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胤顾不得,直接让小厮带路去地牢,小厮不敢不从,有别的家丁已经赶着去通报林成祸和大房,却不敢拦着凌天胤和凌天景。
路过别院时,凌天景想起林凡菱的笑脸,又问小厮,“凡菱,是马姨娘的女儿?”
小厮一边带路一边点头,“展龙少爷是凡菱小姐的弟弟……”
轰隆一声,凌天景的心里一针,“那,凡菱是因为这个才疯掉的吗……”
小厮低着头,“不是,凡菱小姐先疯的……”
“那是为何而疯?”凌天景从未这样急切,那种痛楚,想密密麻麻的针线,在穿过心里,一想到那个姑娘,便会难以承受。
“奴才不知啊——”小厮害怕的很,好在,终于将他们带到地牢门前。
门前的看守的官兵要拦住他们,却被踹倒,凌天景拿出随身的令牌,官兵们纷纷跪拜让行。
地牢幽深阴暗,仿若能吸食人的魂魄,有人喊冤的声音,却没有发现林夕的身影。
终于,走到最深处,他看见那个纤弱的声音,坐在草席上,窝成小小的一团,她应该很冷,穿着单衣瑟瑟发抖,露出洁白如藕的脚踝,小脸被衣袖盖住。
不知有没有挨打,凌天胤的手指按的自己骨节泛白。
“林夕……”他的声音沙哑,透着不易让人差距的心疼。
凌天景见状,匆匆出去,他亦是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姑娘。
林夕闻声,抬起头来,身穿深红长衫的男人,面容冷峻,浑身散发寒意,现在的眸子里,隐隐约约闪着心疼。
“王爷……”她嘴唇干裂苍白,声音都嘶哑了。
见惯她盛气凌人的样子,猛然又是这样可怜的样子,凌天胤叹口气,打开牢门,将她小小的身体抱在怀中,审视她脸,有一些脏污,其他都是完好,看来没受伤,也没被关多久,他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林夕实在太冷,凌天胤是热体制,她为了取暖,往他怀里蹭了蹭,这会儿,像只柔顺的小猫了。
他抱着她出来,门口是陈茹茹和林嫣。
“见过王爷——”陈茹茹抬起头,看向他怀中的林夕,“王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林夕犯了错,您不能将她带走!”
凌天胤挑了挑眉,“不知林夕犯了什么罪?”
“王爷……”林嫣的声音柔弱又可怜,“林夕,杀了我弟弟……”
‘哼。’l凌天胤威逼的看向林嫣,“你们可有证据?”
“在林夕院中发现了展龙的尸体……”林嫣低垂着眼睛,就要抽泣。
凌天胤突然大步走过来,一步步的逼近,他身材高大,走起路来如缕清风,震得林嫣移不开眼睛,可他的眼神又太过冷冽,看得人起来鸡皮,她们被看得心虚,良久,才听到他压得很低的声音带着从容不迫的坚定,“我是说,你们谁看到,林夕杀人了?”
却没有人敢应声,四周有沙沙的树叶声,伴着凌天胤冷若冰霜如同杀人般的眼神,更让人浑身打冷战。
凌天胤便不再理会,大步向前走去,陈茹茹不甘心,又大喊,“王爷!”
他又回过身来,堵住她接下来的话,他用无比清晰的声音道,“林夕和林凡菱,昨晚一直在集市,本王与五弟皆可证明,夫人可还有什么想说?”
陈茹茹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却还是说,“也有可能,是她指使人做的——”
“那你便找到那个人,再来与我说教。”
四周光景迅速闪过,凌天胤走路极快,林夕在他怀里深叹口气,果然还是自己聪明,知道能与这些奸人对抗的人,只有胤王。
虽然他真的很讨厌,但是他却是在一次次保她护她。
本以为他会送自己会别院,没想到直接出了相府大门,不知何时,凌天胤的随从王西已经备了马车在相府门前,他就要抱她上去,她仰起脸看着他,“王爷,我还不能离开相府。”
凌天胤顿住,皱眉,颇有些不耐,“为何?”
“现在事情一团糟,我要一点点搞清楚,现在走,事情永远不明,别人仍以为展龙是我所害。”
“那你以为是谁所害?把尸体放到你院里的井水里,是你的仇人了?”凌天胤倒是来了兴趣,相府还有厌恶林夕的人?
“实不相瞒,我以为,是大房。”林夕便直说,从原主落水,她身边的丫鬟死去,到现在,她有意跳过林凡菱的事,凌天胤极其敏感,直问,“林凡菱为何会疯?”
林夕一怔,她本坚强,提及林凡菱眼眶无可抑制的红了一圈,“她……被人玷污,那人是伙夫,是人一辈子的心里阴影,马姨娘有痨病,上吊也是为了不再拖累他们。”
“也是大夫人所为?”凌天胤皱眉。
林夕点头,:“凡菱自己亲口说的,林展龙去找大房,此后便消失了,谁知,谁知再见已然是一具尸体。”
“林丞相呢?林凡菱既已经说是大房所为?”
林夕想起林成祸的脸,忍不住冷笑,“他就算知道,也是对大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凡菱发疯,他只询问几句便不再管,更别说会为她惩治大房,若是他处事公平,凡菱不会出这档子……”
“那大房为何要害林凡菱?”凌天胤又问,凡事都求个原因,有了动机,万事皆可查。
这个问题却将林夕问住,她叹口气,林凡菱老实安稳,不与人争,她也想不通大房为何这样伤她,按理说大房厌恶自己是应该,林嫣喜欢凌天胤,这她知道,可为什么要害无辜的凡菱呢?
“我与你一起查。”凌天胤又道,也不看她,云淡风轻的,没有什么情绪,却是以外的坚定。
林夕愣了一愣,眼珠鼓楼楼转了一圈,“那我,先谢过王爷。”
凌天胤讽刺的瞟了她一眼,放她下来,他们又回到相府,第一件事,还是要先去找林凡菱和凌天景。
王西有眼力见儿,回林夕别院帮她拿了件披风出来,满院子的找,还是在花园里找到他们。
满府里还是乱糟糟的,现在的林凡菱却是很幸福的样子,头靠在凌天景的怀里,好像再也,再也不会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