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说到的我们,其实只代表我们之中的男性,应该算大多数。其中的女孩子,她们中没有一个附和着我们笑,尽管我们笑得满地找牙,她们也一本正经。不知道是她们觉得不好笑,还是没有听见。不过,装耳朵聋也是有可能的。宇航和麦客交谈的声音很大,像我听力不好的人,也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猜测,她们应该也听清楚了我们的玩笑话,只是闷在心里,不笑出声来。要是没有我们男孩子在场,他们笑得比我们还嗨。
在操场上才集合一会儿,宇航就冷得发抖,上牙齿和下牙齿在打架。我都听见,他的牙齿打出得得的响声,像错位的机械齿轮。宇航听到集结号后,没有注意天气的变化,他只感觉穿得时髦,想来我们面前好好地秀一秀。一出门才看见雪花,想回去加衣服,又怕耽搁了时间,看不见麦客今天的开场白。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只能等到下次。可到下次的时候,麦客的开场白又翻新了。
每次集结,麦客可以翻新开场白。他说的话就像一个旧瓶子,但里面装的酒总是新花样。开场白尽管简短,但总是精彩。也不知道麦客这家伙从哪里学来的,比电子产品更新换代还快。
我们都提议,就继续做昨天的游戏。在我们的村子,一到冬天,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杀猪过年了。喂了一年的猪,将在冬天里被宰杀掉。每年的杀猪过程,已经深入到我们每个人的心中,根深蒂固。
没有人反对我们持续昨天的游戏。但今天有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参与,而且在刮毛的程序中,必须把衣服裤子全都扒掉,让寒冷的天气惩罚被当成猪的人。除女孩子们支支吾吾外,也都同意。本来大家的矛头都是对准宇航的,因为他穿得最少。一看见宇航也愿意,女孩子们也就勉强同意了。她们不明确的表态,但始终尾随在我们的后面,像我们男孩子的尾巴一样。在我看来,她们的尾随就是默认,只是不说出来而已。毕竟,大家都还比较懵懂,对男女的界线还不是划分得特别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