即便真是如此,他不可能走出这一步。

庾希却未否认,婧弋却越发恼怒。“所以,你明知道廷尉府戒备如此森严还去擅闯?所以,你就让那么多人为你的愚蠢去死吗?”

“那你要我怎样?难道看着四叔落在廷尉府手中不管不问吗?”庾希有几分恼怒,从小到大,他从未被人如此吼过。

婧弋微楞,道:“庾翼?他与廷尉府又有何干?”

庾希面色不太好,久久,开了口。“之前我收到消息,桓温大已经押送四叔回了建康,四叔被关押在廷尉府之内,而我收到消息,有人会在今夜对四叔动手,我虽知晓此举不妥,却也不能明知四叔是冤枉而置之不理。”

他知道这方法并不周全,可时间太短,他没时间犹豫,只得冒险。

婧弋神色复杂,道:“是何人送来的消息?”

“是庾府中的密探。”或许猜到婧弋所想,道:“他的消息向来不会出错。”

“既然消息不会出错,为何不告知于我。”婧弋的声音冷了几分。

庾希微楞,却未回答,婧弋却道:“你始终是怀疑我的。”

庾希别开眼,却未否认。

“你可以不信我,却不该蠢到这般田地。”婧弋道:“若未记错,庾翼是朝中重臣,且和桓温私交不错,在未定罪之前,押送二字,实在有些过,更何况,此案牵连甚广,即便是真的押送回来,桓温首先便该禀告圣上,而非私自将人押往廷尉府,又何谈私自对一朝重臣动手?”

庾希神色复杂了几分,道:“我已让人核查过,只因时间太短,只有六成的可能可以确定,只是便是只有这六成,我不得不冒险一试,我并不担心圣上会如何处理,只怕有心之人会先下手为强。”

父亲之事,不也如此吗?

“可廷尉府并无此人。”婧弋道:“今日我随司马昱进过廷尉府地牢,虽守卫森严,却并无暗室之类的,当时我心存警惕,留意观察过,可并未看到庾翼的身影。”

“若如你直言是有心之人又意为之,那便会异常小心,又怎么可能让你这般轻易就收到了消息?”

庾希并未反驳,心中沉了几分,:“可那又如何,此事便是一成为真,我也会尽我之能,便是要承担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你承担的起吗?便不怕庾翼之事再在你身上重演一遍吗?抓了你,再杀了龚护,如此可说你狗急跳墙,杀人灭口,到时庾翼的罪行便会坐实,你会落得一个同党之名,整个庾氏逃不掉。”

庾希心下一颤,手指缓缓收紧,默不作声。

婧弋声音中的恼意并未消退,她别开眼,道:“你的心思不及你四叔一成,他既能选择让我回来,会给自己留退路,为我们争取时间,更何况,眼下梁州战事尚未平息,以他的心性,怕是抗旨不会回来。”

庾希面色难看到极致,婧弋知晓他是关心则乱,毕竟不过数月的时间,庾冰死,庾翼又惹上这样的事,整个庾氏无拿主意的人,他们自要抓住这最后的稻草。

只是水太深,这稻草并不好抓。

“更何况,我见过龚护,他似乎并不是如你所讲一般,是被迫的。”

“你见过他?”庾希道。

婧弋点头。“此人身上并无多少伤,说明并非是严刑逼供,他说话的摸样,条理清晰,虽并未直言所致是庾翼指使,但却说自己只是奉命行事,”

“这不可能,龚护跟在四叔身边多年,为人中肯,便真是四叔让他如此,只怕他送命不会连累四叔,你确定他并不是受威胁?”

婧弋摇了摇头,道:“受不受人威胁我不清楚,但瞧他的摸样却是不像,便是司马昱亲自审问,他的说辞不改变,说明他的思绪皆是清晰的,他应该早便想过该如何回答。”

“这怎么可能……”庾希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婧弋却是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不可能,一个人选择背叛,或因钱财,或因权势,不过这皆是他的选择,我们不能阻止,却必须要寻找出路。”

婧弋虽恼,可事已出,再恼无多大用处,只道:“十几条人命换你一次清醒,希望不会再有下次。”

好在是府中死士,若他此次是带着府兵去的,只怕到时就真的成了俎上鱼肉,任人宰割了。

庾希并未说话,虽是被一个女子这般教训让他有些难堪,可此事的确是他欠考虑了。

他手指换换收紧,到不想那些人的目的竟是整个庾家。

或许是太过用力的缘故,手腕处的伤口有些裂开的痕迹,滴滴殷虹顺着手背流下,滴滴落入地面之上。

婧弋微微挑眉,终究还是拉过庾希的手,撩开衣袖的瞬间,看到他手腕处的伤口,只是这伤口很是奇怪,不似刀伤或是剑伤那般齐整,很是不规则。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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