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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对话(下)

索雷川猜测错了,他们所在意的并不是贤狼赫罗的灵魂。

而是真正自己的鲜血,那些人早就知道了自己姓氏的含义,所以迪奥在第一次见到索雷川的时候就放过了自己。

但是,自己的先祖竟然是十二骑士之一的“海德”,这种事情索雷川无论如何无法想象,自己在五岁的时候,父母就已经离开了人世,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会知道。

有一件事情却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在屠戮克里斯曼一家的时候,的确从内心中感受到了那无法遏制的喜悦和欢快。那种鲜血沸腾的感觉让自己感觉到了有无穷的力量从体内溢出,那不是来自贤狼赫罗亦或是原罪之力的力量,而是从每一个细胞中都感受到了力量在涌现出来。那是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兴奋,那一次也是自己将内心中所有的恶意表现出来的时刻。

这么说的话,迪奥的话一定是真的。

“然而,继承了这沸腾之血的姓氏,向来都是我波西帝国最强大的战士!向来都是在战场上愈战愈勇的猛士!可只有你的祖父,远离了圣弗洛里德,辞去了一切的事物,跑到那个偏远的希亚瓦塞镇压抑住了自己鲜血中的渴望。”

“但是,海德·库克特恩曾经对阿斯塔尔宣誓过,不论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子子孙孙,他的千秋万代都将归于阿斯塔尔家族的统治和支配。”

迪奥稍稍微笑了起来,不戏谑、不玩笑,认真地看着索雷川微笑着,“大度的英雄王家族允许了这样的事情,允许了你的祖父离开了圣弗洛里德,但是从此之后家族中除了长子之外的儿女,必须听从阿斯塔尔家族的支配。在留下了得以延续姓氏的火种之后,其余的子嗣将无条件成为阿斯塔尔家族的力量,成为这个伟大波西帝国的力量。”

听到这样的事情,索雷川本该感觉到屈辱的。

“你是想说……我成为了这样的身体,是我的父亲自愿将我贡献上去,以此来保住哥哥的么?”索雷川终于发起了疑问。

“是的。”迪奥在第一时间里就认同了这样的事情,“将人类改造最好的时期就是在幼年刚从母体脱落的那段时间,最容易将黑岩融入人体的血液之中……但尽管如此,把你改造成瓦尔基里的实验还是失败了,你还是成为了一个残次品。而伟大的阿斯塔尔是如此的仁慈,将你因为使用‘原罪’而受到的神罚给予分离。让你重新成为了一个自由的人类。”

本该感觉到羞耻和愤怒,让自己成为如此不被世间所认同存在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的父亲。为了让自己的族人不再受到他人的统治,为了让更多的人摆脱血之一族的诅咒,不再陷入杀戮与仇恨的漩涡。

自己的祖辈选择了如此的道路,牺牲更少的人,来保住更多的人。

可笑啊,真是可笑啊。

索雷川没忍住自己腹内的笑意,把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了脸上。

“如此说来,我已经可以不用背负那份罪恶感了!”索雷川大笑起来,“如此说来,父母的死不过是他们的自取灭亡!”

索雷川心中的枷锁在一步步被打开,那股欲望的洪流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再将受到所谓伦理和道德的束缚。

这个世界自己是孤单的,哪怕连父母都背叛了自己。母亲也一定知道的那样的事情,她也一定在背负着那份对于自己的罪恶感。母亲死前在火架上的眼神一定是对于自己的抱歉和怜悯。

那种感情……自己根本就不需要!

索雷川已经证实了自己的心情!

“我的命运由我自己来掌控!”

“你或许会认为一直以来你做的事情都是你自己的选择,然而并不是这样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我们阿斯塔尔家族的掌控和操纵之中。哪怕那些自诩为编撰者的狂妄之徒,也不过是仅仅知道一小部分真相的灰尘而已。”迪奥骄傲的态度表明了他的立场,“这一切都是圣王弗洛里德的选择!但凡呼吸在这个土地上的生物都无法逃脱命运!”

阿斯塔尔家族在向着世界的统治者、创造者这样的地位在进行着一切的选择。

最终……还是要和这个国家敌对吗?

索雷川嘲笑起所谓的命运来,“不管我曾经是被怎么样制造出来的,或者你们所谓的阿斯塔尔家族有多么自大。我索雷川·库克特恩在此时此刻拥有自己的意志!并且永远不会向所谓的‘正义’与‘绝对’,我都会用自己的大脑思考,得出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是魔王,我是游离与世间条例之外的魔王库克特恩!接下来所有的事情我都会遵守我自己血液中的欲望来进行我的一切活动!”

“纳伦的首都卡纳尔,要完成让这个世界重新觉醒的仪式,你必须带着圣王印到那里去。”迪奥对于索雷川的怒吼进行了无视,说起了自己的话语,“既然圣王弗洛里德赐予了你圣王印,那么你就必须带着这个印记去往那个卡纳尔,在纳伦共和国的首都找到‘恩赐王座’。”

“不要以为每样事情都可以让你们随心所欲!所谓的人类呐,正是跌倒了之后用自己的力量就可以爬起来的生物啊!不是靠着那些其他的东西就可以掌控的!”

索雷川不满意的,是阿斯塔尔家族那个隐瞒了所有真相,愚弄了人们却做着似乎是在拯救他们的事情。

不想原谅那样自作主张的事情。

渴望自由才是那些人类最终期望的事情。

“圣王的选择永远是正确的,圣王的选择是无法被抗拒的!”

在一时,索雷川捕捉到了迪奥一丝的犹豫。

“雅麦洛·库特塞的受伤也是圣王的选择吗!”

索雷川终于看透了那个迪奥的眼神,在那深厚的庄重和威严之后,是麻木,是如同傀儡般空洞的黑暗。

“这和那没有关系。”

被窥见内心的迪奥还在保持着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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